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白第二天要进剧组,他也要回去提交论文准备答辩,两人在秦宴白家门口分别,岳非想把出柜这件事当做一个惊喜,等他拍完戏回来告诉他,他决定和他在一起,不留后路。
爸爸拿着菜刀在厨房玩命剁菜板子,岳非跪在他妈妈面前瑟瑟发抖。他不怕他爸气急了拿刀砍他,他是担心他妈妈这样哭下去,会不会哭出毛病。
小小的两室一厅的房子,被菜刀铛铛铛的声音,父亲骂脏话的声音,和母亲的哭声,完全填满,马上就要爆炸。
他妈妈哭着问是谁,到底是谁把他儿子带坏了?无论岳非怎么解释这是天生的,他妈妈都摇着头说不可能。他爸拿着菜刀从厨房冲出来,叫他滚,要是不想直接把爸妈气死就赶紧滚!
“我知道这个不太好接受,但是我真的不是有病或者学坏,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们慢慢消化一下吧,上网能看到很多资料,你们了解了也就不担心了。”
“快滚!”他爸拿菜刀指着他。
岳非劝了他妈最后一句,离开了家。
当时是夏天,晚上九点多,正是热闹的时候。烧烤摊子沿街摆了一路,飘着呛人的炭火气,和浓郁的烧烤香。他被这些乱七八糟的味道熏得眼睛疼,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早做好了心理准备,爸妈这个年龄的人一定难以接受自己儿子和同事儿子、亲戚儿子性取向不一样这件事,可看到他们情绪这么激动,这么无法沟通,他还是很心痛。
他回到学校,不想情绪低落地面对室友,干脆在附近宾馆开了间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着变成灰黄色的天花板,眼泪从两边往下流,要多对称有多对称。
好想小白。好想他。
事情变成这样,到底还要不要告诉他?如果说了,大概也不是什么惊喜了,小白会担心我吧,会无法专心拍戏吧?
可是太痛苦了,想听听小白的声音,两个星期没联系了,想听听他的声音,什么都不跟他说,只说一句晚安就可以。
岳非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响了好久都没有人接,他看了眼时间,才发觉自己竟然躺在原地纠结了这么久,已经半夜了。想要挂断时,对面接通了。他突然情绪狂涌,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对面也是一样安静。许久才从听筒里传出声音。一个男人小声说:“小白,你电话,小白!醒醒!”
然后他听到秦宴白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那是他熟悉的小白赖床的声音。
忽然听筒里一阵混乱,接着是秦宴白一言不发的沉默。
岳非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或许就像他打来这通电话的目的,他只是想听听小白的声音,无论他说什么都好。
长久的沉默后,秦宴白终于开口,说,“对不起。”
“嘟——”
岳非挂断电话。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不过就是玩笑开得太大了。
说来也是时也运也。岳非偶然一次回顾往事,惊觉到自从两人分开后,都各自平步青云。
秦宴白从小配角演到大配角,从男二演到男一,终于在今年爆红。而岳非自己也放弃了所有个人生活,从小小at做到高级经理,再到总监、高级总监。
这么一看,好像两人在一起反倒拖了彼此后腿。
所以,岳非才如此相信那句福祸相依。
现在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爸妈。当年为了秦宴白不管不顾的出柜,换来的不过是他在剧组里劈腿。而爸妈的心真真是自己去伤的,谁也怨不得。
第5章 下班不谈公事,上班不谈私事
高林江压力很大,从他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加膨胀的肚子就能看出来。高熊二这三个字不是空穴来风的。
岳非依旧大裤衩子豆豆鞋,翘着二郎腿坐在熊二对面。把他的苦口婆心当成耳旁风。
高林江啰里啰嗦说了半个小时,把两个会议都延后了,终于喘了口大气,开始喝水。
“说完了?”岳非做好离开椅子的姿势。
“坐下!”
岳非翻了个白眼,坐了回去。
“这次副总要是让别人提了上来,咱们都很危险了你知道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想上也得上,不想上也得上。我这次让你接off cool是什么目的你清楚吗?”
岳非虽不热衷时事,但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还在,高林江绝对不简单是因为快消人手不够才安排他接服装品牌项目的。
“你想让我把快消也接手?”
“知道就好。”
“这个客户我真无能为力。你去找付春华吧。”
“要搞的就是付春华。”
“那你去搞她,我不参与。”
高林江还想说什么,秘书的电话又来催了,岳非趁机溜号。
结果邵燕在办公室门口堵着,说是off cool的人打电话来找他,请他务必尽快回电。
“哦,知道了。”岳非回到办公桌前,邵燕紧随其后,“啪”,把一张便签纸贴到了他的电脑上。
“你别忘了!”
“知道了!你是我上司!”
邵燕吐吐舌头离开,他慢慢把视线转向那张便签纸,怎么看都觉得不太吉利。
假模假式地整理了一下手边的资料,心里总不踏实,那张便签特别碍眼。他伸手一撕,拿到眼前,对着那个座机号审视一番后,拎起电话拨了过去。
“喂您好,哪位?”
“铭思咨询,岳非。”
“岳先生,请稍等,我帮您转接。”秘书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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