“小公子做买卖倒是十分厚道,不过我也不是奸商,你还是好好研究一下你们家的传世之宝吧。”
陆琛瞬间抓住他字里行间的暗示
“你知道什么?”
“小公子可不能这样取巧,凡事要自己努力啊。”
伋川说完这句竟然作势要离开,陆琛立刻拽住伋川的袖子,面上露出一丝愤懑,伋川却笑得嘲讽,这丝嘲讽几乎转瞬即逝,陆琛却敏感地捕捉到,他下意识的放开手中的布料,伋川笑了笑转身离去。
他是什么意思?
陆琛觉得自己大概是大病初愈,所以有些神志恍惚看错了眼,可是不会,他不会看错什么的,他没有看错那些拆鸦人奋力一搏的样子,也没有看错伋川临走时露出来的神色。伋川不是那种喜怒哀乐露于表面的人,除了三足鸦那一次他有些失态,陆琛没有看过他表达自己的情绪,那一抹嘲讽是他故意的吗?可是即使是故意的,陆琛也有一种感觉,他并不是想嘲讽自己,而是想用这种方式强调那本书。
那本书,一个关于太乙门如何被灭的故事,故事里有皇帝,有太乙真人,有巢湖,还有那只乌鸦。
会不会,会不会,陆琛灵光一闪,那只被太乙真人圈养的乌鸦就是三足鸦!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为什么要格外突出那只乌鸦,为什么它可以安抚群鸦,为什么突然所有人都站在了太乙真人的对立面,为什么皇帝要带着人围攻巢湖,为什么吟啸楼毁掉了太乙门。那,陆琛猛地把书翻到最后一页,漫天的黑羽是说明三足鸦被拆了吗?三足鸦被拆,那现在人们流传的三足鸦又是什么?
陆琛的视线慢慢扫过那三个人的履历。
永和三年,陆节找到巢湖
永和九年,安庆府遭遇鸦袭,陆节缴鸦
永和十六年,陆节重游安庆府
现在有这么几个问题
第一, 父亲是什么时候发现三足鸦还存在于世的秘密
第二, 安庆府的那一次鸦袭和三足鸦有无关系
第三, 父亲为什么要回到安庆府。
等等,还有一个问题,伋川为什么知道父亲是何时找上莫从的。连自己都只能猜疑莫从和父亲曾经有过接触,而他不过见了莫从两眼就能清晰的知道具体他们见面的时间?不,这个消息只能是从父亲这边漏出来的。伋川的父亲和自己的父亲有关系,可是伋川父亲死得早,他是由一只乌鸦抚养长大,父亲不仅继续照顾伋川,还把这么重要的信息透露给那只乌鸦,那只乌鸦有什么特殊的来历?
陆琛紧锁眉头,在屋子中间缓缓踱步。
伋川是一只半人半鸦,他那个养父身份也不简单,并且他们肯定知道三足鸦的故事,可是伋川不愿意告诉自己关于这个传说的来龙去脉,伋川说过他瞒着他的事情是因为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么他们所知道的三足鸦比起现在的一知半解会让他怎样的不信任他呢?
伋川想知道这本书上写了什么,至少说明陆节并没有透露过,陆节愿意分享自己私下在找控制乌鸦的方法却不愿意提起三足鸦,也就是说三足鸦在这几个人之间是一个禁忌的话题。是陆节防着他们是乌鸦吗?还是别的什么?
陆琛觉得自己马上就能抓住一个尾巴,可是每次到了最关键的时候,那尾巴又滑不溜手的逃走。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焦躁的内心。
第一个问题,陆琛最好奇的是陆节是因为什么决定去找巢湖?难道就是看了书里的故事?可是这书里的故事陆节一定不是第一天看,他也许早就知道太乙门曾经被针锋相对,但是一直按捺,而那一年发生了一件事情,让他决定找到巢湖。他不仅找到了巢湖,还和莫从达成某种协议一起控制乌鸦,不过根据结局来看,他们失败了,莫从因此记恨父亲,而父亲也没有完成他的初衷。
也许父亲想找的是三足鸦,巢湖是三足鸦最后有记载的地方,他首先去的肯定是故地,但是他们为什么想要控制乌鸦呢?陆琛并不觉得陆节是为了控制三足鸦得什么天下,陆节一生不愧忠诚二字,他不会作出此等谋逆之事,不过陆节在巢湖里看见了吟啸楼的标记,这个转变会不会影响他对吟啸楼的态度呢?
不过这样一来第二个问题就很好理解了,陆琛在缴鸦的过程中发现了白崖寨的乌鸦有着喜火的特点,怀疑它们中间可能有三足鸦,不过从第三个问题来看,白崖寨并没有找到三足鸦,但是他还是去了第二次。是漏掉了什么线索还是他想找的其实是什么别的东西。
陆琛所知道的关于三足鸦的描述其实是三个来源,一个是安庆府的地方志——一只神鸟,栖息在白崖寨(事实证明为假的),一个是太乙真人书——太乙真人养的宠物鸟,最后死了(应该还活着,陆节也是靠着这条线来找的),还有一个就是伋川。
陆琛叹了一口气,立在原地,伋川不愿意对他吐露实情,而自己,而自己也没了之前的理智。他不想去刺探伋川的秘密,但是他又不得不去,为什么自己的人生总是面对这样的境遇,总是这样别无选择,为了找到那些被掩盖的真相,自己会走到哪一步。他从未后悔与樱远之的生疏,那是他第一个亲近之人,但是越是舒适越容易让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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