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鴳的心头怦怦乱跳,悄悄地捏碎了袖中的某件东西。从某种方面来说,它比瞻前顾后的巫抵有决断多了,在感觉到危险时,它第一时间意识到:这里是丈夫国,巫咸国的大巫们平日再威风八面,也得稍稍收敛一些。
而自己目下的身份,是丈夫国大殿下厉钧的“宠妾”,还极其有希望抬正,是宫中人见了都得稍稍给点面子的人。除去这些对妖兽来说没大意义的,它也是这一行人中,在丈夫国王宫待了最久的人,早已摸熟了每一个角落。
幽鴳迅速地决定,赶紧离开,巫抵只要还想用它,哪怕再生气,也会主动去寻它。
捏碎之物散发出一种人类并不敏感,对妖兽和某些小昆虫却极其诱人的味道。事先安排好的人手拿的小盒子里,黑色小虫开始兴奋地转圈圈,振翅发出了轻微的嗡嗡声。
这些人不敢迟疑,很快寻了进来:“姑娘,大殿下在急着寻您,说是有要事相商。”
幽鴳看一眼面色不变的巫抵手下,暗自嘀咕莫非想多了?却也没多做考虑,温声对其中一人表示太不巧了既然师父正忙我只好下次再来,得到一个漫不经心的首肯后,随着寻来的人匆匆出了门。
在场几个都是巫抵的心腹,都知道幽鴳的根底,眼见它走得没了影,有人便嗤笑了起来:“真没想到啊,一只长毛猴子,扮起来模样还听勾人的。”
“慎言!”另一人瞪了他一眼,小心地四下查看了一下,这才露出个有些猥琐有些嘲讽的笑,“说起来倒也真是,我就是知道底细,每次见了还是忍不住有些心痒痒呢……”
“算了吧,那洞中的修罗场,我见了一次后饭都吃不下去了,看到这些妖兽们也还阴影着,你们倒是胆大。”一个年轻些的露出个受不了的表情,随即又有些疑惑,“不过,巫抵大人怎么走了这么久?不是说马上回来的……啊,巫,巫即大人!”
三名心腹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捆缚了起来,彼此对视间全是茫然和惊恐。但巫即的脸色并没有好转,反而更加凝重了几分:“幽鴳呢?”
他是听了消息赶紧过来堵人的,可现在却连一根毛都没堵到。
“幽鴳”二字一出口,巫抵的三名心腹吓了一跳,要知道,幽鴳本是妖兽之名,幽才是巫抵对外宣称的小徒弟的名。
“说话!”巫即难得厉声喝道。
有人回过神,结结巴巴地说对方刚前脚出门。
巫即问明了去向,立刻派人去追,这回下了死命令,只要不是当着那厉钧或丈夫国王族的面,不论来软的硬的,必须带回来。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幽鴳的离开不是巧合,不赶紧解决,还会闹出更大的乱子来。
然而这次,他更慢了一步。
幽鴳被一种风雨前夕的不安席卷,并没有走通往厉钧住处的常规路线,而是七弯八拐,绕过整个王宫的大花园,一面心慌意乱地越走越快,一面想着应对之策。
不知为何,它又想起了当初在洞中的种种折磨,被喂下各种药物的痛不欲生,一时间只想离巫咸国所有想干的人和事越远越好,甚至连巫抵的淫威都不那么可怕了。
它想念北山了,当它还是一只自由自在的妖兽时,凭着低微的摄魂术对着其他路过的大小猎物撒娇弄痴,趁其不备弄些吃的,猎物跑了也没关系,大不了饿一顿,依然可以四处晃悠寻找下手的目标。离开那种日子,已经不知有多久了,恍如隔世。
这念头一起,竟有些不顾一切的意思。大约妖兽天生就是向往自由的,不论被巫抵捕捉后暗无天日的日子,还是跟在厉钧身旁锦衣玉食的日子,都比不上当初饿一顿饱一顿,但不必提心吊胆的日子。
哪怕离了药物没几日能活,它也要……
“你是何人?如何闯入的这宫中?”一道昏昏然有些惊怒的声音响起。
幽鴳心情不稳之下一抬头,看到了一张五官与厉钧有几分相似,但苍老得多的脸。它还是绝色美女的模样,她的眼睛仿佛会说话,她怔愣之下有些无措的模样,击中了丈夫国昏庸好色的国君的心。
他觉得头脑一片空白,以为毕生拥有过的姹紫嫣红不过是庸脂俗粉,他的心怦怦直跳,有了初晓人事时,偷眼看自己父王那些美丽宫女时的怦然心动。
当然,老国王以为自己被爱神飞了一吻,事实上是幽鴳妖力没控制好,强力摄魂术直直地对着这具被酒色掏空了的皮囊使用的结果。
偏偏这还不是常见的摄魂术,加上老国王素行不良,所有闻声而来的属下,只看到了他对着一位美人痴痴留恋,没看出任何不妥。
这天,巫即和厉钧都得到了一个噩耗:国主要立妃,那人便是他在花园邂逅的美人——幽。
使者笑着对巫即睁着眼睛说瞎话:“听说这便是巫抵大人的高徒?哎呀那正是喜上加喜,我们大王对美人一见钟情,没想到还与老朋友巫咸国有如此深的渊源……”
对厉钧说的话就颇有些荒唐,这位对着巫即选择性失忆仿佛头一次知道幽身份的国主,派人给厉钧传话:“我手底下那些美人,看中了几个,你就挑几个吧。”
把你看中的这一个给我就行。
若真说起来,父子俩骨子里是十分相似的。好色是真,为了美色牺牲太多,那是万万不能的。这美人儿幽来历不明,玩玩也就罢了,若巫咸国有什么进一步的要求,那是决计不会答应的。厉钧在遇上巫咸国使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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