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杦内心毫无波动,仿佛授的官不是给他的一样平静。太傅啊,太傅是做什么用的?
于是,当岑熠怀揣着一颗小心易碎的心看向秦杦时,他看到的秦杦,表情非常平静。岑熠有点懵,这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等到退朝后,秦杦独自走出宣政殿,突然反应过来,怒火腾腾燃起。
“臊你娘的个狗皇帝——”
秦杦低声骂道,转身就要去找皇上算账。皇上与他不同路,是往另一个方向出。
他这一当官,且是京官,不就不能离开京城、不能行走天涯了吗!这皇帝果然城府极深,装得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却在背地里出阴招!登徒子、大混蛋、大变态!
秦杦一转身便撞到了走在他后头的岑炽身上,岑炽听见了他方才的暗骂,心中一紧,把人紧紧拉住:“瑶卿你作甚去……”
“放开!你们这群人坑老子,联合坑……”秦杦愤怒地想挣脱岑炽,然而被死死抱住了。
“瑶卿你冷静点,发生了什么?是不要做官?”岑炽怕他跑到皇兄面前失态,伤了皇兄的心,明知抱住人会引起误会,却这么做了。
“你走开!”秦杦情绪一激动便迁怒于身边人,在心里把二王爷骂了个十万八千遍。
所幸他们走的是后院,没有皇家以外的人出现,几个侍卫在远处望着不敢过来,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粟青经过时,看见了两人的争执。皇上早已默认他为皇家人,侍卫们自然不拦,他轻轻松松就走进去了。
“子衿!帮帮忙……”岑炽见着来人,赶紧求助。秦杦已经骂了好几个回合了,仍不停休地继续骂,顺带踢打,纵然岑炽有一身好功夫,也快架不住他这番攻势了。
粟青不说话,眼圈微红地看他:“歼匪小心,莫大意了。”
岑炽愣了愣,不明白粟青跟他说这个作甚,粟青的目光,似乎和平常不大一样……趁他这么一愣,秦杦挣脱他往紫宸宫跑了。
“瑶卿!”岑炽惊得拔腿跟上,这要让秦杦找着皇兄就不好了!
一前一后的身影渐渐远了,粟青转身往宫外走。眼睛酸得难受,他低头眨眨眼,一行清泪缓缓划过白皙的脸庞。
当然,秦杦凭一己之力是找不到皇帝的。岑炽幸运地在他闯进紫宸门之前逮着人,然后把他送回了偏殿。
烟草一开门便看见秦杦被二王爷钳制着,惊讶地请两人进来。这一路太漫长,秦杦虽被路程磨得消气不少,但嘴上仍断断续续地在骂。
“……想占老子便宜?下辈子吧!天皇老子来帮你也别想得逞……岑炽你他娘再不放开老子你等着……喂!唔……”
岑炽无奈地伸手捂住他嘴,把人摁椅子上,才得以和小宫女沟通。
“这儿只有你一个?还有别人吗?”
“啊,回王爷,有个小太监。”烟草转向屋内看了看,小瑞子外出仍未回来。
“这样……”岑炽吧啦吧啦和小宫女解释了一通秦杦发神经的始末,又道,“本王在外面多调了几个侍卫,你一看他往外跑就拦着,实在不行叫侍卫,注意莫伤着他,拦住就行。”
“是。”
王爷一走,秦杦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
“臊你娘的!”他出不去,只能无力骂道。不能流连于山河市井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他才不要待在宫里做个什么破太傅!
烟草眨眨眼,低头不语。她理解诗人此时的心情,她可是读了他的诗词三年。诗人是最真性情的一类人,他可以为生活写诗为钱写诗,但若是叫他因为写的诗得了官,他一定会很生气。
“您莫气了,上朝前您抱怨没吃饱,我给您准备了吃的。”为了安慰秦杦,她跑到偏殿配的小厨房里端了碗自己做的面食回来。
秦杦一眼看见热气腾腾的海鲜面,大半的气瞬间消失,一颗心直往海鲜面上扑。
“上个朝那么久,饿死人了……”
醇香的面条拌上鲜甜的海鲜一入口,秦杦实实在在被美食治愈了,一筷子下去就是大半碗。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又顿住了。
“大人?”烟草不解。
“嗯……烟草啊。”秦杦把头从碗里伸出,略不好意思地问,“你知道……太傅是干什么的吗?”先前为这个生气,现在又按耐不住好奇心问,真尴尬。
“这个啊?太傅本是加官,非常职,但方才王爷说您这儿不一样,您好像要给年幼王爷上课……”
“……”秦杦想摔筷子。
这边,岑炽放回秦杦,转身就去垂拱殿。
“哥……”
一只脚刚踏进殿,他就被一本折子直朝面门地砸了。岑熠气得脸色发青,还想拿本折子扔他,一旁的陈公公手快地把折子拦下。
“叫你安慰子衿,你不听?现在好了,人家伤心回家,谁替朕批奏折!”
岑炽茫然地接住折子,在脑海中搜寻了一通关于皇兄这句话的记忆,发现皇兄确实叫过他去安慰子衿。不过他认为眼下秦杦的事最重要,于是略过了皇兄的话。
“哥,瑶卿生气了……”岑炽再次吧啦吧啦讲述了一遍事情发生的始末,顺便把折子放回奏案上。
岑熠一面听着,一面理了理满案奏折,表情越来越僵硬。
果然,他就不该这么莽撞地决定。
“现在如何了?”岑熠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想着秦杦迟早会消气。
“估计还在气头上。瑶卿可不是个气度大的,没那么好解决。”
“那,怎样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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