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溪缓缓的走上前,伸手拿过了梅父手里的枪,轻轻抱了他一下说道,“父亲,你放心,我和他两情相悦,必定会相守一生的。“
梅致鹏闭了闭眼,苦笑着摇头,“飞儿,男子和男子,自古以来有几个是长久的?“他儿子终究太理想化了,爱戏成痴,便也以为这日子都会像戏里说的那样美好。
“义父,您信我。“戚长君往前跪行了一步,神色坚定的承诺道,“我此生独小飞一人。“
梅致鹏心下一跳,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瞳孔紧缩。他活了几十年,向来不信怪力乱神之事,然而此刻却不得不有些动摇了。
“你起来。“他动作粗暴的将戚长君从地上拽起,那种压迫感即刻就消失了。梅父的眉间紧锁,细细打量着眼前毁了容的男人,缓声问道,“你的真实名姓?“
戚长君脸上一喜,连忙回道,“戚长君。“
“华南的戚长君?“梅致鹏一惊,继而又点了点头,连声说道,“怪不得,怪不得。“
戚长君年纪轻轻就成了南方的霸主,被称为最有可能统一全国的男人。要是放在以往,便是一代帝王之命。这一跪,他的确受不得。
戚长君并不知梅父的话里的含义,见他连连点头,便自顾自的认为梅致鹏同意了他和青年的事,喜不自胜的抱起顾云溪,来了个深吻。
等到梅致鹏回过神来,看到这一幕,气得吹胡子瞪眼,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在了男人的身上。
戚长君呵呵笑着,紧紧抱着顾云溪。
………………
梅荣白噘着嘴,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怎么看怎么觉得小家子气。他神情不悦的脱了下来,扔到一边儿,又选了许久,才从箱底勉强找到一件合心意的。
这是顾云溪少年时曾穿过的一件外衫,因为穿的次数很少,保存的又好,看着也有九成新,说是最近做得也不会有人怀疑。关键是,这衣服,一针一线都十分精细,一看便知是只有大户人家才穿得起的。
“我来晚了,您不要见怪。“他费心收拾了一番后,便急匆匆的赶到了和孔宗文约定的地点,走得较急,脸上不免沁出了几滴薄汗。
梅荣白动手擦了擦,面上带着几分羞窘,当真是粉面含春,娇俏不已。
这副害羞带怯的样子深深吸引着孔宗文,只觉得自己的喉间变得十分干渴。他一把握住了梅荣白柔嫩的双手,哑声说道,“这房间里,今日只有你我。“
隐藏在话里的暗示登时让梅荣白羞红了脸。
楚楚可人的少年装模作样的挣了几下,便停了动作,顺从的任孔宗文施为。
两人在房间里荒唐了许久,累极便睡了过去,再睁开眼时,已到了下午四点多钟。
梅荣白身体酸痛的坐起来,心满意足的望着孔宗文英俊的面容,脑子里一直在幻想着日后会有的富贵生活。
“醒了,可有不适?“孔宗文也醒了过来,温声问道,眼里的暗芒转瞬即逝。
梅荣白明明脸色苍白,却是摇了摇头。他这种强忍着痛的模样,越发的让人心疼。
孔宗文当下就将他抱进了怀里,动作轻柔,似乎盛满了对少年的怜惜之情,然而眼里的算计却是分毫未减。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无比同情梅致鹏。
戏子之流的就是供人亵玩的下九流玩意儿,梅致鹏也不知造了什么孽,两个儿子都是自甘下贱的一路货色。
两人又一道处了一个多时辰,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总之梅荣白离开的时候朝平城的城门口看了看,咬了咬牙,似乎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而此刻,梅园的人到处在找梅荣白,原来今日该是他初登台的日子,但因接到孔宗文的邀约,一时高兴竟将这件事全然忘记了。
…………
“飞飞,梅荣白那小子根本就不够格上台,你怎么能答应庄老头呢?也不怕坏了我梅园的名声。“李明玉皱眉,不同意的看着眼前将自己从头到脚都裹的严严实实的青年说道。
“算是还了他的师恩吧。“顾云溪神色淡淡的回了一句。庄老头的确是受了天道的一些影响,不过更多的是他自己对梅荣白有着非同一般的欣赏和怜惜。恐怕如今在老头的心中,没有人的地位能比得过梅荣白了。
既是如此,那他和庄老头的师徒之情自然也就到了头。
李明玉瞬间就懂了顾云溪话里的含义,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庄老头老了,连人的好坏都分不清了。“
庄仲南这几年心心念念都是把梅荣白捧出来,甚至利用他们的名声为梅荣白铺路,即使觉得不耐烦,他们还是忍了下来。
众多师兄弟如今还愿意称他一句师傅,只是看在过往教导的份上。对他们真正有恩的,那是出钱出力的梅家,与庄老头并无多大干系。
“少爷,梅荣白回来了。“
李明玉正在感慨的时候,梅园的人总算找到了梅荣白的踪影。他闻言后,猛地拍桌而起,冷笑着说,“把他给我叫进来,我这个身为大师兄的得好好的问问他,今天如此重要的日子,他是去了哪里!“
战战兢兢的等在门外的梅荣白双手颤抖,只觉得头昏脑涨。该死,该死,他怎么能忘记这个大日子。
他轻咬着唇,看着旁边站着的梅园伙计,恳求道,“帮我去请师傅过来好吗?“只有庄老头才救得了他了。他想了半天,根本想不出一个好理由解释今天的去向。
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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