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萧府。
这一眨眼,萧大少爷成婚已过去了半月。此夜,萧晟又与顾钧同床。屋内烛火明暗,萧晟坐于床头,裤子半褪,只看钧哥儿跪在脚踏上,正用嘴吸着萧晟下头那话儿。要说这顾钧也是官宦子弟,又是给萧府当正君的,何来干这种讨好男人的下贱活儿,那是顶顶委屈了他。钧哥儿也是迫于无奈,萧晟同他试了几夜,原来还硬过,这晚索性站都站不起了。萧晟恼羞成怒,掐着钧哥儿要他伺候,钧哥儿又是心疼又是可怜他,半推半就之下,只有拿舌头来舔。
这会子都含了一盏茶的工夫,那阳根还是软榻榻的,钧哥儿也不是丫头小厮,那懂得那些伺候人的手段,不小心牙尖碰到了肉,萧晟吃痛之下,挥手打了钧哥儿,怒气冲冲地吆喝:“滚,笨手笨脚的!”
顾钧平白无故受了迁怒,跪坐在地上,忍着垂眸不语。萧晟本也是爱他的,可哪里知道自己糊里糊涂就“不行”了,越急越怒,他原也是金贵的大少爷,自然就把气撒在钧哥儿身上。顾钧被他骂了几句难听的,脸更加挂不住,也不同大哥儿吵吵闹闹,起来走出去了。
顾钧走到栏下,也不流泪,他自爹娘死后,就很久不哭了,失神地站了片刻,就瞧见一个婢子过来,问:“大奶奶遣我过来问少君究竟发生了何事,何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老爷回府了?”顾钧已有好几日不见萧仲孺,原想他今天也不在家中,哪知竟将老爷给惊动了。他只迟疑一瞬,便摇摇头:“没什么,大哥儿……在国子监受了点气,我会多劝劝他的。”
婢子应了一声,就回去原话道给了萧仲孺和刘氏听。
萧仲孺“哼”了一声:“受气?整个国子监,有谁敢惹他?”萧晟毕竟是萧太傅的独苗,面子恐怕比正经的皇孙子弟还要大,在国子监横着走都没人敢说他半句不是。
婢子见老爷有些动气,小心地问:“那可要奴婢去传少君过来,仔细地问问?”
刘氏想来偏袒萧晟,又怕老爷动怒,好言劝道:“老爷,算了。那是他们小夫妻之间的事,闹来闹去,总归是闹不散的。”
刘夫人不知,她这句“闹不散”,实如一根刺扎在萧仲孺心炕上,疼得他的拳头握紧了又松,总归未多说什么。
此外,刘氏这句话确也不假。婢子刚去老爷夫人那儿回话,萧晟便已经发完了火。他在屋子里没找着钧哥儿,就着急地跑出来寻他。顾钧素知他是无心,加之成婚后还将大哥儿当亲弟弟一般,任是大哥儿怎么恼人,自己也从未气过他。于是,二人转眼便和好如初。
然而,大哥儿不举一事,毕竟非同小可。萧晟让钧哥儿守住此事,留着自己暗暗着急,在外几番想起,都忍不住唉声叹气。萧晟在国子监有几个熟友,都是各家的贵公子,这拨人中有一名叫吕弼者,同冯棠之流无异,年纪小小就好钻营,极善奉承。这吕监生有个相好的寡妇,叫金珠,金珠年有二十三,颇有殊色,托吕公子的面子,和国子监一帮公子哥儿都好过。
今日,吕弼伙同数人,欲去光顾金珠,他打听到萧大少爷心情不豫,当是他不爱他新婚娘子,便也邀他同去。萧晟也和同窗去过教坊司几次,却不曾碰过寡妇,听那些人说,这叫金珠的肤白乳美,惯伺候人,是个难得的尤物,倒是被说动了一两分,加之又想到自己和钧哥儿始终不成事,不换个人试试,怎知他行是不行,遂与几人同去。到了胡同,金珠来应门,相貌不说极美,却风骚得很,她听吕监生说太傅之子来,赶不及巴结,就先领了他进屋里。两人脱衣上炕,萧晟还未硬,金珠就从床头柜子取出一个胭脂盒,打开来看,是几颗不起眼的药丸。
“此药是什么,你若不说清,我可不敢用。”萧晟毕竟惜身,来路不明之物不敢乱碰。那金珠吃吃笑笑,原来这寡妇阅人无数,早看出了大哥儿肾气不足,明面上不说,只道:“你只管吃了,要不了命,保管少爷金枪不倒,弄死我去。”萧晟将信将疑,也想这妇人不敢害他,就先吃了半颗,不过片刻,下腹就热胀起来,心道这莫不是什么灵药不成,再向那淫妇要了下半颗来,服下之后,果真雄风再起,心下狂喜,压住金珠连干两场,将这寡妇做得叫床不止,一劲儿说要登仙去了。事毕,萧晟便向那金珠讨要药丸,金珠原还不肯轻易给他,萧大公子就扔了一锭银子,这寡妇忙喜上眉梢地捡起银子,把整个胭脂盒都给了萧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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