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仁觉得有点冷,从四肢百骸里钻出的冷。
在这一刻,简仁特别想抱一抱秦朝暮,他想起以前每一年冬天,不管外面下再大的雪,家里的被窝永远是温暖的,秦朝暮的身体就像一个小火炉,抱在怀里很快就能睡着。
简仁来到卧房掀开被子,床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他蜷着身子窝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眠。
意识模糊中,简仁做了一个梦,他梦到大学时期的秦朝暮,总是奔跑在足球场上,一双修长的腿带着球,越过一个又一个对手,然后抬脚一踢。
欢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简仁眼中却只有那么一个人,他看见秦朝暮回头,一瞬间却有一辈子那么久,两人眼神相触时,简仁猛然惊醒。
他捂着悸动不已的心口,听着如同鼓鸣的心跳,心想,原来从始至终,能让自己心动只有秦朝暮一个人。
他满心欢喜,以为自己找回了七年前的爱情,他把所有的病痛磨难丢到脑后,在七年后的这个晚上,他觉得自己可以再一次为了秦朝暮赴汤蹈火。
抱着秦朝暮的枕头,简仁迷迷糊糊的想,明天先去医院做检查,然后带上秦朝暮最爱的小吃去见他,不管到时候检查结果怎么样,自己都不再三心二意了,就和秦朝暮两个人过。
第3章 第三章
秦朝暮正在读最后的大结局,病房门就被推开了。
来人是简仁,他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带着轻松的笑,又透着一丝被欺骗的恼意。
简仁进门,把手里提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我做完检查一问医生,这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艾滋,真是拿你没辙,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呢。”
秦朝暮不回话,只是含笑看着他。
简仁一愣,这两个星期以来,他就没见过秦朝暮对他有半点笑模样,现在乍然看到,心痒痒手也痒痒,忍不住伸手去揉揉脸。
简仁手刚扬起来,就被秦朝暮用书挡开了。
“简先生。”秦朝暮还是笑,但是越看越觉得那笑容公式化,不及眼底。
简仁一下就认出来,秦朝暮这个表情不就是平时上班,面对那些不讲理又不得不继续应付下去的客户时,掩饰自己不耐烦的样子吗。
当下简仁这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其实他很了解秦朝暮,基本上这个态度,就已经是把两人划开了。但是简仁只能装傻,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呆在这儿“朝暮,我来的时候特意绕了一圈去买了你最爱吃的小吃,要不要吃点?”
说着,简仁就把床头柜上的袋子打开,里面是一个饭盒,揭开盖,一股浓重的辣味飘了出来,简仁闻了闻“好香啊。”
秦朝暮这回是真笑了“简先生,嘴馋就出去吃。”
“不是,我专门给你买的。”简仁献宝一样。
用书本遮住下半张脸,秦朝暮闻着墨香,这才觉着好受了点,他轻轻吐出三个字“我胃癌。”
哄地一下,简仁脸红的跟那什么一样,他只觉得自己刚刚被一只无形的手啪啪打了几耳光,火辣辣的疼。
他拿着刺鼻味道的饭盒,杵在病房里跟个跳梁小丑似的。
“胃癌怎么不早跟我说呢?”愣了半晌,简仁慢慢把饭盒盖好,又把袋子系紧。
秦朝暮打开窗户,想把屋里的味道散一散,闻言只是一挑眉“一点私事。”
场面一时就这么冷了下来,简仁是真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因为不论他挑起什么话题,秦朝暮都能轻松地一口堵死。
他想出去酝酿酝酿再来“我先去把这个扔了。”
他扬了扬手中的袋子。
“慢走不送。”秦朝暮又拿起书。
“……我待会儿就来。”
秦朝暮头也不抬“别,影响我看书的心情。”
“…………”简仁说不出话来,扭头走了。
把袋子扔进走廊尽头的垃圾桶里,简仁拿出烟,正准备点燃,就被路过的护士叫住了。
“先生,医院不能抽烟。”
简仁正烦着呢,自然没什么好脸色“滚开!”
护士吓了一跳,穿着人模狗样的还以为好说话呢,结果是这幅德行。
见护士还不走,简仁阴恻恻地盯着她,吓得护士把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急匆匆走了。
简仁一根烟快抽完,就听电梯“叮”的一声,出来一个高个子。
高个子左手一捧剑兰,右手提着个保温饭盒,一出电梯就看见简仁手里的烟尾巴,下一秒,眼睛里就带上点鄙夷。
简仁眼一瞪,那目光好像看着他的杀父仇人,尽管这两人从来没见过面。
高个子嘲讽一笑,随后便不再看他,大步走了。
自从公司景气起来之后,简仁就没有哪一天受过这么多的窝囊气,他恶狠狠盯着高个子的背影,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咬人。
瞪着瞪着,简仁就察觉出不对劲来了,那高个子步子一转,就拐进了秦朝暮病房里。
简仁把烟屁股往地上一丢,连忙跟了上去。
“有人在走廊里抽烟,我怕影响到你,先把门关上。”
简仁刚追到门前,就听到这么一句,明明他离病房只有一步之遥,却被“啪嗒”的落锁声关在门外。
简仁想踹门,但又想在秦朝暮面前保持风度,两全不能其美,无奈之下,他只能趴在门板上偷听。
魏羽把保温饭盒塞秦朝暮手里“养胃的汤,你喝点,我妈还在的时候我经常给她炖。”
秦朝暮正好看完大结局,书才刚刚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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