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课本里说有个兽族杀手以身殉道,让人类对兽族保留的实力心生忌惮,不敢再挑起战争,这才换来了如今的和平期。不过大家也都知道,会有这种传说是因为当时需要一个英雄,更需要一个由头。”
“什么由头?”
“反击的由头。那场屠杀让兽族彻底认清了人类的嘴脸,认清了真正的和平永不可能到来。每个族类都暗中培养了自己的杀手组织。为了纪念无名英雄,兽族的所有组织联合起来,共同设计了这个一年一度的比赛。”
“猎杀人类的比赛?”
“人类也在猎杀我们,这是双方的暗战。总之,比赛的组委会每年拟定一份目标名单,上头都是对兽族构成最大威胁的人类。每族都可以派出一名杀手,拿下最多人头的那个就是获胜者。”
“那除你之外,还有多少参赛的杀手?都是哪族的呢?”
“那就是属于组织者的机密了。反正能活到最后的往往只剩一个。”我望着他笑,“还有什么问题吗,好奇宝宝?”
文森特明显还有问题,却被我一句话堵得涨红了脸,只得闷头夹菜。
我笑着干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试图压下心头的烦闷。
我们这些参赛者名义上都是单枪匹马,但背后当然都有组织支撑。虽然这比赛是为了兽族共同的未来,但获胜者可以拿到巨额奖金,还可以换到很多不可言说的奖励,所以比赛结果代表的是各自族群的荣耀和利益。
正因如此,在这十年的演变间,比赛规则渐渐被修改得极为凶残,能够活着回去的参赛者越来越少——他们不仅要猎杀目标,还被允许猎杀彼此。一旦杀死一名竞争者,便可自动继承对方名下的所有人头。比赛发展到最后,往往就成了部族之间的自相残杀。
当然,“能不能活着回去”这个问题只会极其偶然地掠过我的脑海。
上天留我一条命,不是用来怕死的。
【十五】
或许是酒精作用,又或许是因为提起陈年旧事,当晚我做起了梦。
梦里一切颠倒,我不知为何脱去人形,变成了一只幼豹,被关在巨大的笼子里,身旁都是挤挤挨挨的兽群。
笼外燃起火光,滚滚黑烟从四面八方涌来。我惶惶然不知所措,身边的野兽发出一阵阵凄惨的哀鸣,它们的身躯撞在铁笼上回响不绝。熊熊火光忽然燃成了人间炼狱,转瞬间一片荒野上只剩焦黑的尸骨、经年不绝席卷而过的大风,还有被遗忘的我。
我陷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中,慌不择路地伸手乱抓,企盼着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带自己离开……
我是被摇醒的。
文森特站在沙发前,犹犹豫豫地弯腰推着我。他的另一只手还被我紧紧攥着,指尖都快被捏紫了。他不敢呼痛,龇牙咧嘴地抽着凉气小声说:“你做噩梦了……”
我头痛欲裂,松开他的手慢吞吞地坐了起来,心中万分诧异。作为一名合格的杀手,我当初接受的培训中包括一项“睡眠训练”。被组织安在床板下的装置会在我们进入深层睡眠后发出最微弱的振动,持续时间仅一秒钟。一秒钟后,天花板上开始下子弹雨。
文森特从靠近我到推醒我的这点时间,足够我将他杀死十次。而我竟然没有惊醒。
我阴沉地看着文森特。他似乎毫无察觉,将我的手机递了过来:“你的手机刚才响了。”
是与组织联系的那只手机。
我打开组织发来的紧急信息,只扫了一眼就一跃而起:“我出一趟门。”
【十六】
目标七号出现了。
此人与列表上的其他目标不同,并非什么政要高层,也不是家财万贯的激进派金主,而是个科学家。
我不知道他研究的是什么逆天的东西,让他被兽族列入了最高威胁名单,但人类政府显然也很宝贝他这一条命,给他的办公楼和住所都配了层层安保,还派了一群保镖对他前簇后拥。
组织针对此人调查了足有半年,才找到一个理论上的下手之机:他交往了一个情妇,会不定期地秘密联系。
然而此人什么时候去私会情妇、私会时身边还带不带保镖,却都是未知数。
更重要的是,谁也不知道那“情妇”是不是另一个组织设的一枚棋子。
因此,今晚组织突然发现他在单独行动,可谓千载难逢之机。我必须抢在半路上就把这条命收了,以免夜长梦多。
我很快赶到最近一处车库,从组织长期租用的车位开走了一部车。
“我出发了。”我说。
“很好,”车中回荡起了组织联络员的声音,“现在把他的实时定位发给你。跟上之后不要贸然行动,汇报一下周围情况。”
我跟着指示左绕右拐,二十多分钟后远远缀上了一辆黑色私家车。
此时已经是深夜,城市的街道上车辆极少,视野颇为开阔。
“我看见了,目标正在匀速朝前行使,预计一分钟后转向。”我汇报道。
“附近有障碍物吗?”
“没有,但很快就要有了。”我踩下油门,“这么跟踪反而容易引起警觉,我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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