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观的朗太辉竟然被吓得尿了裤子,奔福屁滚尿流地跑到凤把头跟前,猛地一头跪下,嘴里不住嚷道:
“凤把头,凤把头,你饶了阿槐吧!我求求你你饶了阿槐吧!那东西是我偷的,要打要骂随你便!你别让他立生死状了!”
凤把头一把拎起奔福的脖领,瞪着双喷火的眼睛质问:“那你偷了他什么东西?”
奔福陡然呆住,愣愣道:“不……不是匕首吗?”
“蠢货!”凤把头一脚把他踹倒在地,又对牛大问:“到底如何,你决定好没有?”
牛大也觉得这凤把头是被驴踢坏了脑子,但他心里更认定这是凤把头变相在服软,牛气哄哄地叉开腿,昂首挺胸:
“你说话算话?”
“我身为一船之首,自然算话。”
“好!”牛大当即摩拳擦掌,兴奋得不住围着胡愧槐走来走去,“那就立个口头约定,咱们生死输赢各凭本事,小弟弟——我先让你三招!”
说罢将自己的胸膛拍得啪啪作响,再一使力气,把一身硬邦邦的腱子肉炫耀地显摆出来。
胡愧槐知道自己已无退路可言,又想到万一输了,就要被这恶心人的家伙拖下去随意摆弄,哪怕一死,也要与他破釜沉舟地打个痛快!
他蹲下身穿好裤子,那牛大就闲闲地调戏道:“还费那劲干什么,反正你等会儿还是得脱,不如就光溜溜地让老子先爽个几把!”
见他慢条斯理地系好腰带,牛大已经等得不耐烦,拍了几下胸口后又道:“快点儿快点儿!三招过后你等着爽吧!”
胡愧槐把浑身的力气都攥到手上,上半身前倾,整个人又摆出跳海前的俯冲姿态,弓腰含胸,一双眼睛紧紧盯住牛大。
牛大被他这么凶狠的一瞪,更觉得这小崽子的一双眼睛亮如火焰,益□□亮夺目。下一秒胡愧槐利箭似的冲出去,身形快如闪电眨眼即到眼前,砰地一拳头捶在小腹。牛大后退半步,只觉挨了拳头的地方猛地一阵钝痛,更是哈哈大笑。
“有把子力气!打得好,老子就喜欢这野辣辣的小狼崽子,再来!”
后两拳,一拳打在下巴颏,给牛大打出一口血;另一拳打在肋下,牛大五官抽搐。这三拳都找对了弱点用对了地方,牛大嘴巴里血气弥漫,“呸”地吐出一口痰,再看向胡愧槐时是三分怒火加七分□□,更加势在必得,低声叱骂:“该我了!”
说罢长臂一伸扣住胡愧槐的脖颈,胡愧槐这边手脚并用擂打不断,却被牛大接连三拳击中小腹,等最后一拳收回,他整个人犹如一条死狗,向后连退好几步,扑通栽倒在地,只觉头昏脑胀,五脏六腑血气上涌,一口鲜血喷在地上,又捂着肚子不断蹬腿,几次挣扎着要起来,可最后皆是无力,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小子诶,”牛大晃悠着手腕儿朝他走过去,“愿赌服输吧!你放心,老子向来怜香惜玉,等给你开了苞,不会要你的小命儿的!”
奔福抽噎着爬到胡愧槐跟前,想要搂他却见他浑身是伤无处下手,只好在牛大和凤把头之间不住磕头作揖:“求求您,求求您放过他!求求您……”
凤把头沉沉说到:“他一没投降二没死,何来的愿赌服输?站起来继续!”
牛大这才有几分明白过来他的心思,破口大骂:“你他妈说话不算话!”
“我怎么说话不算话了?他认输了吗?他死了吗?”牛大一口老痰哽住喉咙,偏生凤把头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架势,想当然地道:“没死继续呀!”
“我没想弄死他!”
“这话说的,”凤把头一声冷笑,“生死状都立了,要么你现在大发慈悲,作为赢得那一方放过他。要么你不甘心,按照规矩继续打!打到他投降为止,他要是不肯投降,你又不肯弃权,那你只能把他打死了。”
“你以为老子不敢?”
凤把头朝着胡愧槐的方向一伸手,落落大方道:“您请便。”
牛大气不打一出来,登时连连点头,口中不住称赞:“好好好,我今天就当着你的面儿打死这小子,我看你怎么说!”
他蹬蹬走上前,奔福挡在胡愧槐身前正慌得六神无主,凤把头又道:“奔福,这没你的事儿,你滚开!”
眼看牛大的大掌挥下,奔福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却见牛大伸向胡愧槐的胳膊没等落下,已经被人攥在半空,牛大使了浑身的力气,愣是难动分毫,当即瞪着那人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也敢来凑热闹!要欺负老子也轮不到你!”
只见他面前的人拱起驼峰似的脊背,身高才刚到他的肩膀,扣住他的手腕儿的只有三根骨节粗大畸形怪状的手指头。这人的一双耗子眼儿在肿眼泡中死气沉沉,像死鱼眼似的瞪了他半晌,说到:“可否卖老朽个面子,拿我一条胳膊,换我这学生一命。”
牛大抽回手腕儿,不屑地上下扫了他一眼,“你他妈算老几!”
老秃鹰说:“我不算老几,不过是在北岿杜则铮杜船长麾下,当过几年舵手罢了。”
四下一片阒寂无声,牛大蓦然诧异地瞪圆了眼睛,一直作壁上观、已经被人忽略的贺老大将手中的酒杯轻轻放下,对着老秃鹰的背影愣了片刻,朗声大笑:
“是我眼拙,原来这不起眼的小船帮里,竟潜龙伏虎,藏污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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