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琛看着他殷切的目光,突然抽出自己的手,段先生诧异地看着他,陆琛问
“先生可知道慈济堂?”
段先生大惊失色,瞪着他
“你……”
“先生神通广大,能预料到我必来白崖寨走一遭,自然对我之前的一切了如指掌。进入慈济堂拆鸦,怪不得你这么笃定我会来,因为在我的记忆里慈济堂根本不存在,对不对?什么太乙门,什么巢湖,我不记得就是不存在”
拯救苍生?笑话,他只想为父亲报仇,至于陆节的打算是什么,太乙门又会怎样,他根本不在乎。陆节一心一意想要重建门派,却对陆琛只字不提,从小教导他不可随意使出太乙玄门剑,这样的陆节真的想让自己的儿子完成自己的遗愿吗?他想也罢,不想也罢,让陆琛听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去当英雄,简直妄想。
段先生气得嘴唇都发抖,指着他
“你的先人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护住巢湖之气,你,你竟然。你拥有前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多少人的牺牲才换来你的今日。你怎么敢就这样抛下一切?你的父亲会对你失望的!”
“如果我找不得谁杀了我父母,我才会对自己失望。”
“大义?你可知什么是大义?你已经是太乙门真正的传人,唯一的传人,你就是太乙新一任掌门人。如果执着于那些个人恩怨,你怎么对得起天下苍生!”
“那你又怎么对得起天下苍生?”
“什么?”
“你是慈济堂里的人吧?”陆琛站起身,从上方俯视他,阴影笼罩在对方的脸上,陆琛寒着脸说,“慈济堂当年没有参与太乙门灭门一事吗?”
阴影中的人脸瞬间扭曲起来,只恨自己没有腿,否则一定站起来卡住陆琛的脖子。段先生的脸憋得通红,冲他吼道
“你怎么敢!你一个毛头小子,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敢这么说!”
“对,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以为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你吗?你让我当这个出头鸟,你好在后面捡便宜,天底下有这般好的事?” 陆琛‘嗖’地一声拔剑抵在对方的脖颈处,逼得段先生仰着头看着他,问道“一个叫慈济堂,还有一个叫什么名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段先生还想挣扎,陆琛却毫不留情地在他的皮肤划出一道伤痕,常年不见阳光而苍白得可怕的皮肤上蜿蜒着一道血红。
“你的腿是怎么没的?为什么窝藏在一堆乌鸦里面?皇帝的御林军在破国后一分为二,是分头行动还是一言不合?他们在找什么?他们在躲什么?你不懂?你什么都懂,所以才断臂保车,仓皇逃命,现在又想浑水摸鱼,段先生不愧让这么多乌鸦对你言听计从,果然本事通天。说,还有一个在哪里?叫什么?”
段先生张大着嘴,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好半晌才长叹一口气
“你很聪明。”
陆琛不答话,手中的剑也一动不动。段先生往后面靠了靠
“你知道三足鸦吗?”
“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三足鸦的传说?”
“太阳神鸟。”
段先生摇了摇头
“是‘得三足鸦者得天下’。”
“什么?”
“世人都在找三足鸦,妄想得到天下,但是他们都错了,”段先生深深地看了陆琛一眼,“他们要找的,应该是你。”
“我?”陆琛莫名其妙。
“你可知为什么北王一定要找到伋川?”
“因为他是自己弟弟的儿子。”
“北王像是这么仁慈的君主吗?是因为伋川既具有人类的皇室血统又具有乌鸦最高统领的血统,正好符合了传说中三足鸦的描述。北王早已不甘心半壁江山落入他人之手,如果真的找到三足鸦,如果那个传言是真的那自然好,就算不是真的,三足鸦在自己手里也有足够的理由出兵攻下南朝。”
“那伋川……”
“他不是三足鸦,三足鸦只是一种称呼。凡是使用过地日草的乌鸦,都可以变成三足鸦,就像人修炼得道成仙一样。”
“地日草?那是什么?”
“是你。”
“??!!”
“你,就是地日草。”
“你在胡说什么?”
“我是慈济堂的人,慈济堂能治百病,知百草,自然不会弄错。太乙传人用血滋养所得之物就是地日草。”
陆琛大惊,那本书上所画的太乙真人每日用血浇灌的乌鸦的食物,难道那就是地日草?可是为什么说他就是地日草?
“地日草必须用太乙门真正的传人的血才能起作用,你的父亲只是门外徒,所以养不活地日草。”
“那你说……”
“但是你无意之间误食了地日草,反而让事情出现了转机。”
“我?误食?我没有……”陆琛的话戛然而止,那年自己只有七岁,趁着父亲外出偷偷进了父亲的书房。书房里有一整个墙壁的书,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但是平日里担心他调皮捣蛋,再加上父亲公务繁忙,所以向来被母亲和莲姨严防死守,不能随意进入。他小小一个,看什么都格外稀奇,多摸摸西碰碰,不一会儿就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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