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迫不及待地跟进房间,他忽视掉了房间所有的装饰布局,目光牢牢地黏在了邓布利多教授的身上。这位熟悉的老人半倚靠在床上,坐直了上半身,戴着熟悉的半月形眼镜,有着熟悉的慈祥的眼神,正用熟悉的和蔼的微笑迎接着他。
看着这样的笑容,这些天一直没有笑过的哈利的脸上也浮现了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容,好像就是那么一下子,悬在心头的大石突然放下了,他又有了支撑,又有了底气,去面对一切坎坷了。
“邓布利多教授……”哈利喃喃地叫了一声。
老校长的眼睛笑得眯了起来,他冲哈利挥了挥左手:“hi,哈利,还有小天狼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哈利和小天狼星一起回复。
格林德沃走上前来,挥了挥手中的魔杖,在床前变出了三把高背椅,并毫不客气地坐在了离邓布利多最近的那一把椅子上。哈利走上来占据了第二把,小天狼星就只能选择最后一把椅子了。
“感觉上我们已经很久很久不见了,”邓布利多教授笑眯眯地说,“哈利,你看上去成熟了很多。”
哈利有些恍惚地凝视着邓布利多的笑容。自从三强争霸赛的决赛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熟悉的笑容了。除开在食死徒庄园见不到面的日子,即使在那段他留在凤凰社、留在霍格沃茨的时光,他和邓布利多也很少碰面,即使碰面了也几乎从不对视,更不要说对视着微笑了。
“我听说了关于你的一些事,哈利,”老校长的笑容带上了一些些微的尴尬,看上去都不像个老人了,在那一瞬间,他就像个做坏事被人抓住的小男孩,“这个,非常抱歉,我想其中有一些是我的责任。有些东西我很早就知道,但是没有告诉你;有些东西……”
他的话语停住了,神情甚至显得有点儿苦恼。
“魂器。”哈利说,“预言。我父母的死亡。死亡圣器。”
随着一个又一个单词的吐露,邓布利多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尴尬,最后都挂不住了。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是啊,是啊,这些事情。孩子,看来我们需要一场漫长的谈话了。”
他的目光移向了一旁坐在椅子上、不耐烦地环抱着手的格林德沃:“嘿,盖勒特,我想,这也许应该是一场私人的谈话?”
盖勒特不爽地皱起眉头:“你的精神不能支持你说太久的话,别忘了你只是刚刚醒来,而不是痊愈。”
“我知道、我知道,”邓布利多乖巧地点着头,“只是有些话不得不说。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你把自己搞成这模样,然后叫我放心?”格林德沃不爽地皱起眉头,“我觉得,好不容易把你救起来,我应该对你的身体负责。”
邓布利多无奈地向床背上一靠,拖长了声音:“盖尔——”
格林德沃噎了一下,瞪了一下床上的邓布利多:“你只有在有事求我的时候才会叫我盖尔,恩哼?”
邓布利多露出了顽童似的俏皮笑容:“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平时也可以这么叫你,盖尔。”
格林德沃无言以对,站起身来,顺便把一旁的旁观得目瞪口呆的小天狼星也拉了起来:“走了,让他们两个人好好待着吧。私人谈话,哼。”
他似乎怒气汹汹地,大踏步走出了房间,而一脸懵逼的小天狼星被他过大的步幅带得踉踉跄跄的。
“咔嚓”一声,房门被轻轻地阖上了,温柔到似乎都没有发出什么响声。
哈利有些羡慕地看了看房门,又看了看床上的邓布利多教授。
“哈利,”邓布利多教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镇定地继续他们之间的对话,“能麻烦你施展一下静音屏蔽咒和警戒咒吗?防止偷听。”
哈利似乎隐约听到了一声怒哼。他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依言施展了静音屏蔽咒和警戒咒,然后坐回到高背椅子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一个问题:“教授,您怎么不自己施展咒语?难不成是……”
他的目光在邓布利多的右手上绕了一圈,从见面开始,邓布利多的右手就一直放在被子下面,从未拿出来过。
“哦,诅咒没有清除干净,仅此而已,”邓布利多满不在乎地说,“现在我的右手暂时还没有恢复知觉,另外,魔力也被堵塞了,暂时用不了魔法。不得不说,这个诅咒非常霸道。”
哈利的瞳孔微微收缩:“教、教授?”
“没有关系,”邓布利多冲着他安抚地笑了笑,“在这一点上,盖勒特的不爽是有理由的,他认为我这远远不叫‘恢复正常’,而我认为,神志清醒、能够说话,就已经是恢复正常了。”
“不说这些了,”邓布利多说,他蔚蓝色的眼睛从半月形的眼镜上方凝视着哈利,“现在,让我们来谈一谈,那些……那些我本应早该告诉你,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我一直都没有和你说的话……”
哈利直勾勾地望着那双蓝色的眼睛,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他的心跳开始加速了。有些事情,邓布利多教授真的早就知道……
“应该从哪里开始说呢……”邓布利多似乎陷入了思绪漫游的海洋,他的双眼有些失神,盯着床头的雕纹看了好一会儿,才将目光又移回到哈利身上。他说:“哈利,五年前,正如我计划和希望的那样,你安然无恙地来到霍格沃茨。哦,也许并不是完全安然无恙,你受苦了。当我把你留在你姨父、姨妈家门口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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