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哥,要不要拦下她?”李胥扬低声询问。
“罢了,让她去吧!或许,我的性格,真的不适合这个崩坏的时代!”吕布快步来到帐外,眺望起杜月娘绝尘而去的背影。
她骑上了马,拔下了钗,披散了青丝秀发,没有回头,决然而去……
杜氏走了,那个令得关二爷与曹操争锋吃醋,那个吹枕边风都能吹得枭雄曹操将儿子秦朗当成亲子来养育的奇女子,走了。
“胥扬,给我查,一定要查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敢往我身上泼脏水,就要做好染血的准备。”吕布的语气冷若冰凌。
“诺!”李胥扬高声应声,目光却是不善的盯向魏续与郝萌两人。
魏续与郝萌面色一紧,心中暗悔的同时也有些庆幸:幸亏动手之时把很多人都拉上了船。希望这次能法不责众。
吕布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帅帐之中,仰面躺下,手中提着一潭酒水,大口大口往嘴里灌。吕布对杜氏的感觉,有些复杂。有对其在另一个时空身不由己命运遭遇的深深惋惜,更有对她在丈夫面前柔和纯美的玲珑善心的触动。当然,更深的依旧是;对杜氏那张狐媚到天地黯然失色的脸庞的迷恋。
她的美,美丽的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
她的性子,恰似红楼梦里的袭人,温柔和顺,空云似桂如兰。暗香袭人,使人心知昼暖。
扪心自问,吕布却不得不去曾认,他喜欢杜氏的身体,多过喜欢杜氏的善良与柔弱。他喜欢杜氏的面孔,身材与声音,多过喜欢杜氏的思想,行为与个性。
说的难听些,他之所以如此在乎杜氏对他的看法,是因为他的色心萌动,是因为他想要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征服。甚至是因为杜氏是有夫之妇,能够满足他偶尔升腾而起的邪恶**。
“原来我并非圣人的门徒,原来我所定下的道德束缚,是做给别人看的。而我的内心,却宁可被这表面的道德所蛊惑,也不愿正视自己的本心。也就是说,伪君子的名讳,都比我强了千百倍。我只是在时空乱流中迷失的普普通通的可怜穿越者而已,而已!”
突然之间,吕布对另一个时空的吕布有些理解了。当丁原拿出主簿之位给吕布的时候,起先他定是欢喜的,获得了官位,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名位。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吕布才发现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原来丁原之所以要给他一个主簿的官位,是因为想要将他握在手心,成为他建功立业的工具。因为忌惮,所以不给他兵权,因为猜忌,所以要吕布认其为义父。
当吕布悟了的时候,已经到了董卓之乱了。他的见识毕竟有限,还单纯的认为谁对他好就要为谁效命。所以当董卓拿出珍藏的赤兔马与宝珠玉器招揽他的时候,他心动了。他杀了义父丁原,统领并州狼骑投奔了董卓。
本以为终于得遇了明主,然而董卓却没能像他肥猪似的身材一样简单纯粹,他之所以重用吕布,也只是看重了吕布的绝世武艺而已。
当十八路诸侯讨董之时,吕布为了报答董卓的知遇之恩,贈马之情谊,毅然以一人之躯,会战天下群雄。尽管或多或少有着对自身的自信,但是他对董卓的感激,却是丝毫做不得假的。
然而董卓却因为一个女人,一个王允府内的婢女,名叫貂蝉的女子,将手戟投向吕布,摆出一副以长辈之态教训吕布的姿态。甚至要杀了吕布。
但他却不知吕布与貂蝉本就是自小青梅竹马。在王允的事关大义的劝说下,在貂蝉的枕边风的吹佛下,吕布终于悟了。自己的荣辱只是小道,而维护天下苍生的安宁才是大道,所以他发誓定要覆灭董卓,所以最终在洛阳与长安的古道上,灭杀了董卓。
因为董卓终究不是吕布的生身父亲,他仅仅是义父而已。
但是在那样一个时代,那样一个以孝悌为毕生信条的时代,这样一个孝为主体的时代,吕布的所做所为,就是显而易见的丧心病狂了。你杀父,杀父,又杀父,不是对那最本源的制度的挑战是什么?
你不是孙悟空,你更不是进阶的斗战圣佛,你没有滔天的法力,你没有超越整个制度的实力,更没有超越整个时代的智慧。你只是一介在沧桑历史上留下些许痕迹的以武为痕的猛将而已。所以,你到底有什么错?你也不明白你有什么错,直到你死的时候。
“吕布之所以让如此之多的人爱,又让如此之多的人恨。不是因为罗贯中,也不是因为三国演义,而是因为吕布是那个时代的天下第一。因为不管你是爱他抑或是恨他,吕布的名字,不容许抹煞,都会充斥在你的脑海,直到你进入坟墓的那一天,如此的独一无二,如此的通明于心。”
“冲动是原罪,杀戮是孽障,但是不理智的冲动与杀戮,与自取灭亡近似同根同源。”吕布想起以往的冲动杀人与无故杀戮,心中明悟的同时却是有些戚戚然之景。
他觉得他简直是自相矛盾了,既能对待敌人如同寒冰般冷酷,又能对待朋友如同春风般和煦。这真的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吗?为何却总觉得他就仿若一个安装了固定程序的机器人呢?
曾子曾言曰:吾日三省其身,为人谋而不忠乎?
吕布曰:因为自负,所以从未三省其身。因为自傲,所以极少谋而后动。
就譬如在丁原面前杀五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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