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爸妈觉得不甚踏实,但听儿子这么说了,让梁章把东西还回去的话在喉咙上吞吞吐吐也没说出口。
梁章顺势转开话题说:“对了妈,你过年那会儿做的腌肉还有剩下没有?贺鹏轩可想了,晚上做梦都想吃呢。”
梁妈妈啐他:“就你自己嘴馋吧!”
梁章嘿嘿笑。
他本来没打算用这件事让贺鹏轩费心,贺鹏轩生母威胁不到梁章的爸妈,不过是一个无关痛痒的人,他不愿让贺鹏轩百忙之中还因此坏情绪。不过,没两天贺鹏轩还是知道的——他生母当着他的面自己说漏嘴了。
这件事说来,还得从贺鹏轩的姥姥生病住院说起。
老太太几番要求贺鹏轩来探望,贺爸去医院走了一趟回头就和儿子提了要求让他过来一趟——老太太的身体状况很糟糕,医生说了也就是今年的事了。
他们都能料到老太太找贺鹏轩来是为了什么,这两个女人也果然没出乎他们的意料,张口闭口都是赡养费。
老太太前头的说辞尚算委婉。或许当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怕自己走后那些念着丈夫情面的“老朋友”也将远了这个家,也知道女儿的后半辈子靠她那个不争气的现任丈夫和只会添乱的女儿一家子绝对没几天好日子可过,她对贺鹏轩言辞恳切也出于一片慈母心肠,希望她死后贺鹏轩能够看在他外公的面子上照拂他们唯一的女儿。直到肚子里的好言语都说完了,贺鹏轩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这才沉不住气地指责他。
显然,这种交流方式老太太更擅长。
贺鹏轩原本还耐着性子听,可他生母见到老太太的怀柔策略失败、骂到自己气短也换不到贺鹏轩一句准话,便恼羞成怒地斥责他宁愿给一个卖屁股的人10的股份也不管亲生母亲的死活。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才生的儿子,她哪里不如那个没教养的玩意儿?又骂梁章家上下都没一个好东西,一家子能比她高贵到哪里去?还不是盯着贺鹏轩的钱,买儿求荣……
老太太没能拦住她,见贺鹏轩原本平淡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心知原本还有一半把握的事现在彻底没戏了。
贺鹏轩看着骂了一顿之后喘着大气的女人,问她:“说完了?”
“说完了,也该轮到我说两句了吧。”贺鹏轩冷嗤了一声,“你们一个是我外公的妻子,一个是我外公的女儿,我不跟你们动手。但你们想从我这里拿一分钱,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不可能。”
“你说什么——”
“不过有句话你说对了。”贺鹏轩转了转手表,提起唇角嘲讽地看着她,“我就愿意他花我的钱。你好歹也在贺家做了两年的媳妇儿,贺家的规矩你还记得多少?贺家人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枕边人,当年你不也拿过贺家百分之十的财产吗?我活着,我的钱就乐意给梁家。我死了,继承财产的也会是梁章。至于你……”
他微妙地停顿了一下,别有深意地说起:“高女士,你大概不知道我外公最后一句遗言是什么吧?他说,你的死活不归我管,你后半生会过的很不幸为你曾经犯过的错赎罪,我只要旁观就好……现在,我拭目以待。”
他说着朝老太太点了点头,“您放心,您的住院费和营养费,我会出的。”
回头,贺鹏轩和梁章问起来,梁章摸摸鼻子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贺鹏轩摸摸他的头说:“关于你的任何事,我都不希望是从别人嘴里知道,你明白吗?”
梁章笑嘻嘻的,摆摆手说:“嗯嗯嗯。”
仰头亲了他一下,梁章又兴冲冲地跟他说:“妈特别惦记她儿媳妇,今天还特地寄过来腌肉过来,咱们晚餐就吃这个吧,不然多浪费她的一番好意?”看他满眼的期待,贺鹏轩没拆穿他,不过到了饭桌上任由梁章卖萌打滚,他也没松口让梁章多吃一口,气得梁章直咬筷子。
忙碌过后,贺鹏轩给自己放了几天假期在家陪梁章,过了两天,王长征约他们出去加城玩。
据说王长征最近为了躲避家里的逼婚颇为狼狈,梁章好生“关心”他一番,看他可怜也就答应了——他也在家待得太久了。回头,他还约了林深和大秦,牛子不知道从谁那里得了信,也蹭了一道。
加城说汉语的华人尤其之多,跟国内的环境却也大不相同。
这里的人生活节奏很慢,王长征的行程里多是好景色好人文的所在,悠悠闲闲的,却是个放松的好地方。这可把牛子给憋坏了,临走前要求他们一定要去酒吧陪他一个完美的假期之夜,贺鹏轩一百个不同意——对于牛子的品味他太清楚了——怎奈,牛子直接拐了梁章,也由不得他说不了。
果然,牛子选的地点牛鬼蛇神汇聚。
酒吧中央的舞台有几个年轻人在跳舞,王长征同他们说:“要不是长得太次,凭他们的舞蹈也可以火上一两年了。”
不过很快舞台上就换了一批人,钢管从舞台中央伸出来,带着一个如蛇一样缠着钢管的长腿美女。底下人一下子沸腾起来,重头戏来了。
贺鹏轩倒是没怎么欣赏,他被牛子拉着去付账,这家伙刚进门没多久就被人摸了钱包,等回来就看到梁章跟吧台的调酒师要酒喝。看他已经迷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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