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低下头,冷静下来的她已经察觉到了男人对她的疏离,男人并不想来见她。「你恨我。」
西门竹音沈默了几秒,开口:「我一直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
若兰倒抽一口气,脸色煞白。接著,她听到男人残忍地说:「我被误诊为脑癌,为了推开段华,我趁机利用了你。」
「音?」若兰的声音发颤,她,不相信。
西门竹音仍是看著前方淡漠地说:「你和若连启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我打算在段华离开美国後,找人杀掉若连启。如果你听话,我会放过你,让你重新生活。只是在这之前,段华却已经死了。」即使最爱的人已经重回他的怀抱,但他仍然无法释怀。说到最後,他的声音很冷。
若兰不受控地颤抖起来,曾经编织的美梦在这一刻全部破碎。她该清醒的,她早该清醒的,当她出事後没多久,这个男人就和别人在一起後,她就该清醒了。可是她没有想到,事实是这麽的残忍。
「我不恨你。段华的死是我的自以为是造成的,和你没有关系。你对我抱有目的,我对你同样有目的,你和我之间谁也不必怪谁。逸华长大後,我会告诉他他有一个妈妈。我有了新的生活,作为逸华的母亲,我希望你也能有一个全新的生活。」
若兰的泪不停涌出,看著这个陌生了许多的男人,她说不出话来。很久之後,她哑著嗓子问:「你爱段华吗?」
「爱。」
若兰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男人原来也会毫不犹豫地说出爱。即使在她以为男人为她神魂颠倒时,男人也从未说过爱她。
「你,是同性恋?」那又怎麽能和她上床?这句话若兰问不出口。
「是。和你那几次我用了药。」西门竹音的回答让若兰泣不成声。不用问了,不用问他是否同样爱那个少年。三年过去,少年已经是英俊的男人了吧。恨吗?她连恨的权利都没有。就像这个男人说的那样,他们彼此都对对方抱有目的。男人不恨她,她又有什麽权利去恨男人?
「离开纽约,重新开始吧。」没有要求若兰签字,西门竹音打开车门下了车,随即律师上了车。痛哭过後,若兰在文件上签了字,如果这样做会让男人好受一些,她签。没有要男人留给她的一千万美金,若兰带著男人给她的几处固定资产,离开了美国。
看著开走的车,陆不破不安地问身边的人:「你都和若兰说什麽了?」
男人搂著他却道:「开车。」
陆不破拐了男人一下:「你都对若兰说什麽了?」
男人脸色正常地说:「我叫她重新开始,找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
「真的?」陆不破不相信,这人会说这麽好听的话?
「嗯。」被怀疑的人似乎不高兴了,低头在陆不破的嘴上轻咬了一会,然後低哑地说:「我答应你来接她,我做到了,你是不是也要做到你承诺的事?」
不甘愿地点点头,陆不破呼吸不稳地说:「我相信你的安排,不再过问她的事行了吧?」
「明天去『天堂』?」男人又凑过来。有司机在,不好意思的陆不破赶紧点头:「好好,你,正经点!」
「我很正经。」男人吻住对方,在对方的温柔和依恋中平息刚刚因想起怀中这人的死亡而差点抑制不住的疯狂。西门竹音不是同性恋,也不是异性恋,他爱的只有一个人,一个叫段华的胖胖的帅帅的小丑。
……
巴黎是时尚之都,这里汇聚了世界上最时尚的元素。从服装到普通的指甲油,只有你想不到的奢华,没有你买不到的精致。「」是开在巴黎最繁华的步行街上的一家中餐馆。餐馆的老板娘做得一手地道的中国菜,再配以西方人喜爱的口味,每次来这里用餐的客人都要。不过,想吃到老板娘亲手做的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老板娘每周只有周一和周四下厨,而且只招待三桌客人;为此,一到周一和周四,来「」等餐的客人就排起了长龙。
而在「」对面的一间咖啡馆里,有一个戴著墨镜的人一直在看对面的「」,与他相对而坐的男子,面无表情的脸上是明显的不悦。不过戴墨镜的人不理他,动也不动地盯著「」已经开始排队的门口。
「西门,你确定这是若兰开的店?我怎麽一直没有看到她?」
蓝眼睛暗沈。「你已经看过她的调查报告了。华,我们走吧,我饿了。」
「再等等,我只看她一眼。」安抚面前的男人,陆不破看看表,有些焦急。等了一个下午怎麽都不见若兰出现,难道男人在骗他?接著他马上在心里摇头,男人不会骗他。就在他焦急等待的时候,一个小腹略微凸起的美丽女人挽著一位男子在「」的门口停了下来。门口排队等吃饭的顾客们似乎认得女人,都和她打招呼。那位男子帮女人打开门,朝顾客们笑笑,然後和女人一起进了餐馆。用餐的时间还没有到,顾客们继续等待。
虽然女人露面的时间很短,但陆不破第一眼就认出了她──是已经嫁为人妻的若兰。和两年前出狱时相比,她的脸色红润了不少,笑容里也带了浓浓的幸福。陆不破知道她的幸福不仅来自疼爱她的丈夫,还来自她肚子里已经四个多月大的孩子。
「可以走了吧?我饿了。」男人再次出声。
陆不破这才依依不舍地扭过头,对男人皱了皱鼻子:「好啦,走吧。」小心眼的男人!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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