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言看着琴谱,却并无心思考虑宫角羽商,满脑子都在猜测李语没有赴约的缘由,想着想着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睡梦中,吾言模糊感觉有熟悉的气息靠近自己,随后整个人不知不觉就躺平,手臂不再有压迫,浑身都舒服了很多。朦朦胧胧中看到李语在解自己的衣服,吾言笑笑,闭上眼嘟囔了一句“语。”
很快,带着一丝体温的外袍被退下,身上感觉有些许凉意,吾言下意识地伸手到旁边抓来被子盖到身上。朦朦胧胧中又看到李语也在宽衣,吾言又嘟囔着“语,快来被子里,外面冷。”
烛光熄灭,吾言模糊地感觉自己被人抱住,踏实的感觉传来,心里满足极了,也翻身抱住身边的人,往那人脸上蹭了蹭,边蹭边轻唤“语。”
突然,吾言猛地离开那人的怀抱坐了起来。“你怎么在此?!”
李语用胳膊支起上半身,“我为何不能在此?”
“你,你不应该在我这睡的,被郡主发现可如何是好啊?”吾言有点急。
“她不会发现的。”李语伸手去揽吾言的腰。
吾言挡住李语的手,“为何不会,若郡主发现你不在卧房,或者被别人…”
李语用力把吾言拽倒在床上,紧紧搂住他,“我都安排好了,相信我。”说完又把吾言抱住。
吾言还没有完全放松下来,还在想着万一,李语的唇已经覆了上来,同时腰上传来了李语手指微凉的触感。瞬间,吾言的理智丧失大半,随着李语的唇和手都在往下移,吾言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次日醒来时,枕边人已不在,吾言回想起昨晚如梦境一般,要不是有浑身的酸麻作证,吾言都不敢相信从别院回来后还能和李语有肌肤之亲,想起昨晚李语趴在自己身上唤着自己的名字,吾言痴傻地回味了好久。
起身穿好衣衫,看到桌上的碗已经空了,下面压着一张字条,“见卿安睡,实不忍扰卿好梦。今日谒太庙,归时若晚,卿当自睡,勿待我归。”
吾言看完字条,会心一笑,等等,“归时若晚,卿当自睡,勿待我归”,难道他晚上还要来?吾言觉得李语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点,今晚绝对不能再这样了,眼看他就要大婚,万不能在此时弄出什么差错。
······
吾言到学堂时,吾泰正在听赵符讲《孔雀东南飞》。
“先生,泰儿还小,讲《孔雀东南飞》恐怕不合适吧?”吾言觉得这个故事太过悲伤,并不宜作启蒙之学。
赵符停下,白了一眼吾言,“泰儿可不是你。你看他年龄不大,有时看事情比你还透彻。当然,这都多亏了泰儿有个好师傅。你说是不是啊,泰儿?”赵符转过去朝泰儿使个眼色。
泰儿嘟嘟嘴,不紧不慢地说,“师傅固然重要,但泰儿以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更加重要。”
赵符气结,臭小子竟然不给师傅面子,还反夸自己聪明。
吾言被泰儿的小样儿逗笑,“既然你说自己聪明,二哥便问问你,你可明白为何仲卿与兰芝要分别?”
泰儿想了想,“当然明白,仲卿的娘亲不喜欢兰芝,让仲卿休掉她,最后仲卿将她逼走了。”
“不对。”吾言想着泰儿果然还只是孩子而已,“逼走兰芝的是仲卿的娘亲,不是仲卿。”
吾泰不服气地说“明明就是仲卿软弱不敢忤逆娘亲,只能委屈兰芝。若非仲卿开口要兰芝走,兰芝才不会离开,就是仲卿逼走了兰芝。”
吾言被吾泰说得一愣,“可是仲卿最终与兰芝一同赴死,也可印证他与兰芝情比磐石,送走兰芝只是一时的无奈之举。”
“哼,都是借口。敢同死却不敢活着相守,仲卿就是懦夫!”
听着吾泰稚声稚气地所出这番话,吾言心中甚是惊讶,不禁看向赵符,只见赵符一脸得意的样子,好似在说,看吧,为师教出的徒弟厉害吧。
吾言只好自觉地退到一旁,不再打扰师徒二人传道授业。
······
午饭时分,赵符想着《孔雀东南飞》的故事,突然问吾言,“小吾言呐,你有没有想过有天你会离开殿下?”
“……后学还未曾想过这个问题。”吾言继续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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