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见周文涛抬眼打量着自己的衣着,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水汪汪的眼睛里透着让人不敢直视的情谊。
周文涛似乎被针扎到一般,迅速垂下了眼帘,不敢与其对视。但耳尖还是不争气的红了,假意咳嗽几声,以掩饰刚才的尴尬。拿起桌子上的瓷瓶,仔细端详着,低声说道:“这瓶药应该是十分贵重吧?”他也只是不想让气氛继续尴尬下去,随口一问。
可是听在紫衣的耳朵里,却是一缕化不开的怜惜。她声音低柔地说道:“再贵重的东西,也是拿来用的。再说了,也只有用了,才能个体现出它的价值。”
周文涛笑着说道:“紫衣姑娘说的是。”随即将瓷瓶推到了她的面前,笑着说道,“虽说大恩不言谢,但还是希望你能够替我谢谢你家姑娘。这个还请紫衣姑娘收好。”
“不用了,这瓶药就请大少爷收下吧。”紫衣慌忙摆手说道,“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还往回收的?我家姑娘若是知道我办事不利,定会责怪我的。”她自然是不敢说这瓶药是自己偷偷带过来的,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周文涛,只好将她家姑娘搬出来了。
周文涛听她提起了澜心,就收回了推拒的手。心里误会这瓶药是澜心让她送过来的,心里顿时暖暖的。笑着说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似乎除了谢谢,我也不知道该对你家姑娘说什么才好。”想到这里,眼神也黯淡下来了。现在,他没有什么是可以拿得出手的。
紫衣看着他将东西收下,心里十分高兴,也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黯然。从荷包里翻出针线,笑着说道:“我看大少爷的衣服被刮坏了,我替你缝上吧!”在门口的时候,她没有错过他脸上的懊恼和心疼。眼睛转了转,又担心他面子上过不去,便解释道,“大少爷肯定是没有时间回去换的。如果被来来往往的客人看到了,必定会觉得您失礼了。好在,我在针线方面还是过得去的。”
周文涛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袖子伸了过去,他承认紫衣说的有道理。另外,他也希望她能够多留一会儿,打听一些澜心的事情。他知道这样做不好,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看着垂着头的紫衣,犹豫着问道:“你······你们······你们在江州还好吧?!”
“挺好的!”紫衣眉开眼笑地说道,“我们回到玉家后,玉家以前的那些老仆就过来认主了。他们见到姑娘后,都非常激动·······”紫衣嘴角含笑,细细地叙说着江州里的一些事情。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俨然一个贤妻良母的样子。
周文涛呆呆地望着那空荡荡的门口,心里一阵失落,他感觉地到,他和澜心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也是,以前在徐州的时候,他也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他兀自愣神,直到紫衣喊他的时候,他才回过神。“大少爷!”紫衣不由得提高了声音,见周文涛回过神,举着刚才缝补的地方,笑着问道,“已经缝好了,您看看,还算满意吗?”
“呃?哦,好,好。紫衣姑娘的女红可是百里挑一的。”周文涛盯着眼前几乎看不出来破绽的袖口,扯了扯嘴角,由衷得感叹道。
“呵呵!”紫衣咯咯地笑了起来,抿着嘴说道,“大少爷不嫌弃就好。”将东西收拾到荷包里后,她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一边呵气,一边说道:“这个铺子里,应该生个火盆的。”
这是她第二次提到火盆了。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他不能在假装什么也听不到了,便笑着说道:“确实是我疏忽了。我平时习惯了没有什么,只是让紫衣姑娘受冻了。”
“大少爷也应该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若是有了火盆,您的咳嗽也不会久治不愈了。”紫衣顺口说道。看到周文涛那诧异的眼神,脸顿时就红了,有些不自在地解释道,“那个,我,我也是过来时,和春芽聊天时知道的,不,不是,不是故意,故意打听的。”是的,她听到春芽说过周家大少爷前不久也染上了风寒,而且一直没有好利落,总是咳嗽时,她的心就动了,动了吞下一瓶枇杷膏的心思。
可是她的样子落到周文涛的眼里,不由得想多了。他认为是澜心派人过来打听他的近况,看看他过得怎么样的。心里的暖流刚流淌出来,就被一股酸涩压下去了。他现在已经成亲了,跟澜心之间,恐怕是再也没有指望了。可越是这样,他的心越是不受控制地去想一些以前的美好。
“紫衣姑娘有心了。”周文涛站起身来,一本正经地躬身行礼感谢道。“哎呀,大少爷,你折煞奴婢了。”紫衣被周文涛这郑重其事的样子唬了一跳,急忙向旁边躲去,慌乱中,也记起了自己的身份。余光扫见有几个人向杂货铺走来,她惊慌地说道,“那个,奴婢出来时间也不短了,该回去了。大少爷,保重!”屈膝行礼后,手忙脚乱地走出了杂货铺子。
周文涛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有些不舍。他还有许多关于澜心的事情没有问呢!看着迎面走来的客人,只得打起精神,急走几步迎了过去。
紫衣一口气跑出了很远才停下了步子,扶着墙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呼吸均匀后,她转头看着杂货铺子里那忙碌的身影,抿着嘴唇,无声地笑了。眼睛里也溢满了柔情。
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见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才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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