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真愣了一愣,遂点了点头。
通过这场比赛,他对这个一年级的小学弟已经刮目相看了。彭真定了定神,将状态重新找回来。
时间已经临近比赛结束,只剩下十分钟。许拓紧接着的一个进球让比分悬殊减少到了6分。但这样的节奏还远远不够。
场上的球员步伐都显得有些迟滞,可谁也不愿意被换下场。
许拓仍旧是全场最活跃的人,不光严格于控球传球,他还接连不断地向队友发出大声的鼓励。
时间还剩五分钟。两支球队的比分是60:63。雅安落后3分。
“时间还很充裕!再进两球,赢过他们!”许拓的一声大喊,令雅安的其他队员都像是被灌进了满腔热血,疲惫的神色一扫而光。
高阳也被雅安的斗志震住了一般,回防的动作竟有些迟疑。
有了信心与一心想赢的渴求,再加上全队一心的配合,赢得比赛就不是件难事了。
终场哨声吹响时,雅安的分数领先高阳2分,拿下了本届省赛的总冠军。
许拓在一瞬间被其他四位队友给一齐扑倒。几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高兴得不可名状。
许拓穿过队友们的手臂,看到对面的高阳球员沉默地站在比赛结束时他们所站立的地方,每一个人都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已经泣不成声。
第9章 不只是谢谢
许拓走向教练时满脸的笑意。
“教练,我们晚上是不是该好好庆祝一下?”
“对啊对啊,这次的地点要由我们选了!”
“吃垮教练!吃垮教练!”
队友们也都在起哄。
本应该是举队欢腾的时刻,教练看向许拓时,却有点迟疑。
“许拓,你跟我过来一下。”教练说了句。
“教练,怎么了?”许拓愣着神跟着教练走到一旁。
“许拓,刚刚你家中有个电话,直接由学校转给了我。”教练咬了咬牙,还是说出了口。
“你刚刚在比赛,所以没能及时告诉你。刚才,你母亲在店里昏倒了。是你们邻居打来的电话。他说让你马上赶去医院。”
许拓手中的衣服啪地掉落在地。
假的吧。
妈妈明明好端端地在店里,她在和邻居看电视转播,等着我的好消息呢。
突然昏倒?我妈妈……从来就没有生过病,怎么可能。
一定是骗我。
现在妈妈藏在什么地方,想要给我一个惊喜吧……
许拓一口气从球场跑了出去,到了路边却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方。
“许拓,上车吧,我载你去医院。”彭真骑了摩托车过来,赶紧叫了他一声。
许拓从看到他,到坐上车,都不发一语,脸色惨白得吓人。彭真将安全帽扔给他,叹了口气。
许拓从记事以来,都是和妈妈相依为命的。他很小的时候曾问过自己的爸爸在哪,当时妈妈只说爸爸去了比较远的地方。原本妈妈还经常看着爸爸的照片流泪,被许拓看到之后,她就将爸爸的照片全部藏了起来,并且再也没有提及。那时开始,许拓也不再提起自己的爸爸。
许拓隐隐约约记得,有一次,邻居阿姨曾在他家门外跟另一个邻居聊起他的爸爸。他当时贴着门边听到,他们说他的爸爸生了病,已经过世很久了。
他虽然不能听懂什么是过世。但是仍然觉得,“生病”这个词语,极为可怕,可以在一瞬间夺走人最珍贵的东西。
而现在,“生病”这个东西,又要来夺走他的妈妈了吗。
许拓看着手术室门外的红色灯光,全身不住地颤抖,抱着头蹲在地上,拒绝接收一切讯息。
覃飞扬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彭真已经离开了,许拓一个人留在医院的走廊里。球服都来不及换下,全身的汗也冷冷地贴在身上,头发全湿,像是从湖底被捞起一般。这是覃飞扬看到的最脆弱的许拓。
“手术,做完了。”覃飞扬走到许拓身侧,许拓抬头看了他一眼,虚弱地一笑,说。
“怎么样。”覃飞扬轻声问了句。
“送去加护病房了。”许拓指着自己的头,慢慢地说,“说是这里有个肿瘤,现在还不能取出来,怕危及性命……”
“肿瘤也有良性的。”覃飞扬不假思索地说,“不,一定是良性的,她很快就能好起来。”
覃飞扬担心自己的声音里有一丝迟疑,许拓就会崩溃。不知为什么,他觉得,一定会如此。
许拓仍旧呆呆地看着他,仿佛是失声了一般,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别担心了。”覃飞扬蹲在他身边,握了握他的手。他惊讶地发现许拓的手比他的还要冰凉。
“我刚刚在……比赛……”许拓终于发出了声音,哽咽着,难受极了的声调,“我妈妈昏倒的时候,我在比赛,我竟然不在她身边,我……”
覃飞扬没有说话,他感觉许拓用力地搂住了他,许拓的眼泪也紧接着滴在了他的颈边。
就像是抓住了浮木一般,许拓无声地哭泣着。
许妈妈在第三天才清醒过来。她从加护病房搬到了普通病房,但仍需要每天应付各种繁复的检查。
许拓每天都陪在病床边,给妈妈说着自己近些日子遇到的人,说着自己的比赛。许妈妈安静地听着,偶尔抽出扎着点滴的手,抚抚儿子消瘦的脸蛋。
后来球队的队友也过来探望了一次,他们带来了果篮,还特意在许妈妈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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