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赵白和修打定主意不出附加舱门,食物和水直接在舱内储物纸箱里拿, 一切事情包括闲谈都不参与。
然而,刚过半天,登上飞船的第二天中午,赵白突然高烧不止,在络腮胡来假情假意地探望过后,出于安全考虑,修忽悠着那位“医生”锁上了舱门,完全与外边的几个飞船舱隔绝开。
没想到的是,就在赵白这边舱门上锁的当晚,约莫凌晨时分,舱门外突然响起几声金属碰撞的巨响,从外耳道传入内耳,在封闭的飞船内,震得人从耳蜗到大脑支配区刺痛难忍。
高烧着的赵白迷迷糊糊睁开眼,侧着头看去,见两个人影在他床边拉扯着,看不清具体动作,也听不分明两人争执的内容。
耳边巨响还在侵扰着耳蜗,清醒过来后,赵白能很清楚分辨这是枪声和铁器碰撞交叠而成的声响,隐隐有骂骂咧咧的吼叫声。很明显,外边发生了一场械斗,而且情况激烈。
知道这个,再回看床边拉扯着的两个体格略有差异的人影,赵白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咬紧牙根,赵白忍着不适从床上坐起身来,一把抓住了那个“医生”的手臂,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赵白喘着气断断续续说:“你出去也是…送死!一个能杀自己哥…哥的首领,你觉得…会因为你现在出去而有所感动吗!说不定…他还会拿你当人肉垫…挡枪…”
赵白艰难地说着,另一只垂下的手腕间传来指甲尖摩擦的轻微痛感,赵白明白过来这是修在告诉他这位“医生”犹豫了,赵白乘胜追击说:“跟着我们…去永昼星,若是在这次…平叛战争中表现…良好,说不准能够…被收编入…高高在上的联邦军,岂不比在星际间流窜做匪好?”
几秒的僵持和死寂,赵白感觉到自己抓着的手腕肌肉一点点软化,最后,那“医生”的手垂落下来,指尖碰在了赵白小臂上。
有忘恩负义的首领,自然会带出忘恩负义的手下,况且,收编对流匪的诱惑力,如同食物对于饿鬼。
赵白松开手,“医生”一屁股坐在床边,深深看了一眼赵白,无力道:“别骗我。”顿了顿又补充,“算了,骗了也没事,再怎么也比出去送死好。”
赵白勾起嘴角,望着那“医生”笑笑,没回答。
修松了口气,正准备扶着赵白躺下,舱门外的声响戛然而止,三人心中一突,对视一眼,舱门处突然传来一阵让他们脚下都晃动的猛烈敲击,还没等三人想出怎么处理,敲击声又猛地停止,一切归于寂静。
“医生”想起身去看看附加舱外的情况,屁/股刚离开床就被赵白轻声喝止。
“睡觉。”赵白道,说完闭上了眼。
“医生”仍有些好奇,但看到修布莱克警告的眼神,想到好奇害死猫这句话,最终还是乖乖回到了自己的睡袋里。
次日,赵白醒来,额前依旧烫人,但大脑比昨天清醒了许多,撑着起身打量一圈舱内,“医生”和修不见踪影,而舱门只是虚掩着,并非像昨天一样上了三道锁。
心中一紧,赵白小心地从床上下来,轻手轻脚,侧着身靠近舱门。从舱门打开的那条缝隙看去,外边的主舱一片空旷,什么也没有,只有地上墙根擦不干净的几抹浅红昭示着昨晚这儿曾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械斗。
事出反常必有妖异,但在附加舱内干等着无异于自困囚笼,赵白扯了几下眉心,返回床边,从枕头套里摸出他藏好的那把枪,一步一四顾地钻出了舱门。
没有人潜伏着,更不存在守株待兔,主舱里如同在门缝中看到一样空旷安静,只有墙根和地面上几抹擦不干净的浅红。
贴着墙边站定,赵白四边扫过,只有驾驶舱内有光透出。眼珠一转,赵白大致猜出了主舱这情形是怎么回事,将枪塞进外套衣兜里,赵白脚步依旧缓慢小心地朝驾驶舱靠近。
一点点拉开驾驶舱未锁的舱门,果然,修和那位“医生”分开坐在操控台边,驾驶着飞船前行,互相之间仍有警惕。
见赵白出现,修松开安全带快步走过来,口里说着:“白,你醒了,身体没有好些?”
赵白点点头,眼带疑惑地打量了两眼驾驶舱内的修和“医生”。
修明白过来,解释道:“这艘飞船没有自动驾驶,我和这位发现后,想着你的伤口不能拖,听舱外一两个小时都没再有声响,就大着胆子摸了出来,发觉外边的人都已经死光,于是顺带清理了一片狼藉的主舱。”
“医生”补充道:“自动驾驶的固定路线对于流匪来说容易坏事,为了防止有人怠职误事,首领把自动驾驶功能破坏了。”
听罢赵白望了一眼操纵台,说:“辛苦了。”
修笑着应下,刚拉开舱门,看见主货舱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尸体,最靠近门那具趴着的指尖还在动时,他和那位“医生”差点没吓掉魂,幸而那人只是最后挣扎了一下,很快咽了气。
后来清理尸体发现那个垂死挣扎的人是络腮胡时,两人还感叹了两句。想到这里,修一凛,压低声对赵白问道:“白,你当时应该猜到敲门的是罗先生(络腮胡),为什么不开门?还有你说那个公鸭嗓罪不至死是怎么回事?”
瞥了一眼小心翼翼的修,赵白在一旁休息长椅上坐定,望向操控台旁的“医生”,道:“因为所谓偷天换日被公鸭嗓顶替身份都是谎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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