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啊。应恪感觉内心一片柔软,他的左手覆上了程寄北的右手,用手指捕捉着手指间的缝隙,慢慢地合十交握。
单手控制吃喝的程寄北为这甜蜜的负担起了一点小小的内心波动,他边吃边想是不是自己刚才偷偷亲应恪的举动让老大失了智才会学前排的小情侣手拉手看电影。他决定回家就在游戏里把告诉自己“出其不意地给爱人一个甜吻有助于双方情感的升华”的谢知礼暴打一顿。
然而精彩的电影情节很快让程寄北抛下了丰富的脑内活动,他开始努力地思考究竟引起灾难爆发的根源究竟是猴子偷吃了能量石还是守林人没有节制地滥砍滥伐。
手拉手看电影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双手合十的时间一长,在闷热的电影院里就容易出汗,尤其是冬天空调一打,几乎不消十分钟就能达成目标。一小时后,程寄北感觉自己的右手掌心仿佛在酝酿一个能量巨大的水蒸气球,热度过分,为了在电影院中个人健康的可持续发展,他强迫自己斩断心中旖旎思绪,打算和程寄北提议换一种不那么热的姿势。
“老大。”程寄北转过头,压低声音喊道。
应恪久久没有回应,正当程寄北以为他沉浸在美妙绝伦的神话世界里时,程寄北忽然看到他的头往下点了点,借着屏幕折射而来那微弱的光,程寄北看清了他分明紧闭的双眼。
……原来是睡着了。
想到应恪昨晚是坐红眼航班回来的,而他在飞机落地后没休息多久早早出了门,只为在酒店门口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自己一面。看着他眼底浅浅的青黑色和紧握着自己的左手,程寄北便不动了。
能被这样喜欢着真是……太好了啊。要不是电影院里的光线太暗,程寄北真想当场拍一张两人双手紧握的照片传给在遥远的谢知礼——你有苏答了不起厚。
电影是悲壮的,当剧情行进到最后,感染了致命病毒的男主角为了保护其他幸存者而选择自己跳出飞船,电影院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泣声。程寄北看得也有点眼眶发热,为了表达对男主角的敬意,他咬下了最后一颗没有爆开的玉米粒以示澎湃的心情。
全剧终,灯亮了起来,程寄北看着前面的小情侣们大声讨论着剧情往出口方向走,又回头看到身后的小情侣深情宣誓“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们身上我们死也要在一起”,有些羡慕地说道:“男主角应该要成为新任微博老公了。”
“拯救文明本身就是一件使命感很重的任务,”应恪的手搭在程寄北的肩膀上,轻轻地推了推他往前走,“人设赋予他必须这么做的要求,确实迷人。”
两个半小时的电影,应恪睡了两个小时,几乎是只看了开头和结尾,居然还能无比流畅地和自己讨论剧情发展,程寄北感觉这样的他也十分迷人。
只是这种悸动仅仅维持到了出电影院。
刚走出电影院,程寄北的手机铃声突然疯狂地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发现电话居然是上午才刚刚道别的老池打来的。
“喂老池,哈喽啊。”程寄北接通电话,愉快地和对面打了声招呼。
老池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焦急:“哎哟我的哥,哈什么哈啊,出大事了你知不知道?”
“怎么了?”正享受着约会的程寄北哪里顾得了电话那头的思想感情,开玩笑地问道,“墨色直播要把教学区给拆了啊?”
“不是墨色直播要拆什么,”老池叹了一口气,“中午的时候risa和晴喵突然在微博上吵架,撕着撕着risa就开始无差别攻击爆黑料了。她这架势怕是要拆了墨色直播。”
“爆黑料?”程寄北拉着应恪找了一个空旷的角落,“谁的黑料啊?”
“就我们这次参加复赛的选手啊,risa隔五分钟发一条微博,有的是放似是而非的关键词,有的是带马赛克的图,搞得跟直播界卓伟似的——还好我跟她真没什么交集,暂时还没有关于我的料,”程寄北听到对面传来了熟悉的微博提示音,看样子老池也是在一边刷微博一边和自己通话,“不过有些料看上去还挺真的。”
“看上去挺真的还是就是真的啊?”程寄北抓了个老池文字里的漏洞,“咱们搞学术的人说话要严谨一点。”
老池:“我哪里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又不是和每个主播都很熟……你那条我倒是知道假的,关键是别人看不出来啊。”
呃?居然还有关于自己的料?程寄北傻眼了,急急忙忙地问电话那头还在勤奋刷博的老池:“她说了我什么啊?我们不都前天才见面的吗?不会是把我用软抄本找她签名这件事儿说出来了吧?那本子是我朋友的啊!”
“要真是你找她签名的事儿倒还好了,”老池对于兄弟的天真有些目不忍视,“人家给的关键词是‘男神老师金主做票’直接说你傍上了小苏总靠做票进的复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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