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很快。”
“对了,你怎么知道皇帝培植亲信,还能配合他?”
“宫里也有我们的人。”
“我们?”姚溪暮下意识的摸摸胸口:“你指的是穹浪教的后人吗?”
“是的。”
“为什么他们都愿意做这些事呢?”
“当初是我母亲殚精竭力,费尽心血安排下来的,当然也有那不听话的后人。”俞星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颗褐色的药丸,自指间弹出,又轻巧地落在掌心:“用这个。”
“这是什么?”
“清灵丹,罂粟的果实中提取的东西,比黑市上能买到的阿芙蓉纯五倍。如果没有定时服用,发坐起来就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心头咬噬,生不如死。”
姚溪暮打了一个寒颤:“那穹浪教的鬼罂粟……”
“鬼罂粟的花朵比普通的罂粟更大更美艳,那个地方叫做无忧海。”俞星野笑道:“是一片很美的花海,身在其中,能让人忘记忧愁。”
“你去过?”
“我没有开启宝藏的钥匙,如何能去?”
姚溪暮有些害怕:“这东西能控制人心,太恐怖了。”
“能控制人心的只有人心,不是别的东西。”俞星野平平淡淡的说道:“如何还有更好的办法能扳倒他,我也不想这样。”
天渐渐黑了,姚溪暮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对俞星野说道:“你是他亲儿子,我原来以为你要扳倒俞太师是因为他对你不好,你心里恨他。可我看着他对你很好,怕你留在金陵受牵连,还特意让你来这里散心。但你背后做的这些事他都不知道,像你这样对自己父亲的,算是不孝喽?”
“那如果是你父亲呢?”
“我?”姚溪暮沉吟道:“如果我父亲是个坏蛋……”他拧眉,抬头看着俞星野:“自古忠孝两难全,你做这些事的时候,心里应该不是很好受的吧?”
俞星野听了这话,哑然片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他无法跟姚溪暮说起关于父母恩怨的旧事,那些事情太过久远,千头万绪,更夹杂着他不愿回首的过往。太阳的光芒彻底被山岚隐没,天地间阴阳交汇的一刹那,万物幢幢,模糊的夜色中,姚溪暮无法看见俞星野脸上的痛苦与纠结。
姚溪暮不知道俞星野在哪里安排了什么人,在他的原来意识中俞星野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但是在他面前,俞星野永远是言笑晏晏,温和如春风的。
在栖霞山小住了些时日,俞星野带着姚溪暮重新回到了太师府。城里比山上热,睡觉的时候穿的更少了,姚溪暮不肯跟俞星野有肢体接触,回来的第一天晚上就抱了衾枕在地上打了地铺。
俞星野趴在床沿,看着他撩被蹬腿,雪白的肚皮露出一大片。默不作声的将他抱回床上,自己去另外一间房里睡了。
府上开始有传言,说大公子和姚姚分房睡了,姚姚要失宠了。分房睡了两天,俞星野在家里听戏,看到一个小戏子生的可人,当晚就带上了床。
姚姚不依,赌气跟俞星野闹了一架,俞星野直接将他赶回了盛元坊的寻绿苑,姚姚是彻底失了宠。
失宠不失宠倒是小事,有一件令俞太师头疼的大事发生了——一直被扣在金陵的嘉业侯被人救走了。俞太师心烦之际,衡量了利弊,打算把他抓回来。
此事不好声张,只能找江湖中的人来办。
恰巧江晚舟将宝藏一事丢给了白鹤使何四,自己跑到金陵来寻找姚溪暮。他刚到金陵就被俞太师抓了壮丁,让他帮忙将嘉业侯追回来。江晚舟对落梅山庄各分部发了追字令,很快有了消息,嘉业侯被人护送一直往兴州方向去了,落梅山庄分部派出人马去阻拦,因为对方有高手相送,没有阻拦成功。
兴州不远,江晚舟没有派人,亲自过去了,因为他急着处理完这件事接着去找姚溪暮。他带着暗香六合过了兴州,远远要追上嘉业侯的时候,有几个人转而朝他们策马飞奔而来。
这几人个个都蒙着脸,江晚舟盯紧了其中一个,这个人他太熟悉了,身形熟悉,身法也熟悉。
“呛哐”一声,这个人的剑已经出鞘——那是破晓。
这个人就是姚溪暮!
姚溪暮不发一言,招招都直指要害,毫不留情。剑锋极快,如风,姚溪暮也化作了风,从四面八方任何一个地方吹来。
他的武功又有了长进,江晚舟看着他灵动如飞燕的身形,想起他皮肤的温暖柔韧,之前的愤懑恼怒都烟消云散,只想抱他入怀。
很久没见了,江晚舟想他,这些时日江晚舟想了很多。关于姚溪暮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动逃离,他反省了自己,承认是自己不好,他平日对人对事一向都称得上公平讲理,奖惩分明的。
唯独对姚溪暮实在是苛刻了些。
当初姚溪暮十三岁时离开山庄,身上没钱,扮成乞丐一路到了金陵。到了金陵也不过是在盛元坊里吃了顿饭,并没有闹的太出格,却被自己一通耳光扇到了鹤唳谷。
年少的自己勃然大怒,无非是不能忍受姚溪暮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擅自离开。可惜,那个时候不懂。
关于俞太师这个事也是自己不对在先,如果一早就跟姚溪暮说明,也许他也不会这么生气了。后来也不该用链子把他锁上,这样太侮辱人了,江晚舟想到如果是自己被人那样对待,一定是要灭他满门的,再喜欢的人也不行。
他有些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总是在姚溪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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