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蓝雏凤面上多了些绯色, 看向顾青安时美目流转,将颇为慈爱的视线落在蓝昭凤身上后,才转而对孟染道:“结果,不小心又有了昭凤,便一直没能成行。”
听完这些,孟染对蓝雏凤多了些许敬佩。
顺应规则是一件痛苦的事,但身处规则之中,想要改变规则,需要的却不仅仅只是勇气。
最简单,不过蓝雏凤随顾青安前往确西洲。但,蓝雏凤与顾青安却不同,瀑丽城中,蓝家为一大家,身为蓝家这一代最有资质的弟子,她不能抛下家中老幼,前往确西洲。顾青安身为男子,也不是只重情爱,而无责任心之人。
印妆风虽斥他没出息,却没强求顾青安与自己回确西洲,便也是因为如此。
倚剑派修行以杀止杀,门下弟子最要明白的便是担当二字,若顾青安真就那般随印妆风回了确西洲,只怕印妆风要骂的就不仅仅是没出息了。
顾青安则道:“如今他境他城暂且不论,几百年来潜移默化,至少在瀑丽城内,男修地位虽依然不及女修,男修已能单独在外行走,大部分人也都接受了唯一双修道。若是盼儿愿意回来,想来也不会觉得比在确西洲难过。”
孟染却道:“盼儿做为我天舞门第一百五十代唯二的亲传弟子,如今在门中身居要职,怕是回不来的。”
“如此啊……”蓝雏凤闻言,神色略黯,却很快又高兴起来,对孟染恭恭敬敬行了个拜礼,道:“多谢前辈教导有方。”
“哦,对了。”孟染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差点忘了说:“盼儿已有了道侣,是他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师兄。”
“啊!?”蓝雏凤闻言,转头看向顾青安:“确西洲……都是男男共修的么?”
顾青安觉得这个问题无法回答,两位前辈当面,一位是盼儿的师父,一位是盼儿的师爹,他要怎么回答比较好?
顾青安还没找好说辞呢,便听孟染又道:“对了,阿印师叔也已经有了道侣,是我师兄。”
“啊!?”顾青安只觉得两眼一黑,怎么就……?他记得他来南贤洲之前,确西洲不是这样的啊!!
还是时过境迁,沧海桑田,确西洲的男修们连性向都一起变了?
从酒肆小间出来,顾青安还有点懵。儿子平安无事是好事,当年把人送走,能活下来便已是万幸。罢了,便当儿孙自有儿孙福。至于师父……他连儿子都管不了,更何况是老子一样的师父?
顾青安转头看向身侧的蓝雏凤:“要不,咱再生个儿子?”
蓝雏凤顿时柳眉倒竖:“还说我重女轻男,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昭凤的血脉便不是传承了么?就因为盼儿寻了个男修,你就又开始动小心思?我蓝雏凤才是有王位要传,传也传给昭凤。儿子没有,要有也就盼儿。哼!”
说完了,蓝雏凤牵了蓝昭凤转身便走。
蓝昭凤回头给了她爹一个鬼脸,跟着蓝雏凤远远往城中那几株高大的团树掠去。
哦哟,雏凤王与安魅主似乎也并不像传言中那么和睦嘛。
“我……”顾青安伸手根本拉不住自家雏凤王:“我只是觉得,还是应该生个儿子把倚剑派传承一下,不然怪对不起师父的。”
他本以为师父寻到盼儿,会将盼儿带回倚剑派。毕竟盼儿那个灵根,拜入别派也不过是个外门弟子。谁知盼儿竟是入了天舞门,且成了人家的亲传弟子。师父收他做了弟子,传承倚剑派便也就成了他的责任。虽说南贤洲的王位并不一定有机会传给女儿,但若是生个女儿了,到时候真惹出王储之争,岂不是乱套?
直接在南贤洲收个男孩儿回来做徒弟?但这南贤洲境内男子,有灵根的从生下来就开始修习各境的基础功法了,抢别人的弟子似乎也说不过去啊。
顾青安觉得头大。
听身后传来一声笑,顾青安才发现自己浑浑噩噩就出来了,都忘了要将两位前辈安置一二。
此时想起来,抱着剑的顾青安便转向孟染道:“本该请两位前辈去王府安置,但如今府内不太安稳,不如两位前辈随我前往蓝家安置吧。”
孟染本想说,他们可以自便。但看顾青安的神色殷切,若真是拒绝了,怕是伤了对方一片好意。
孟染便应道:“也好,初来乍到,倒确实还未寻到地方安置。”
顾青安果然神色一松。
酒肆内,随蓝昭凤同来的几位蓝家后辈道:“安魅主,我们先行一步,回去通禀家主。”
顾青安颔首,蓝家的几位后辈女子,便一溜烟的跑了。
顾青安压着步子,领着孟染三人往靠近城内高大团树方向的蓝家走去。
此时已近黄昏,红日沿着瀑丽城的城墙往下落去,瀑丽城中诸多建筑都染上了一层橙色的光芒,倒显得一片岁月静好。
顾青安介绍着城内各处,同时说着诸多南贤洲与确西洲的异同之处。
蓝雏凤身为瀑丽城的雏凤王,如今母族蓝家所在,便紧邻城内那几株高大的团树。离得近了,团树之上逸散而出的灵气也愈发明显。
蓝家所在,如一弯弦月,拱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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