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农夫扛着柄锄头沿着小路上积雪向前走着,他脚下深一脚浅一脚,有时候还可能会滑到。
看着前面大片大片被残留的积雪映衬得忽黑忽白的田地,农夫有些恼火的叹口气,今年的雪下的太大的了,甚至连一些老年人都说已经不记得以前什么时候还下过这么大的雪。
田地都冻得硬邦邦的,踩在上面脚底膈得生疼。
农夫走到地头,先喘了口气,然后才抡起锄头刨开覆地面上的那层积雪,然后开始一个个的掘起半埋在地里蔫趴趴的圆菜。
这些圆菜虽然吃起来不是很可口,但对很多需要靠它养活一大家子的农民来说,却是很不错的美味,至少煮熟之后那种闻上去总好像烧焦了什么似的味道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下咽。
一阵闷闷的响声隐隐传来,农夫有点疑惑停下来向四周看看,没有看到什么之后他继续干活。
但是很快,那种响声就又传来了,而且伴随着响声,农夫可以感觉到从陷在地里的锄头上传来一阵微微的震动,他有些不安的抬起头向远处看去,随后就看到了一片晃动的身影出现在地平线上。
这些不速之客的速度很快,农夫甚至还来不及分辨出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时,这些人已经闯进了这块土地,随着战马的蹄子用力踏在地面溅起的碎雪和泥块,那些人已经出现在忐忑不安的农夫面前。
农夫紧紧抓着他的锄头,不过他并没有打算使用它,当看到那些人身边随着坐骑奔跑来回摆动的佩剑时,他就知道这些人不好惹。
而且他也认为没必要充什么英雄,不论这些是什么人,他们应该都不会太过分。
在这片土地上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有些是当地的领主,有些则是从很遥远的地方来的外国人,他们往往一到这里就宣布自己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可也往往过不了多久就又不得不离开,然后换另外一个人来耍这套把戏。
当地人早已经都习惯了,对他们来说只要能让他们过上还算安生的日子,把赋税交给任何一个领主都是一样。
这些人看上去不太好惹,他们脸上的神色让农夫感觉到了危险,这倒并非说他们有多凶,而是他们身上看上去就有种让人不安的气息。
从他们身上服饰看,像是某位领主的军队,因为如果是强盗,他们就未免显得太正规了一点,农夫从几个人衣服的相同地方看到了个样子有些古怪的徽章。
“这里是谭普拉吗?”一个听上去有些南方口音的骑士大声问,看到农夫点点头,他就继续问“教堂在哪,我们要见这里的牧师。”
农夫伸手指了指身后远处镇子里的一个方向。
“你是个哑巴?”那个骑兵拉着马绕着农夫兜了个圈子,他似乎对农夫一直不开口有些不满。
“不,我会说话,”农夫赶紧说,他把锄头抱得更紧了,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抓着救命稻草。
“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骑兵说完弯下腰伸手拍了农夫的肩膀一下“告诉我最近有没有人从这里经过,我是说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过镇上。”
“我不知道,”农夫紧张的说“我只知道每天出来干活,也许镇上其他人知道。”
骑兵仔细看看农夫,然后回到同伴身边对其中一个人说:“看来我们得进镇子去打听打听了。”
那是个衣着古怪,颇有些异族味道的男人,他浓密的弯翘胡子看上去有点滑稽,不过农夫从他的眼神中看到的却是令他胆寒的蛮横和狂野:“进镇子看看,这地区不小也许能打听到些消息。”
一队骑兵催马从农夫身边掠过,看着他们奔驰而去的背影,农夫轻轻舔了舔嘴唇,然后低下头继续刨起了地里的圆菜。
谭普拉镇子不小,几百户的居民已经称得上是座小城,那些骑兵的出现引起了人们的注意,看着从街道上奔驰而过的战马,人们立刻纷纷向路边让开,看着他们向教堂方向奔去,人们又不禁暗暗议论猜测这些人是什么来历。
虽然谭普拉是教廷领地,但是一直以来大大小小的领主都曾经宣布过对这片土地的所有权,特别是前段时间法国人的出现,让这里变得更加混乱了。
那几个骑兵来到教堂前纷纷下马,在那个之前问路和有着弯翘胡子的两人带领下,他们走进了从外墙看,已经有很多年没经过修缮的教堂。
听到脚步声,正在圣坛前点着蜡烛的神甫转过身,看到走来的几个人,他眼中稍微露出了疑惑。
“上帝保佑您神甫,”走在前面的士兵躬身行礼,在亲吻了神甫的袍子之后他才继续说“请原谅我打扰了您,我们是阿格里的贡布雷大人派来的使者,大人命令我们来拜访您,给您带来了他对您的问候。”
“可是我不认识这位大人,”神甫疑惑的问“我能知道你们的来意吗?”
“神甫,我们的大人希望能得到谭普拉人的帮助,”当前的阿格里人一鞠躬“我们要在这里征召一批人手把前面被破坏的桥修好,而且我的领主希望能在这里得到需要的补给,我们需要面包,奶酪和足够多的肉干,特别是能带上的肉干,因为我们很快就要继续赶路。”
神甫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他显然不知道这些忽然冒出来的人在说什么,当最后听说这些人居然是从罗马派来的之后,神甫就觉得更加诧异了。
“下了好长时间的雪,我们也和罗马断了联系,连皮亚诺堡都可以派人来了,可却不通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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