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薛鼓还给了他二百两银子做盘缠,潘朋知道,他那就是害怕了,因而越发的沉得住气了。
这日他们出了京畿,进入山西境内,见天色已晚,便用了些饭准备住店。可当二人刚走到巷口时,不知从哪突然拥出几个黑衣人来,只照着他们脖颈就是一记猛棒。
再醒来的时候,他二人已经在一辆不知去向何处的马车上了。
潘氏兄弟被五花大绑,眼睛被覆住,嘴巴也被堵得严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潘朋这一下怕了起来,他好端端的出了京,怎么竟有人突然要来绑他呢?
会不会……是忠勤伯府?!
潘朋紧张了起来。忠勤伯此时抓他什么意思?不会知道了什么吧?!
如果真的是忠勤伯抓了他,要他供出潘虎同薛鼓之间的关系,那他是说还是不说呢?
薛鼓可说了,忠勤伯是个斤斤计较、手段狠辣的人。当年在固原,忠勤伯没少派人去询问他事情。当时他可是禁闭了嘴巴什么都没说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现在才想起来吐露实情,忠勤伯会不会以为自己在耍他呢?
万一他恼羞成怒,得了实情还把人杀了,那可怎么办?!
潘朋吓得浑身颤抖起来,现在都出了京畿了,谁都不可能救他,那他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等死了?
潘朋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胡思乱想之间,马车停了下来。
这是走了多远停下来的,潘朋全不知道,到了哪里他更无所知。马车上忽然上来两个人,这二人二话不说,就把潘氏兄弟拉下了马车。
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潘朋便是什么都看不见,也知现在还是黑夜。
脚下踩的是泥土地,非是青砖地,耳边竟还有好似野兽的长吼声传来。
潘朋嘴巴被堵上,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一旁的堂兄呜呜了几声,也说不出清晰的话来。
有人忽地冷笑了一声,问道:“当大爷的日子,过得可还舒坦?”
潘朋听得一愣,这声音他并不熟悉,而且说他当大爷是什么意思?
他呜呜了两声,像是同那人说道什么。
刚才说话那人笑了一声,同旁边一人道:“把他二人嘴里塞的布拿出来,让他们临死前还能说几句痛快话。反正此处荒山野岭的,也没人听见。”
那潘茂一听“临死前”三个字,吓得扑通一下便倒在了地上。潘鹏比他也好不了多少,两腿哆嗦个不行。
他们嘴巴里塞的一团烂布突然被人拔出来的时候,潘朋连忙惊叫:“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一说,一旁的人都笑了。听这声音,好似有五六个人。
虽则潘朋潘茂都有几分功夫在身,可此时完全处于劣势,生死只在人家一念之间。
潘朋被他们笑得又惊又恐,方才在脑袋里想的事情,呼啦一下推翻了去,然后喊道:“你们到底是谁?是不是忠勤伯府的人?你们……你们不能就这样解决了我,带我去见你们伯爷,我有话同伯爷说……”
“呦?你还要去见忠勤伯?你吃我们大人的,喝我们大人的,让我们大人替你跑腿,现在就要跑到忠勤伯府去告密了吗?今日解决了你,那可真是应当!”
当头一人突然恨声说道。
潘朋一听就愣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忠勤伯府?!
而那潘茂早已吓得不行了,他脑袋里没有潘朋这么多弯弯绕,此时听见这话,忽然明白过来,跪在地上便是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小人就是陪他进京的,大人给的盘缠,小人一分也没花,都在他那!请薛大人饶命啊!”
潘茂哭喊了这一通,正经把潘朋喊回了神来。
抓了他们要杀的,不是忠勤伯,竟是那薛鼓吗?!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薛大人都送了我盘缠要我回家了,怎么可能杀我?!”潘鹏惊恐的叫道。
为首的那人,呵呵笑了两声,继而开口说道:“大人送你盘缠,替你跑官,那可真是仁至义尽了。至于你突然死在半路上,那可同大人没有什么关系了,是你自己时运不济,走到山腰间不注意,被野兽叼了去!连全尸都没有!”
潘朋一听,砰地一下跌在了地上,若是摘下他蒙在眼上的布,便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恍然又空洞的眼神。
“杀人灭口……原来他对我说一不二,是打定了注意要杀人灭口的!”
潘朋说到此处,心中突然射入一束光亮,他顿了一下,旋即大声喊了出来:“我……我可是留了他的把柄的!若我死了,就会有人拿着那东西交给忠勤伯!要是让忠勤伯知道他私底下同潘虎勾结害人,他……他也别想跑!快把我放了!你们不能杀我!”
☆、第三零七章 黄泉边
潘朋说了这话,为首的黑衣人眼中便精光闪过,只是潘鹏,什么都看不见,在黑衣人的沉默中,心头越来越慌,他拼命大喊大叫。
“你们不能杀我,我手里有证据!我有……我有潘虎弄地契的证据,你们杀了我,就等于自杀!”
当头那黑衣人,眼中闪过思索,继而又道:“地契?你别骗人了!”
潘朋愣了一下,好像听出了那黑衣人口中的犹豫,连忙大喊道:“我没骗人!那几年,潘虎弄下不止二十个庄子的地!那些地大部分都交给了谁,谁心里有数!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为首的黑衣人愣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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