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跟老子贫。”杨朔手里拽着小贩的后脖领子往前一推:“我出去溜达呢,结果看见一卖黄盘的,就给拎回来了……那谁,小张,给我打饭了吗?”
“打了打了!”叫小张的民警端了俩大饭缸子一溜小跑:“今天食堂有红烧鸡腿,我多给您要了俩,怎么样,看咱多心疼咱副队啊……”俩饭缸子墩在桌子上,溅出少许汤汤水水,浓郁的饭菜香气飘散开来。
小贩俩眼发直,使劲的咽了口口水,然后拎着自己装光盘的包,凄凄艾艾的蹲在暖气旁边,一脸瑟缩萎靡。
小张夺过那个包,拉开拉链掉个个,哗啦啦往地上一倒,然后在一堆盘里面翻番找找:“哟哟,什么都有啊,够全的,好么,黄盘也不少,这张这张,还有这……”他劈里啪啦的跳出七八张来:“行啊,够拘留了。”
杨朔伸出俩手指头,从饭盆里掂出一只鸡腿啃了两口,然后看向那个小贩。小贩瑟瑟缩缩的抽成一团,抱着膝蜷在暖气旁边,仔细看还能看到身体不停的颤抖,真的跟只受惊的鹌鹑一样。
小张丢下黄盘,翻出记录本:“姓名。”
“……陈墨……”小贩的声音跟飘一样。
“大点声,没吃饱饭啊?”小张耀武扬威。
一阵空腹咕噜声传了出来,小贩更往紧处缩了一下:“……陈墨。”
杨朔看这孩子忒可怜,于是起身给他到了杯开水:“拿着。”他用脚尖踢了踢那只鹌鹑。
鹌鹑抬起头,细长的眼睛透着泪光,还有惊恐,看见那杯水,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接住,说了声谢谢,又缩了回去。
杨朔看见那双手,修 长,可是布满冻疮,有的地方都裂开了口子。
“哪个陈哪个墨?”小张吸溜口热水接着问。
“耳东陈,墨水的墨……”鹌鹑喝了热水,有了点力气,声音稍微的大了一些。
“性别。”
“……男……”
“年龄。”
“……二十三……”
“哟呵,看不出来啊?你二十三了?我以为你才十七八呢,咋跟豆芽菜一样啊?”小张晃了晃笔杆子:“籍贯。”
“沈阳……”
“东北的?真不像,我以为东北的都是大汉呢,怎么还长出你这么小巴的人啊。”小张嗤嗤笑:“这个盘是怎么来的?”
“……进的……”
“这不废话么,你还能捡着不成?我问你从哪里进的,还有我说你,问你个话怎么就跟挤牙膏一样啊,按一下出一点,真跟你名字似的。”小张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鹌鹑陈墨双手抱着一次性纸杯,哆嗦了半天:“……是,是我邻居说,卖这个能挣点钱,就给我进了两箱……我不知道里面有黄盘,真的……我不是故意的……”
“行了行了,到这里来的谁都说自己不清楚不知道不是故意的……”小张让陈墨签了字,抖了抖手中的纸:“副队,接下来呢?”
杨朔啃完鸡腿:“白队呢?”
“开回去了。”
“哦……”杨朔点点头:“看样子也是初犯,干脆罚点钱,把东西扣下算了。”
“行!”小张爽快的把记录本递过去:“签名按手印,罚款二百,没收全部光盘。”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陈墨接过那几张纸,哆嗦了半天:“我……我没钱。”
“拉倒吧,谁都说没钱,不罚款就拘留了啊。”小张端起自己的饭缸子淅沥呼噜的往嘴里巴拉:“你赶紧着,交完钱就自由了。”
陈墨瘦长的手指头在纸上划拉着:“我……我真没钱……真的,要不拘留我吧?”
杨朔看着这个瘦巴的小孩没出声。
小张啪的一墩饭缸子:“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相呢?我又没说罚你多少钱,两百块买个教训而已……你装什么穷啊,拘留?拘留吃饭也是要花钱买的你不知道啊?没钱不会给你的朋友啊什么的打电话?叫他们送来!”
陈墨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下来了,砸在地上摔成八瓣:“我……我没朋友……也没手机……真的,你们……你们拘留我吧……我不吃饭……”
大刑前的热饭菜
陈墨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下来了,砸在地上摔成八瓣:“我……我没朋友……也没手机……真的,你们……你们拘留我吧……我不吃饭……”
小张差点没被米饭粒呛死,狂咳嗽了一阵:“你这孩子,简直了!”
杨朔吭哧吭哧又啃了个鸡腿,看着那小孩上下滚动的喉结,涌上了一种莫名的喜感。就如同你在一只困在笼子里的小兔子面前大嚼鲜嫩多汁的胡萝卜一样的感觉。好吧,身为人民警察的他不该这么欺负人,他决定发发善心,毕竟这孩子看上去忒有意思了。
他拽了把卫生纸擦了擦手,咳嗽一声:“这样吧,我看你这孩子也不坏,就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怎么样?”
陈墨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鼻头红彤彤的不停地抽动。
“东西是一定要扣下的,你呢,带我去找你邻居,我要知道他是从哪里进货,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流动yinhui光盘……你不用担心,我也不会对你那个邻居怎么样。人嘛,都是出来打工的,要走正途,别成天价光想着歪门邪道一步登天的,哪里会有这么简单的事情?我看你也挺懂事的,我说的话你明白吧?”
陈墨低着头,过了一会儿:“你真的不会找我邻居麻烦吧?”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具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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