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lis!不!”湛葳抓住他的胳膊,制止他说下去。
“你到底怎么了?”迟陌予已经越过ellis走到湛葳身边。
湛葳在他靠近时,本能地颤栗了一下,他又想起那一夜,这个人冰冷无情地在他身体内进出。
他四肢冰凉,胃部排山倒海的疼痛袭向他。
迟陌予眼睁睁看着湛葳痛苦地倒进ellis怀里。
ellis也察觉他的不对劲,及时伸手接住他。
“!湛葳!看着我!什么都别想,你很安全,对,看着我,没事,我在这里,你放松一点,别激动。”
ellis钳住他的肩膀,强行让他和自己对视,不断重复自己的话,一边摸索他裤子口袋里的药,掏出两片强迫他吞下去。
“放轻松,没事的……”
湛葳紧紧攀附在ellis胸口,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几分钟后,他渐渐软下来,仿佛是虚脱一般地靠在ellis怀里合上了眼。
迟陌予的心陡然一沉,一股莫名的恐慌攫住他,他几乎能够肯定湛葳病了,还很严重。
“他怎么了?”
ellis抱起因体力透支昏睡过去湛葳,转头看着迟陌予说,”我有话跟你说,跟我上来。”
要不是看出这人脸上的焦急是出于真心,他早就不客气地一拳挥上去了。现在知道心疼了?早干嘛去了?
“坐。”
ellis把湛葳抱回房间,确定他短时间内不会醒来才悄悄退了出来。见着站在客厅的迟陌予,不是很情愿地招呼他坐下。
“不用了,我只想知道他怎么了。”
“我觉得,我有必要自我介绍一下,我叫ellis,是湛葳的朋友,也是他的心理治疗师,你可以收起你的敌意,冷静地判断我说的话了吗?”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迟陌予以为自己听错了,心理治疗师?
“我认识湛葳的时候是四年前,他因为厌食症住院,他入院的时候情况很糟,已经近半个月无法正常进食。全身上下,除了骨头,没有别的。”
“你也看到他瘦成什么样了,他的体重已经远低于正常标准范围。”
“而且,住院期间,我发现他还有轻度抑郁,这些是怎么造成的,你比我清楚吧?”
迟陌予木然地摇了摇头,ellis的话正冲击着他的所有既有的认知,他从来没想过,湛葳离开他之后过的竟然是这种糟糕透顶的生活。
厌食?抑郁?光着几个字就足以剜下他的心头肉。
“就因为你!我对他进行心理疏导的时候,他说的最多的就是你,你那么好,可他不能跟你在一起,那样只会害死你,他不想耽误你一辈子。”
“他要强迫自己放弃你,有多痛苦,你知道吗?他见到你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时候有多害怕,多担心你再也醒不过来,你又知道吗?”
“你现在是怎么对他的?你给了他多大的压力?你是在往死里逼他,你知道吗?他的厌食症才刚刚稳定下来,现在整整七天他都没有吃进去任何东西,只能靠去医院输营养液!他的血压已经低到不能再低了。就算他欠了你的,也该还够了!你放过他吧,可以吗?”
迟陌予在这声声控诉里无法说出一句辩解的话,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可这些话也同时狠狠地敲醒了他,他从没有这么确定过自己五年来对湛葳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
“我爱他。”
“!你这叫爱吗?把他逼死就是爱?”
迟陌予终于知道这么多年,纠缠着自己的恨,是源自他始终割舍不掉的那份感情,是他不甘心,湛葳就那样决然地离开了,自己为什么还这么犯贱,对他念念不忘?恨他,是给自己一个不想忘却的理由。
“我可以为他做什么?”
迟陌予微哑地开口,他的心,疼得无以复加。从前有多珍惜那个男人,现在就有多恨自己。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再过两天必须回临州,湛葳的情况没有办法跟我回去了,如果你是认真的,请你好好的,耐心地照顾他。你是他的心病,所以,要他完全康复,只有你能做到。我也只能言尽于此。”
他语重心长地说着,心里十分清楚,这个男人才是湛葳唯一的良药。
轻轻推开湛葳的房门,迟陌予在湛葳床边坐了下来,窗外清冷的月光透进来映照在床上,让湛葳脸上的阴影更深了。
迟陌予的手指眷恋地虚绘着湛葳的眉眼,口鼻。这张脸,却是和记忆中判若两人。
湛葳曾经有着很完美的面部轮廓。朗目疏眉,剔透如琥珀般的眼瞳望着他时,常常闪着令人心动的光亮,温柔而专注。秀美而高挺的鼻子,微翘的鼻尖下有一双玫瑰色的薄唇,每每被他吻过以后都显得格外妖娆艳丽。
可现在,他眼窝深陷,面色发青,脸上已经没了肉,本就不算圆润的下颌像被削尖了似的。
后悔,像是一条毒蛇紧紧缠住了他的心。
湛葳睁开眼的时候,见到迟陌予锁着眉心看着自己,那眼里有一种他熟悉的情感朝他倾泻下来,是梦吧?迟陌予已经不会用那样痛惜又深情款款的眼神看自己了。
“好点没有?还难受吗?”
迟陌予见他醒了,悄悄松了口气。伸手轻轻抚着他苍白的脸颊问道。
那指尖温热的触感证明这不是幻觉,湛葳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他的身体不禁在被子底下颤栗起来,连声音有些颤,”你……要做什么?”
迟陌予见状恨不得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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