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万朔你知道你这个行为要是放在法治社会说不定是要遭到报应的吗?
然是事实其实跟他所脑补的截然不同。
梅花雀默默地飞走了,赫连万朔重新阖上窗,转身看回去。蔚宁依旧缩在墙角,肘着脑袋,若有所思。
“我想明白了。”他说,”我果然不喜欢男人。”
赫连万朔挑了挑眉:“本王刚才靠过去,你当真一点感觉都没有?”
蔚宁想了想,诚恳摇头:“没有。”
“可是你不是跟本王说,你大师兄只是不小心握了一下你的手,你就心跳加速?”
“那我应该是……嗯。”蔚宁踌躇道,“只喜欢大师兄一个?”
他应该是在反问自己。
“不一定,你跟别的类型的男人试过了吗?”
“有名的烟花柳巷我都去过了,我承认。”蔚宁一摊手,“跟那些漂亮的公子哥呆在一起,能让我心情愉悦,通体舒畅。然而,我并没有想睡他们的感觉。”
“那你想睡本王吗?”
“不想。”
“你师兄呢?”
少年沉默了会儿,随后道:“想。”
他面无表情,却神色坚定。
“可是你师兄想睡的是你师尊。”赫连万朔提醒他。
“我知道,全天虞山派除了师尊自己,所有人都知道师兄喜欢他。”蔚宁难得有些孩子气地撅了撅嘴,“可是喜欢就是喜欢啊,温聿寒的先例摆在前面,而且师兄自己都管不住自己,凭什么教育我清心寡欲?”
赫连万朔:“或许他只是看你天资聪颖,所以不想耽误你?”
蔚宁:“开玩笑……师兄眼里除了师尊,什么时候容得下别人?”
赫连万朔:“……”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蔚宁,于是只象征性地拍了拍少年的头。爱上一个注定不会爱上自己的人……赫连万朔就从来不会有这种感觉。第一,他想要的必须要拿到;第二,他也不会真的去爱人。
这么看来,他兴许也没有那么喜欢容宸。容宸走得太远,性格太强势,想做的事情几乎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这一点几乎与赫连万朔如出一辙。他更像是盘亘在心上的一颗朱砂痣,他既能小心翼翼地捧着,也能放任他流血受伤。这么看来,他真正想要的反而是……
赫连万朔怔了怔,一瞬间脑海里浮现出远天谣撑着绿茗伞,咬唇看他的场景,心底不由得软了软。
……原来如此啊。
蔚宁:“对了大殿下,你什么时候和远公子解释清楚我俩的事情?还有,以后你二人吵架,能不能不要总拿我当牺牲品?这样我也很尴尬啊!”
其实蔚宁和自己说起话来,也挺没规矩的,赫连万朔心道。可是他这种没规矩,更像是小孩子撒娇耍赖,又和温聿寒存在本质上的差别。温聿寒是貌合神离,一口一个殿下一口一个您,姿态摆得十分端正,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形,认真起来却是句句藏锋,明捧暗怼,而且他本人似乎并没有这个意识。
更关键的是,他有脑子,只是身上那股不安定感,隐隐约约叫赫连万朔觉得有些危险,因此三年前他放任此人离开,并不敢用。
想到这里,两厢比较,他愈发觉得蔚宁看着顺眼了,于是真心实意地笑了笑道:“你放心,本王这次回去就和他把一切都说清楚,这些日子以来……是委屈你了。”
“殿下能及时发现就行,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们这完全就是庸人自扰啊,殿下你看,明明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呃……”不对。
他突然想起自己现在的人设,瞬间闭上嘴巴。
赫连万朔仿佛看到一只耷拉着耳朵的狮虎幼兽,忍不住笑了几声。
蔚宁眼皮一抽,不太自在地咳了咳嗓,拱手告退了。结果刚出门又探进脑袋:”别给其他人说啊!”
“知道了,英俊冷酷沉默寡言的蔚大少爷。”
赫连万朔忍俊不禁道。
温聿寒问了挺久路,才绕回客栈。
他出门时天色微晞,归来时灯已如豆。不清楚安然那个傻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去吃饭,如果不知道,活该饿他一晚上,下次就知道了。
温聿寒十分冷酷地想。
主要是他路过一家炒粉店的时候已经顺便进去吃过了,味道还不错。
客栈里依旧人声鼎沸,灯火通明。今天是二三轮的间隙,各路人马不论高低贵贱一同煮酒论道,还爆了个冷门——乔芮越境胜了梦仙阁的一位宗师,同时为青木堡和天虞山派大大挣了脸面,一时间声名大臊。客栈一楼鱼龙混杂,温聿寒大致听了听,他们所谈论的也的确大多是这件事情,以及对明日决赛的预测。
温聿寒对这些没有兴趣,抬腿上楼,推门而入:“安……”却被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激得愣了愣,“……然。”
窗户开着,地上有一些血迹。温聿寒眉头一皱,剑握在手,隔着一层黑布缓缓地出鞘一寸。
他紧掩上门,沉下声线又叫:“安然?”
没有回应。
恐怕是出事了。
温聿寒心狠狠地坠了坠。
他顺着血迹走去,逐渐听到一个微弱的□□声。走到拐角处,他顿了一步,随后利落地闪身出去,黑布包裹的绝世名剑正抵着地上那人的眉心。
……不是安然。
那人是个老道,温聿寒记得他,正是安然随身的供奉之一。安然到这儿的第一时间,他就悄悄地跟在他们身边,因此温聿寒并不意外他会出现在这里。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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