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映着朝露的光,准时照耀在大地上。
李沐迷迷糊糊睁开眼,他是仰着头的,所以他看到了被树叶碎成无数片的阳光。不知怎么,李沐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至少昨天这一整天的疲惫,都已经被洗刷一空。
他低下头,沈砾安稳地侧躺在他的腿上。他真的是整个人都躺了上来。没有任何形象地躺在泥地里,似乎还睡得很香甜。
“还是这么没睡相啊。”李沐摇了摇头,他想要挪动一下已经发麻的腿。熟料只是轻轻动了一下,沈砾就醒了过来。
沈砾惊觉自己的处境,连忙爬了起来。“李沐,你醒了。”
“是啊,但是我腿麻了。”李沐一边揉着自己的腿,一边扶着树干站了起来。
“要我帮忙么?”沈砾略带歉意地说道。
李沐摆了摆手,他觉得今天的沈砾好像有那么点奇怪。特别是他看自己的眼神,里面好像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至少一个男人这样看着自己,李沐心里有点不自在。于是他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想打消掉心里异样的感觉。
昨夜一路奔逃,两人颇有些慌不择路的味道。那时一心想着不被漕帮的人发现。等到今天一早,才发觉已经偏离原来的道路太多了。
“朝阳在东,祝由山在我们右后方,那么也就是说,我们在祝由山东北。”李沐观测了一下方位,“岚州在夙州西北,看来大方向没错,只是东西有了偏差。”
“你还要去岚州么?”沈砾忽然问道。
李沐想了想,点了点头。“岳居士说,要去岚州扫个墓,找个人。一桑道长让我们去岚州汇合。”
“现在我们和周墨迹也失散了,后面漕帮追兵尚在。我估计他也会选择去岚州。”李沐叹了口气,“所以,我们只能去岚州了。之前漕帮的事是无妄之灾,如今我们反倒成了目标。”
“这里面,大半还是因为那南海鲛珠吧。”沈砾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说起来,你到底为什么要偷?为什么能偷?为什么要寻死?这些天我也想了想,大概也有些猜测。”
沈砾本来静静听着,听到李沐话锋一转转到自己身上,她变得有些不自然。
李沐开始说着自己的猜测。“你年纪比我还小,我总觉得长生不老对于我来说好像没有太大诱惑。”
“那是你觉得而已。”沈砾反驳道。
李沐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不,如果你真的想要长生不老,那么在你拿到手的时候,就可以把鲛珠吞下。”
“你怎知是直接服用?是药三分毒,我看鲛珠得有十分。你怎知不用药引?你怎知是囫囵吞还是碾成粉?”
“你当这是珍珠粉啊?”
“珍珠乃是蚌含所生,鲛珠号称鲛人泪结,同是水属,总归有点相像吧?”
“嗯。”李沐嗯了一声,却不说下去了。因为他发现沈砾完全就是在插科打诨,胡搅蛮缠。
“嗳,你怎么不说了?”沈砾问道。
“得,当我没说。”李沐忽然转过身去,挑了一条路准备离开。
沈砾以为李沐生气了,急忙快步赶上前去。跟在李沐身后。她用极小的声音说道:“李沐,有些事,你最好不要知道。否则,会给你引来很大的麻烦。”
李沐一顿,说道:“你现在给我带来的麻烦还算少么?”
“不,我是说,更大的麻烦。”沈砾似乎十分为难,“我不能透露太多。我只能告诉你,我的命不值钱,所以有人想让我拿到鲛珠,然后送命。”
“谁?”李沐脱口而出。
沈里退后了一步,面带痛苦之色,“不要问了,李沐。”
“好吧。”李沐见沈砾为难到如此,也不再去勉强沈砾。这个人身上,还真是有着迷雾。
“你拿到了鲛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呢?”李沐忽然问道。之前他当着岳叶枫和一桑道人的面问过沈砾。现在,他又问了这个问题。
“因为我乐意。”沈砾瞪大了眼睛说道。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辨明方向往西北走。两人昨夜来不及收拾行李,身上除了贴身的银袋,换洗衣物一件也没有。
雨夜露宿,衣衫上尽是水渍泥浆。好在两人豆修习了内功。身体体质要比寻常人厉害一些。否则树下露宿一夜,又没有毛毯之类的东西遮盖御寒,恐怕早就得了风寒。
“最好找个地方换身衣服吧。湿衣服干了之后穿在身上也有些难受。黏得很。”李沐如是说道。
沈砾,自然是举双手赞成。她本是女儿身,只是扮作男子汉。所以她本就爱洁。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行在树林中。
夙州一州之地,唯有西面环山。祝由山只是其中一座山脉,而往西北去,还有孤山,众山两座山。两山并起,甚为奇特。
孤山,顾名思义,即是独峰一座,上通天,下垂地。而众山,则是五六峰举,摩肩接踵,相坐而谈。
这两座山并列在一起,愈发显得孤山孤,众山众。
夙州与岚州交汇处,自古便是交通之处。文人墨客多于此,自然留下不少墨香。
有一篇咏孤山的,颇为有名。其中有这么一句颈联: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
于是孤山之顶,便称为绝顶。而众山之中,则称作小城。
是的,众山之中有一座城。小城不大,但也不小。怎么说呢,至少李沐到这里之后,站在众山其中两座山峰交接的山坳处,见城中楼房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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