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也不懂。”祁山笑了一声说,“懂了以后,就再也没办法放下了。”
“嗯。听着呢。”
祁山觉得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沈昼才缓缓开口回应他。
“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听见沈昼的声音,他的心立马就提了起来,这状态不对劲儿。
“没事儿,就是感觉特别压抑。”沈昼叹了一口气,“就想听你说说话。”
“你现在在哪儿呢,我过去找你。”祁山说着就把衣服给套上了,“告诉我地址。”
“别来了。”沈昼低声说,“我不在晋城。”
“你回你姥爷家了?”祁山追问道,“是不是你姥爷出事了?”
“……”
有时候真是不得不佩服祁山的推理能力,只要是出了什么事,几乎都能被他猜中。
“你姥爷家在哪儿,告诉我地址。”祁山声音沉沉,透着一股子不容拒绝的坚定。
“别开玩笑了,远着呢。”
“告诉我。”
“你继续睡吧,别瞎折腾。”
“告诉我。”祁山丝毫没有动摇,一字一顿的命令他,“快点。”
“别闹。”沈昼轻声劝他,“乖。”
“你不说我去问庄凛,逼到他开口为止。”
“行。”沈昼叹了一口气,说出了地址。
“等着我。”
一个电话就能让他义无反顾的从晋城跑过来,大半夜的就动身。
沈昼觉得有些感动:“山哥,别对我那么好。”
要不然,我会误会的。
“以前你罩着我,现在我罩着你。互相照顾呗。好……”祁山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好兄弟,不就是这样吗。”
第48章 喜欢
秦老爷子把身后事安排的事无巨细, 遗嘱里连自己要火葬,葬在乡下这两点都列了出来。
他在遗嘱里说舍不得那件陪了他十来年的军大衣,火化的时候希望给他一并烧去。
除了这件大衣, 他连家里人都没怎么提。老爷子身后儿孙成群, 跟他的感情还不如一件破旧的大衣。
几个舅舅请了村里的掌勺大厨做白喜事,沈昼也帮忙搬着桌子, 干完活,在姥爷的院子里支起一个炭盆烤火。
木炭被烧得通红, 发出细微的响声。
他把双手棚在火苗上方, 嘴里衔着一支烟, 看门外大雪纷纷。从雪中走过来一个人。
干净而又深邃的眉眼,看向他时心无旁骛。
沈昼认出祁山身上的那件黑色羽绒服,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烤火。
祁山习惯性的冲他挑眉:“一大清早就抽烟, 不嫌烧嗓子吗?”
沈昼从昨天就没吃饭,肚子里很空。早上起来连一口水都没喝,就在前前后后的忙活,几个舅舅现在正在屋里吃饭, 刚刚叫了他过去。沈昼装作没听见,兀自坐在门口烤火。
“还成。”沈昼一开口,嗓音沙哑得不行。
祁山呼了一口气, 坐在他旁边说:“节哀顺变。”
“谢谢。山哥。”沈昼低头看见他一双手已经冻得通红,然后就有点儿奇怪,“你坐什么车来的?”
凌晨没有去乡下的汽车,祁山不会是骑摩托车过来的吧?
“我骑车啊。”祁山笑了笑, “路上还挺滑,摔了一跤。”
那路得是有多滑,能让祁山都给摔了。
“有病?”沈昼感觉有点儿窝心,“你就不会雇个车吗。”
“出租车还没我骑得快,再说了我这不安安全全的到了吗。”祁山刚想把手架在炭盆上烤一下,结果感觉手腕被人一攥,柔软温暖的掌心覆盖了过来。
沈昼轻轻搓了搓祁山的手,低下头哈了一口气。
沈昼的嘴唇不经意间碰了碰他的手掌,霎时,一股热酥酥的从手指尖穿过,流经他的全身,被这么一电祁山感觉半边身子都是麻的,冻僵了的手也逐渐开始回温。
特别软,薄薄的,有着锋利的线条。
祁山看着沈昼颜色分明的嘴唇,感觉有点儿回不过神。
沈昼没注意到他的眼神,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大衣里面,揣了一会儿说:“暖和不。”
隔着毛衣能感受到沈昼的体温。
非常暖和。
他的心都快化了。
“嗯嗯!”祁山点点头。
“沈昼?”秦莉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你干嘛呢?”
“不干嘛,跟我朋友说话呢。”沈昼握着他的手,不仅没松开,反而紧了紧。
“让你朋友先在屋里坐着,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秦莉目光盯着俩人握在一起的手,皱着眉头说,“赶紧。”
“有什么话您就直接说吧。”沈昼语气淡淡,压根没抬头看她。
“别不听话,我要跟你说的是咱们家的事。”秦莉站在门口不远处,瞥了一眼屋子里正在吃饭的几个人。
“家?”沈昼冷笑一声,“我还哪有家啊?”
祁山即使是背对着没看秦莉,也能够感受到来自她那边的尴尬。
“妈妈的家……就是你家啊。”
“妈?”沈昼勾了勾唇角说,“你还知道你是我妈啊。”
“你这孩子说的这是叫什么话!过了这么多年连一点事儿都不懂,妈都是为了你好!养你这么多年,跟白养了一样,到头来胳膊肘往外拐。”秦莉踩着高跟鞋走到沈昼面前,抬手想把他拽到一边,却被沈昼一个冷冷的眼神给制止了。
她突然意识到,儿子已经不是她记忆中那个小男孩了,面前的这个人是个有着自己思想的,男人。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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