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风越连忙摇头表示自己并非如他所言:「宇东……我想每个人都会犯错,而我更是错得离谱,所以我才更要及早断绝这一切,我不可以因为我的一时兴起,而让你误入歧途,你知道、我们这样子是不对的——」
「我从来没有看过有哪一个老师,是在教了课题之後,然後又告诉学生说那内容都是不对的,风越老师?」
蓝风越听得黎宇东刻意那样叫自己,那种完全异於平常温儒乖巧的气势,像似终於突破了闷烧盖,开始随着黎宇东愈益放肆的谈吐,大剌剌地围剿着自己。
「所以我都跟你道歉了……」
活了大半个辈子,蓝风越从不看人脸色的,如今竟然为了一个小毛头而低声下气?「如果你觉得我的行为让你受辱了,那麽你随时都可以辞退我!」
黎宇东的表情的确是一脸受辱的不甘,没有再吭声。蓝风越心想大势已去,只要自己再多安抚个几句,想必应该就不会再胡闹了……
正想出声的时候,却看见黎宇东拿出手机在其上不知按了些什麽,然後手机便以扩音的形式,在播放着并非音乐的声音:
“开始的时候,你可以先用你的嘴唇轻轻含着对方的嘴唇,然後再将舌头慢慢地探进对方的嘴里,舔舔四周的口腔黏膜,或是挑弄对方的舌头,轻柔地、带点韵律地吸吮……”
“嗯……”
“老师……”
“嗯、不要了……”
“宇东……你兴奋了?”
“……”
“有什麽好害羞的,这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啊!”
“你做什麽!”
“没有那麽可怕好不好,难道你都没有自慰过?”
刚开始蓝风越还对黎宇东何以播放这段录音感到纳闷,直至听到了这里,那耳熟的声音、以及似曾相识的对话,霎时让他犹如有颗炸弹突然在脑袋里爆开,理智猛然抽回——
「黎宇东、你给我偷录音?」
撇开那些淫靡的呻吟不谈,蓝风越光是听到自己用那教职者的口气,在说着诱拐小孩子的不良言语,甚至还遭人录音存证,当场羞耻难掩,愤然往前扑去,想要夺下黎宇东手上那支握有自己罪证的手机。
既然录了这种听不得人的东西,黎宇东自然是不可能让给人轻易地取走。他前闪後避、左藏右躲,很是愉快地享受着与蓝风越偶尔擦身碰触的亲近。
无论是来硬的或来软的,黎宇东都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蓝风越被激得忍无可忍:
「你录这种东西做什麽?莫非你早就算计好要对付我、勒索我好藉此大捞一票?黎宇东我告诉你,你找错对象了。今天我要是家财万贯、坐拥金山,你根本就无须做些什麽,我也无所谓双手捧着大笔的钱财送到你面前。可今天我不是,我只是区区一个教你英文的家教而已,连正牌的老师都谈不上!」
听到蓝风越这样评论自己,黎宇东露出一个掺着叹息的微笑:「风越老师,听你这样说,也未免把我想得太不入流了吧!今天我要是缺钱,你觉得我还会有这份闲情在这里跟你慢慢耗吗?我想我会直接去找个家财万贯、坐拥金山甚至要我什麽都不必做,就能双手捧着大笔钱财送到我面前来的正牌教师,这样比较快,不是吗?」
冷峻的目光、奚落的言辞,令蓝风越不禁哑口。这小子,彷佛在一夕之间,不、是一刻之间变得沉稳机伶,也或许是犀利狡黠吧!总而言之,面对黎宇东性格的巨变,蓝风越自觉再也不能用过去应付小孩子的那一套,将这些日子以来对他所做的那些不轨之事、随便地敷衍了事了……
蓝风越知道黎宇东之所以会有这般异常的行止,想必是有其目的,於是也不全盘的否定他,只是静静地待着,等看他还想说些什麽,又或者,想得到些什麽?
「我就老实告诉你、我缺的是什麽吧,风越老师!」果然,黎宇东又继续说。
这一场唇枪舌战,绝对不会由於一个人的噤口,就因此沉寂下来。
「打从我出生以来,我就拥有伸手钱来的经济来源、不必费心耗神的人生计画、以及多到近乎泛滥的亲情关爱,感觉上我好像是一个很富裕、也应该要满足的幸运儿,可是我的心却是空乏的。虽然我曾试图寻找会有什麽能够填补我那空洞的部分,而我也以为最近我可能已经找到了,谁知道原来这一切,都只不过是那个人一时兴起的无聊游戏罢了。」
蓝风越愈听愈不对劲,黎宇东口中的那个人,该不会是意指自己吧?
「风越老师,我所缺的,是一个愿意真心对待我的人,而不是只知道供应源源的金钱、安排平稳顺畅的人生道路、或是给予强迫接收的关心,我要的只是那个人在给我一个眼神、一句话、或是一个抚慰之後,不会又後悔地要我忘掉这一切。」
蓝风越不想对号入座,可是若要自己不当一回事地漠视他的话,根本就做不到!
「宇东……」
「假如老师还是决意要抹煞我们之间的情事,看来我也只好藉由这份录音档,来维持我那遭人摒弃的思念。当我需要跟人宣泄情绪的时候,这或许能够成为让我排解感伤的凭据呢!」
「你的意思是,你要将这录音放给别人听?」蓝风越大惊。
「我知道自己这样很卑劣,可是倘若老师还是宁可让这一切事迹败露,也不肯成全我的心愿,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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