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竟然在这方面达成了莫名的心照不宣,这让季三昧那颗骚包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夹着烟管,活像是一盏水玉所制的美人灯,他的身体浸在阴影下,脚却伸在日光下,整个人被光影鲜明地分割开来。他抬起眼来看沈伐石,五官有起笔有收尾,极像一幅山水图画,眼中更是带着一缕似喜非喜的浅笑:“师父,我若不答应呢?”
他的唇碰上了烟管,刚浅浅啜了一口,就被劈手夺去了烟枪。
季三昧一怔,那股超凡世外的鬼狐气还没聚拢起来就被毫不留情地一把挥散,他的左手还保持着夹住烟管的动作,整个人就像是一口被抽取了薪柴的釜锅。
见他呆愣可爱的模样,沈伐石有些忍俊不禁,驾轻就熟地把装满烟丝的绣囊缠在烟管上,收入了自己袖中:“戒烟。”
季三昧突然扬起了唇角。
他曲腿,双肘一撑,小鹿似的跳上了凳子,双臂一环,勾紧了沈伐石的脖子,脚尖一踮,蹦到了沈伐石的身上。
一缕还未呼出的白色烟气徐徐从他口中涌出,在若隐若现的雾中,能清晰地看到一截嫩软的舌尖弹在了他的齿后。一朵圆形的烟圈准确地套中了沈伐石的鼻尖,下一秒,他的舌尖灵巧在口腔里搜刮一番,螺旋形的烟雾盘旋而出,没入了沈伐石的前襟,就像是一根小小的钉子,旋转着戳进了沈伐石的心口。
季三昧把一口烟吐完后,俏皮地歪了歪脑袋。
“我这人不挑的。”他把手按在沈伐石胸口,“戒烟是戒不得,但是若是师父愿意抽了烟喂在我口里……”
沈伐石的呼吸骤然一窒,把那聊骚的小东西从自己身上扒了下来:“回房间,把《楞严经》抄写一遍。不抄写完不准再沾一口烟草。”
这话说得不容置疑,季三昧有点傻眼,只好拖着步子往外走去。
在他背后,沈伐石摸了摸自己被烟雾钻了个小孔的心脏,唇角愉悦地勾起了一点点弧度。
可惜,这点弧度还没能形成气候,刚刚钻出去的小家伙就去而复返了。
他抓住门框,露出一张脸来,笑吟吟道:“那我抄写完,师父该给我些什么奖励?”
不等沈伐石开口,季三昧就自作主张了:“就罚师父给我洗澡吧。”
沈伐石:“……”
季三昧撂下这句话掉头就走,不给沈伐石任何反悔的机会,他的一缕发尾在空中扫过,恰好掠过门框,也正正好掠过了沈伐石的心,搔得人心痒难耐。
待季三昧走干净了,沈伐石立即起身,去了盥洗房。
约一刻钟后,王传灯从屋中出来,发现长安正抱着一条毛巾,面对着盥洗房,似乎在等待什么。
王传灯:“你干什么?”
长安怀抱毛巾一脸坚定:“自从小师弟来了之后,师父就格外爱干净。我也要爱干净,小师弟就会喜欢我了。”
王传灯:“……”
他觉得这种早恋倾向需要动用强制手段加以遏制,于是他一把把这棵树拦腰扛在了肩上,直接丢回了房间:“功课做完没有?……没有做完你嘚瑟什么?”
经过王传灯一番简单粗暴的调/教,长安开始相信自己近来是玩物丧志,不务正业了。
只有坚持好好修炼,才能跟小师弟玩耍。
季三昧的到来,大大提升了长安的修炼进度。但事主本人却对此一无所知。
大半日的功夫,被烟瘾折磨得哈欠连连的季三昧把自己第一日的默写作业交上去了。
那一手张狂的草书根本不像是出自一个小孩的手笔。
沈伐石将厚厚一沓纸张一一翻检过去后,下了结论:“你的字迹太轻浮。”
“怎么轻浮?”
“过于信马由缰,不加约束。你看,这个落笔拖得太长,就像人的腿脚,太长,字型就会失调……”
“腿长不好吗?”季三昧托着下巴,又打了个哈欠,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清凌凌地倒映着沈伐石的影子,“可以伸到师父的被窝里呢。”
沈伐石今天已经洗过一次澡了,不想跟他多废话,扬手抛给了他一个新制的绣囊。
绣囊里的烟草味道清冽,入鼻生香,季三昧窸窸窣窣打开绣囊,埋首进去,衔出几根,放在口里细细咀嚼,一品即知那是仙城特产的紫玉泥种出的上好烟草,再经精心切丝烘干制作而成。
若在人间,这小小的一袋能卖出百金之价。
季三昧眼睛一眨,计上心来:“师父,还有多余的吗?我怕不够……”
沈伐石没有给他把鬼主意付诸实践的机会,头也不抬道:“不要想着去人间做倒买倒卖的事情。什么时候吸完了再来找我。”
季三昧满口答应,坚决不做,回屋就身体力行地把烟丝全部从烟囊里倒出来,一根根数了个清楚。
烟丝共计两千零五十根。他克扣下了一千根,悄悄藏起,打算等什么时候有了外出机会,好卖了换些宝贝。
自此后近七日功夫,除了抄写经书及浪费纸张,季三昧就赋闲在禅房里无事可做。兴之所至,他会手执两支笔,把那些他看过一遍就烂熟于心的佛经一左一右地同时默写下来。
七日后,觉迷寺方丈突然到访禅院。
觉迷寺原先是个极小的庙宇,僧人不过五十,方丈辛苦地打理经营,却只能靠稀薄的香火钱勉强维持僧人们温饱。
而在六年前,沈伐石不知怎的就选择了在觉迷寺出家。
他出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觉迷寺所在的飞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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