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一刻,他哭了,而且哭得很难看、很不克制……
蒋梓瀚一径靠在碧海怀里,压抑地抽泣着,哽咽着,宽厚的背脊和肩膀都在猛烈颤动……
碧海紧紧搂住男人,胸口被他撞得闷痛,却舍不得放开,任由这个大块头在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眼泪鼻涕蹭脏了他借来的白大褂……
……
忘却曾经的痛苦与绝望,唯有爱,化作了心头的影子,在泪水中闪闪发亮……
……
……
累昏……
最后一句好像结束语似的,哈哈,没完呢,还有很多事情没交代,大家一定要看了下章才能明白为什么小海愿意原谅瀚瀚……
关于瀚瀚的经历和性格,还没有交代完,我尽量在两章之内搞定!
觉得我偏心瀚瀚没下狠手虐的亲亲,尽管来拍好了,呵呵……
大结局
碧海用自己并不宽厚的胸膛包容着往他怀里猛钻猛撞的蒋梓瀚,心里明白这个最爱逞强的男人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哭过;而他的眼泪流干之后,又不知道要积聚多久才会再爆发这么一次……
于是,碧海紧紧拥着难得脆弱一回的男人,怎么也舍不得推开,尽管他还有很多很多话想说,还有很多事情想跟蒋梓瀚开诚布公地谈谈……
许久之后,怀里冲撞的力道渐渐缓和下来,那人的呼吸也越来越平稳,越来越悠长……
这家伙居然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碧海不禁好气又好笑,轻手轻脚地将蒋梓瀚平放在床上,起身去拿了条湿毛巾回来,耐心擦拭着这尊被绑缚的普罗米修斯……
男人紧闭的眼睑下,印着两道极明显的墨青,可见很久没好好睡过觉了……
在一起这么多年,碧海深知蒋梓瀚一直被失眠所困扰。分分秒秒都被迫清醒着的滋味恐怕很不好受。无数个深夜,他一觉醒来,总是毫无例外地对上那人漆黑的瞳孔,仿若暗夜灯塔般杵在那里,害他连搞个恶作剧偷袭的机会都没有。于是,他总是抡起拳头揍男人两下消消邪火,然后接着再睡……
其实,他一直知道那人只有在习惯性地挨了这两拳之后才能获得三四个小时的睡眠。自然而然地,为了配合那人的作息,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在半夜醒来一次,然后视心情而定,或轻或重地给那人来上两记‘催眠拳’。惟有这样,他才能安心睡到天亮……
蒋梓瀚身上这些脏乎乎的胃液是他刚才故意用听诊器压迫着他的舌头,逼他吐出来的……
他这么做就是想看看这个披盔挂甲的男人到底有没有因为他而不思茶饭。不出所料,那人吐出来的全是胃液,一粒食物残渣都找不到……
他到底有多少天没吃饭了?
难怪瘦成这样!
碧海紧盯着眼前消瘦了许多的胸膛,眼眶蓦地有些发热……他永远记得第一次拥有他的夜晚,这具胸膛曾经完美如神祗,耀眼得令他发狂……
铁链撞击声打断了碧海的思绪,他笑看着那对暗黑的眸子从迷离渐变为清醒,转瞬间又藏起深深的戒备……
碧海爬上床,斜躺在蒋梓瀚身侧,执起他的左手,漫不经心地掰着,低声说,“我打算原谅你。但我不原谅你的过去。”
这句自相矛盾的话,如一片欢快的海洋奔涌着灌入蒋梓瀚心里,他飞快闭上眼睛,极力阻止那些软弱的泪水再次决堤,好半天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碧海撑起右肘看着蒋梓瀚,眉头微蹙,刻意模仿那人标志性的揣测和研究的眼神,哂笑道,“你该不会爱我爱得发狂,智商退化了吧?”
蒋梓瀚看向碧海,深不见底的瞳仁中,依稀闪着几点水光,他沙哑着嗓子说,“你不原谅我的过去,但你愿意原谅我的将来。”
“理解力还可以。”碧海像奖励小狗一样拍了拍太岁爷的脑门,又问,“知道这个将来从何时算起么?”
蒋梓瀚心头一凛,暗道不妙。小海向来诡计多端,摆明在给他下套,如果这个将来从六十年后算起,他蒋梓瀚也无福消受了……
见那人极罕有地露出沮丧表情,碧海低笑,“本来呢,我计划从我在监狱里被刺伤后算起。你知道原因么?”
碧海在跟他玩猜谜。
蒋梓瀚谨慎地保持沉默,眼中的戒备更深了……
碧海直视着固执的男人,跟他僵持片刻,突然伸手拽住拴在床头的铁链末端,用力一拉!
这种捆绑方法极其巧妙,铁链看似杂乱松散地缠绕在蒋梓瀚身上,实则藏着后招。一拉一拽,碧海轻而易举地将男人如蚕茧一样紧紧困住,然后翻身压在他身上……
蒋梓瀚不挣扎,不反抗,温顺地躺在碧海身下,暗黑的眼收敛起锋芒,很难看出他在想什么……
碧海轻轻抚摸着男人左臂上那几行已经模糊不清的刺字,忆起地震后白茫茫的雪野,这个男人也曾这样赤身luǒ_tǐ地躺在他身下,慷慨地把一线生机留给他,却也残忍地把撕心裂肺的痛楚和孤寂全都留给了他!难道他不明白这种窃取来的生命,他碧海不屑要么?蒋梓瀚,你究竟了解我多少?
碧海猛地勒紧了手中的铁链,黑色金属深深嵌进蒋梓瀚上臂结实的肌肉,痛得男人闷哼一声,却依然沉默而隐忍……
“看来你是死硬到底了。”碧海唇角微弯,牵起一丝苦涩的笑,“出狱前的最后一晚,你明知道我吃了螃蟹闹肚子,却不远千里把潘老爷子接过来,给我弄了一桌螃蟹宴,不露痕迹地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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