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珩扫他一眼,唇角露出些的笑意,依言拿起一块月饼尝了尝。
沈止很有厨艺天分,在厨房待了不到一个月,出来后做什么菜式都像模像样的,味道也不差。
三两口吃完,姜珩点头道:“不错。”
沈止挑挑眉,露出一个有些小得意的笑容,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道:“明日不能陪你,便提前同你过了这个中秋。”
姜珩抬头深深地看了沈止一眼,似有动容。
“别这样看着我。”沈止托腮看着姜珩,笑眯眯地道,“我也没做什么。”顿了顿,他接着道,“等我回来了,每天给你下厨,大娘说你总是不好好吃饭。”
姜珩的呼吸窒了一瞬,轻声道:“沈止,你对我好,是需要负责的。”
“……”这是哪门子歪理?
沈止眯了眯眼,道:“负不负责,还是先等我想起全部事情了再说。”
姜珩不语,放下吃了一半的月饼,过去将人又按在怀里,要将他拆吞入腹般狠狠亲了一通。
坐在屋檐上的阿九第二次移开目光,月光洒在他脸上,红通通的。
隔日沈止醒了个大早,姜珩还没醒,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护宝似的。
自从沈止的房门被飞卿冲动踹坏后,姜珩便以“寻不到人来修”这种蹩脚借口将他留在了自己床上。
沈止自觉自己一个大男人,同姜珩一起睡并没有什么危险,有危险的也该是姜珩,便没拒绝。
好在两人的作息时间完全对不上,不会出现“一山不容二龙”的尴尬情况。
沈止小心翼翼地推开姜珩的手脚,慢吞吞地磨蹭下床,轻手轻脚穿了衣物,扭头瞥见他赏心悦目的睡颜,没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才偷了蜜似的,洗漱离开。
等他离开了,姜珩才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盯了会儿房门,起身洗了个冷水浴。
***
威远伯府其实同公主府很像,当年沈唯风准备辞官,遣散了所有下人,后来也没招回几个,府里都是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有别家大院里姨娘争风吃醋、丫鬟勾心斗角的糟心事。
沈止一早回去,不出意料地又看到了两个蹲在门前等他的少年少女,任由弟弟妹妹扑到自己怀里,他一边往府里走,一边道:“沈尧,你今年也十六了,说了要当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男子汉就天天扑哥哥怀里撒娇?”
沈尧的脸红了红,嗫嚅一阵,又理直气壮地道:“没有天天……秀秀不也往你怀里扑,大哥,你又偏心。”
沈止面不改色:“你还好意思说,秀秀是你妹妹。女孩子撒撒娇是可爱,你撒娇也很可爱?”
沈秀秀吃吃地笑,趁沈止不注意,给沈尧扮了个鬼脸。
沈尧还在不服气,沈秀秀忽然注意到沈止身上少了点什么,呀了一声:“大哥,我给你绣的香囊呢?”
“……”沈止实诚地道,“送给有需要的人了。”
沈秀秀“哦”了声,也没揪着不放,笑出两个小梨涡,可爱得紧:“过两日我再绣一个。”
沈止笑着摸摸她的头。
沈唯风正在大堂里坐着,见兄妹三人拉拉扯扯地进了门,眼底有温和的光泽闪过,脸色却是一板,冷冷道:“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沈止摸摸鼻尖,规规矩矩地站好,笑着道:“爹,今日可是团圆的日子,板着脸多不好。”
沈尧和沈秀秀向来畏惧沈唯风,闻言偷偷对视一眼,满是赞成之色,却没敢附和地点头吭声。
沈唯风皱皱眉,正想说话,目光忽地一凝,清晰地看到沈止颈侧有一个暧昧的吻痕。
“……”
沈尚书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了,猛地一拍桌案,眼神里凝聚着骤风,怒喝还没出口,眼前忽然冒出四年前沈止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的模样。
他的呼吸一滞,那声怒喝立刻又咽了回去。
沈止没想明白他爹怎么忽然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又立刻从狂风暴雨转为了风和日丽,挠挠头,同沈唯风说了几句话,回房换衣服。
还是跟着缠过来的沈尧一指他的脖子,疑惑地问怎么有个红痕时,沈止才明白过来。
好啊,姜珩。
沈止眯了眯眼,心里琢磨着回去该怎么算账,回房换衣服时用毛巾沾了冷水敷了会儿,心中祈祷这红印子能早点消去。
宫廷宴会一向都是早上就开始,没容沈止再耽搁,换了衣物便跟着沈唯风出了门。
沈止不犯困时,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模样,很上得了台面。
路上父子俩都没说话,快到皇城时,沈唯风才沉声开口:“你一向都有主意,为父管不住你,只望你以后别后悔自己的决定。”
沈止的笑容一顿:“爹,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特意寻了个职位把他塞进公主府,总不可能真是平白无故。
沈唯风移开目光,沉默不语。
沈止琢磨了一下,看他爹这样子十有八/九是知道姜珩的身份的,对他和姜珩以前的关系也很清楚……当爹的愿意把儿子送到“虎口”,难不成同姜珩有什么关系?
还没等他再深入思考,便到了宫城。
内侍引着父子俩进了宫,恰巧碰到几个同沈唯风相熟的官员,纷纷凑过来同他说话,天下父母带着孩子凑到一块,都少不了暗中观摩攀比,沈止不好发呆走神,只好收回思绪,微微笑着一一问礼。
齐律也跟在他爹身边,眼睛滴溜溜转着,想过来同沈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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