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悠欲言又止,展行蹙眉道:“谁来接?”
红发说:“你的朋友,会带他到国外躲着。”
展行点了点头:“万一又碰上那伙人怎么办?”
唐悠埋头在笔记本上输入程序,开始追踪另外两个光点:“所以现在要把他们全部解决。”
展行凑过去:“你哥说话不太清楚,有点大舌头,你没发现么?”
唐悠停了动作,看着展行:“他怎么了?”
展行指了指自己嘴巴:“他听到你死了,咬舌头自杀……好像咬破了,好疼喔。”
唐悠说:“活该。”
展行:“他的左脚,我刚见到他的时候问了;他说,是被坏人打瘸了故意接错,永远也好不了拉。”
这句话成为压垮机器猫的最后一根稻草,唐悠回过神,终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吉普车停下,拐了个弯,缓缓绕回来。
唐楚还在风里站着,衣服结了层冰,冻得脸白嘴唇紫,仿佛随时要倒在那片冰天雪地里。
展行打开车门,说:“上车。”
唐悠像个小孩似地干坐着大哭,泪水一瞬间涌了出来,唐楚手忙脚乱道:“你哭啥?怎么了?他怎么了?”
唐悠伏在前座上哭得难过,展行朝侧边让了让,自觉接过他的笔记本。
展行朝嘴里塞爆米花,摘下唐悠的耳机塞上:“小师父,你听到了么?虎哥在哪?”
唐悠没心情再指挥,唐楚抱着亲弟的肩膀小声安慰他。
林景峰与斌嫂揪着大胡子,推进北京饭店外的另一辆吉普车内,霍虎戴着个大耳机,在车里边听音乐边摇摇晃晃。
林景峰:“听到了,你们一切顺利?”
展行:“一点也不顺利,没见着你师父。”
林景峰:“是么,他向来最怕死,没关系,我已经知道他的藏身之处了,我们在庙街汇合吧。”
展行脑中灵光一闪,依稀捕捉到了什么念头,却又十分模糊,说不真切。
“这几个光点代表什么?”
绿帽子说:“是小唐安装在古董里的追踪器。”
展行:“但它不是去庙街啊。”
蓝眸一个急刹车,展行与蓝眸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
展行:“那辆车,我看到了的,他把东西扔上车……”
蓝眸:“防弹性能出类拔萃,我也想到这个了。”
展行马上叫道:“老头子就在那辆车上!”
蓝眸一个急转弯,驰上另一条公路,将油门踩到底,紧追着先前轿车的离去方向直冲而去!
林景峰按着耳机:“他离开多久了?”
展行:“快十分钟了!你们离得近,可以从最近的公路上下来堵他!”
林景峰:“开向什么方位?”
展行看了一会笔记本显示器,把它倒过来,竖着看:“是一条公路,尽头是个很宽的大三角……”
唐悠终于不哭了:“庙街北部三千米外的黑龙江入海口。”
蓝眸暗道该死,吉普车冲上公路,寒风卷着雪花飞来,整条路段结冰,蓝眸驾车蹭一声,车轮几乎悬空贴着崎岖江边道路飞过,猛地一顿。
红发眯起眼道:“你最好开慢点,有麻烦了。”
蓝眸:“超速了?”
红发:“你说呢?指针快弹出来了。”
蓝眸:“这里没有治安警察……”
车体又是猛地一震,展行在车后座嚷嚷道:“开稳点!硬盘会颠到!”
蓝眸喝道:“把安全带系上!”
红发道:“麻烦来了。”
路的另一侧有人挥旗,蓝眸视而不见,吉普车嗡一声掠过,扬起漫天冰屑,前方路的尽头陡然拐弯,蓝眸单手一甩反向盘。
“啊啊啊——”展行挤着唐悠,唐悠挤着唐楚压到车门边。
唐楚痛脚被挤,忍不住大叫,蓝眸漂移完毕猛打方向盘,加到最高速。
冰霜覆盖,天色黯了下来,俄罗斯士兵开始封路,并大声用对讲机彼此通讯,红发道:“冲过去!”
吉普车撞飞两个路障,风驰电掣地呼啸而过。
“你们到哪了?”展行大声道。
“我们在离公路交叉口的三公里外,他到哪里去了!”林景峰道:“随时报告方位!”
唐悠取过笔记本电脑,抢过耳塞,报出经纬度,林景峰对照gps定位器:“我们追得上!”
红发大声说:“追上后拖住他十分钟!”
蓝眸:“噢……红毛?”
吉普车渐渐停了下来,远处路中央已有俄罗斯士兵临时架起机枪,蓝眸放慢车速:“我怀疑目标早就计划好的。”
红发道:“有可能,那家伙报警了?”
蓝眸道:“怎么办?”
士兵们大声喝骂着俄语,机枪架上,要再冲关显是已不可能,吉普车缓缓停在路中间,红发说:“我们下车,你们见机行事。”
红发与蓝眸掏出军人证,从前座下车,俄罗斯士兵用枪指着他们,大声说了几句话,二人把手放在车顶,马上有人来接受盘查。
唐楚坐在后座,有人敲车窗,他嘴唇动了动:“展行,你能碰到油门么?”
展行:“我试试。”旋即取过唐楚的拐杖。
士兵开始斥骂,以枪托猛撞车窗,唐楚大着舌头道:“你说啥?!听不见!”他吐舌头,又比划自己嘴巴。
红发一瞬间转身,与蓝眸几乎是同时行动,各出一拳,把车旁两名士兵揍得直飞出去,同一秒内,展行以拐抵中油门,吉普车开始加速。
唐楚喝道:“俯下!”继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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