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说······不,顾连卿说,只要我不想着逃跑,他就不动我。说白了大家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啊,我要是一直这么和他待着,他能永远不动我?真他妈把自己当圣人了!圣人还有子子孙孙无穷尽呢,你当自个儿是谁啊?
算了,妈,头一回给你写信,不提这些糟心事了。
其实我是想问问您,当初生我的时候,就没出什么差错?最近我老觉着自个儿缺了点什么。
刚被顾连卿抢回来那会儿,我还总觉着是老天爷不开眼,第一次结婚,新娘被人抢了,第二次结婚,新郎被人抢了,谁还能倒霉过我?没了吧?
想我多么纯真善良的一个人,虽说懒了点,虽说太胸无大志了点,但好歹有一副好心肠。刚穿成尚远那会儿,为了不让爹娘——妈,师父说了,我是在出生时魂魄出了差错,才能有幸成为您的儿子,也就是说,当年十月怀胎的是我娘,把我养大的是您。所以,请你不要介意我叫他们一声爹娘,而且,他们待我很好。
言归正传,为了不让他们起疑,避免他们因为儿子的皮囊里换了个人而伤心,我连说话都时刻提醒自己,一定要带上一股水墨味儿,这才像个古人。如今我都觉着,我已经快要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古人了。第一次坐马车,我还乱感慨了一把,嫌弃马车颠颠簸簸,一点都不如咱家的座驾舒服,可现在,看见马车我再也不会联想到其他,就连咱家座驾的模样我都快要记不起来了。
综上,哪怕老天不嘉奖我,也不能这么对我啊!
可是这几天我却觉得不对劲了,按理说,失恋的人不都得撕心裂肺一阵子吗?怎么我居然没有?如果说,上次祁雨那事是被穿越这事给搅和了,没来得及也没心情撕心裂肺,那这一回呢?我承认,我真的心痛过,起初想起洛儿的脸心里就揪的发疼,但不剧烈,比起当初所见的小鱼与温雅他们的心痛差的太远。而且,这些日子过去,就连那淡淡的心痛都开始渐渐消散了。所以,我是缺乏七情六欲吗?还是薄情寡幸?可我真的没有轻视过每一段感情!徐闻说我的感情太寡淡,果真是这样?
所以老天爷不是不开眼,而是他太英明了,知道我对人家女孩感情不深,为了阻止我害人,所以干脆安排了一出又一出抢亲戏码,免得我耽误人家?
还是说,我天生孤家寡人的命?师父当初猜测我的执念是情,莫非上辈子的我是因为不甘寂寞而犯错以致于惨遭贬谪?唉,妈,我要愁死了。孤家寡人也好,谁来把顾连卿带走?我现在看见他就肝颤。
说起来,顾连卿要回来了,不能多写了,如果您看到了我的信,一定要托梦给我,如果不能梦见您,我还会再写信的。
愿你与爸爸安好。
尹修放下笔,桌上铺着的十几张信纸上的墨迹已然晾干,将它们全数收好,自书桌之下抽出一火盆来。
“妈,你别骂我,我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知道我的消息,姑且试一试,万一你真的收到了呢,是吧?”点燃了火盆,尹修一边念叨着,一边将写好的信一张张投进火中。“妈,纸张用的有点多,你别嫌烦,软笔字太大,一张纸写不了多少,您慢慢看吧,我用的都是简体字,应该挺容易看的。”
顾连卿一脚踏进家门,鼻尖便飘来一股焦味。进了书房,入目便是尹修蹲在地上,口中嘀嘀咕咕地在火盆中烧东西。
难不成关的太久,阿修太无聊了?这样想着,顾连卿又上前一步,瞧着尹修手中的一沓纸开口,“阿修,你在烧什么?”纸上似乎有他的名字,可又有些不太像。
“没什么!”尹修惊得跳起,想起手中的信,当即就要扔进火里,可察觉到顾连卿落在信上的视线,若是他要抢,自己肯定抢不过。于是,顾连卿的好奇终于被尹修将信纸塞进怀里的动作给打消了。
看他正要抬手,尹修立即捂住胸口,“做什么?不是说好了不动手,你要食言?”顾连卿抬到一半的手只得放下。
瞥了一眼火盆中的灰烬,尹修拍拍手,“我累了,先去睡一觉,饭好了叫我。”
回了卧房,尹修将皱成一团的信纸拿出来,翻箱倒柜打算寻个隐蔽些的地方藏起来,最终却甚悲催的发现,这屋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便没有一处是安全的,哪怕是他的胸口,也并没有多大的安全可言,谁料得准顾连卿什么时候抽风呢不是?
最终,那半封没烧完的信还是被尹修熨帖地藏在了胸口,并用一只手捂住,生怕顾连卿趁他睡着时偷了去。
被身上的异动吵醒时,尹修对自个儿的先见之明有了空前的自豪,他按住那只正往衣襟里钻的手,“顾连卿,堂堂八尺男儿,说话不算话是个什么意思?”
“我不过想看看你写了什么。”顾连卿的手依旧没有抽回,仍埋在尹修胸前。尹修一把抽出他的手甩开,“与你无关,何必要看?”
“我看见了,上面有我的名字。”顾连卿躺下,将尹修拥紧,贴在他耳边问:“你写了我什么?”
“没写你,你看错了。”尹修翻身背对着他,语气凉凉的,他也不恼,仍然紧紧拥着,低声道:“既然没写,那便算了。睡吧,我不扰你了。”
又是这样。
尹修心中叹了口气,每当顾连卿态度强硬地要求他如何如何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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