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冷不防被原醇玉抱起的时候, 燕容意识到这一回和锁魔塔里那次不大一样。
燕容有些忽然想起,在锁魔塔里那时,他似乎把原醇玉弄哭了。
所以现在被原醇玉按在床榻上胡啃乱啃,也无话可说……
况且,虽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他却微妙地觉得原醇玉此时是高兴的,既然他高兴……
手沿着原醇玉的脊背滑入他发间,被原醇玉抓下来,在手背上咬了一口。原醇玉欺下身,低低地威胁:“你知不知道,我忍你很久了。”
小媳妇撒娇……装腔作势。
装腔……作……
……
雀鸟啄了好几下窗子,在窗外飞来飞去。无人理会。
原醇玉用实际行动证明并非装腔作势。
次日燕容睁开眼,起——
没能爬起来,一阵难以言喻的疼痛窜上来,燕容一脑袋又栽下去了。
原醇玉满脸餍足,十分有精神地蹦起来,洗漱穿衣完毕,从外面打了稀粥回来。
燕容有点后悔任他高兴了。
待缓过劲来,燕容慢吞吞地爬起床,眼角挑到窗缝间一抹不太起眼的颜色。
燕容打开窗子。
那一个猛子把自己扎进窗缝的纸鸢终于重见天日,摇头晃脑地抖了几抖,才得以把自己摊开成一张符纸。
符文上光芒流转,光彩四射,朴山长老暴跳如雷,震耳的吼声从云尾峰传来。
“——小兔崽子!”
“招呼不打一个就走!翅膀硬了啊?还不理会为师!还,还偷酒!”
小兔崽子分外无辜:“走时留信了。师父,酒饮多伤身,我们给您换了茶。”
虽说都是原醇玉一个人的主意。他在庭中见元英长老的时候,原醇玉就在外面和人比划,赢了元英长老的弟子,便要元英长老的弟子替他送茶兼送信了。
后来原醇玉告诉燕容,直说得乐不可支,猜测这事可传:云尾峰弟子竟使唤了青鹏峰弟子后一走了之。
“还有理了你!”朴山长老还能再吼一通,却只听见燕容的声音,少了一个小兔崽子让朴山长老骂得十分不爽,“醇玉呢?”
原醇玉在一楼被暴跳如雷的槲生缠上了。
槲生跳着脚,要求和原醇玉决斗,一个猛冲过去被原醇玉抬腿踹翻在地,拱了拱身子,没爬起来。
昭涯不忍直视地走过去,把人拎起来夹咯吱窝里带走,爬上楼梯迎面遇上燕容。
槲生自觉没脸见人,在昭涯咯吱窝里装死。一开始塑造的好形象一瞬间崩塌殆尽,小庄主心如死灰,不愿面对,十分绝望。
燕容在走廊上看完了全程,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撇过头喊原醇玉。
“嗯?”原醇玉依然心情大好,猫儿似的打理着刚才稍稍弄乱的毛,燕容一喊,就十分乖顺地跑上来。
“师父找。”燕容只说了三个字,原醇玉脸上的笑容垮了。
客栈房间,两人一符。
小兔崽子们齐了,对着符纸一声不吭乖乖挨训。
“师父究竟是如何知道我们位置的?”原醇玉偷偷嘀咕,把手伸进衣服里翻找。
朴山耳尖地听见了:“为师看着你们长大的,还不了解你们那点花花肠子”
原醇玉却已在背后摸着了一个法印。
“师父你!竟下了追踪印!什么时候下的!”
朴山长老修行已久,修得面皮十分厚实:“为师不给你下追踪印,如何逮得到你老实交代,你们在哪,没搞什么事吧?”
待小兔崽子们一五一十交待清楚了,朴山长老一点头:“行,就呆在那儿别回来了。”
燕容和原醇玉对视一眼,朴山长老说这话时语气十分平静,照朴山长老素来的尿性,二人还以为师父已经骂够了消气了,冷不防听见这么一句,一时都有些发懵。
却听朴山长老接着说道:“给你们个任务,完事了随便野。要说此事……此事重大,不可怠慢——都给我竖起耳朵听!”
正在抠那印记的原醇玉和津津有味地在一旁看着的燕容顿时回神。
“现在已经知道半块石头落入了魔道手中,四大魔宫被消灭后,魔修分散在各地,隐藏起来休养生息,如今得了石头,必然蠢蠢欲动,这是将他们肃清的好机会。如果那信是真,你们现在所在之地就藏着魔修的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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