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副将带领着痛哭不已的大军打赢了这场战。
杨飞听完后,呆愣了很久,之后还是赶着驴走了。
杨飞用了四天,把杨六的尸体给运回了村里。在山里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用手一点一点地把土挖开,从早上,一直挖到傍晚,挖到满手都是血。可杨飞就像没知觉似的。
等到土都埋好了,杨飞才感觉到杨六已经真的走了,再也回不来了,再也不会对自己好了。杨飞想哭,可再也哭不出来了,眼泪好像在那一晚上就流光了。这些天,他对着杨六的尸体,也挤不出半丁点眼泪。
从杨六死的那天开始,杨飞就再也没哭过了。
杨飞没有给杨六的坟墓立一个石碑,因为他不知道该在石碑上写什么。是"家父"?还是"爱人"?
最后,杨飞对着那土堆说:"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在哪。"
杨飞本来想把杨六埋了后,就跟着他一块走的,反正自己得了疫病,也活不了了,早死晚死都一样。可是他想起了一些事,想起了一个人,想做完这件事后再回来。
杨飞摸着那隆起的土堆,说:"爹,我还有些事要办,回来后,我再陪你。你可千万要等着我,不然我一个人走的话,会怕。"
之后杨飞启程去了当时打战的那个城里。驴车走了一个月就到了。虽然打战的时候是一片狼藉,但打完战后,人们都回到了家乡,开始重建家园。
杨飞一路上都可以看见一张张的笑脸,满怀着希望。还看见到处都有官府的人在大街上熬那些治疫病的药汁,很多百姓在那排着队。但每一次,杨飞都是赶着驴,想也不想地从这些人的身边过去,从不停下来。
杨飞想找一个人,他找到了遇上那个少年的地方。虽然有些破旧,但却没有因为打战而损毁,里头还有人。
杨飞敲了敲闭紧的屋门,好一会,才有个女声从里头传出来,"来啦来啦,大白天的,是谁在赶死人啊,还让不让人睡啦!"说话间,女子已经开了门,散乱着发丝,衣服也只是随意地穿在身上,春光无限。瞧见外头人,妩媚地笑了一下,"哟,大爷哪来的啊?大白天的,我们花楼还没开门营业呢,您晚上再来玩吧。到时候,桃红我一定好好招待您。现在,您就先请回吧。"说罢,就要将门关上。
杨飞按住了门把,说:"我是来找人的。"
女子笑了笑,"哪个男人到咱这花楼不是找人的?难道还找鬼不成。"
"不是,我是想找一个朋友。"
"到花楼来找朋友?这还是头一次听说,新鲜事。那大爷您找谁?"
"倌青。"
"倌青?"女子愣了一下,"您说的是那个兔爷是吧。"
"对,就是他。"
女子苦笑了一下,"您来晚了,倌青他早在一年多年就走了。"
"走?走去哪了?"
"去了很远的地方呗,我哪能知道去哪了。"
"那其他人知道吗?"
"不知道。您找他做什么?"
"我就快死了,身上还剩点银子,想给了他,让他能好好过点日子。"
女子愣愣的,看了杨飞好一会,才说:"他埋在后山,一棵大槐树下面。"
杨飞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他埋在后山,一棵大槐树下面。"
"你是说,他死了?"
女子点点头。
杨飞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怎么死的?"
"被打死的呗。明明是个很安分的孩子。可一年多前,不知道动了什么念头,想逃出这里,跑了还没几步呢,就被抓了回来,还在他身上搜出了二两银子。嬷嬷气极了,就让人把他活活打死了,尸体就丢在后山头。后来还是我找两个人帮忙把他的尸体埋在了槐树下,好让他能入土为安。"
杨飞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有些麻麻的,"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骗你又没银子拿。"
"他埋在了哪?"
"往右山腰一直走上去,半个时辰后就会看见一棵老槐树,他就在下面。您要的话,就去看看他吧。"女子叹了一口气,"像我们这种人,没过好日子的福气。"说完,她便关上了门,进去了。
杨飞在那站了好一会后,才拖着脚,走了。在路上转了一圈后,杨飞买了些冥宝纸钱,找到了那棵老槐树。树枝伸满了天际,枝繁叶茂的,像要把天也给掩了似的,只透出一点点斑驳的光,阴冷阴冷的。那个叫倌青的少年,就在下面。
杨飞在那把冥宝纸钱给烧了,静静地看着它们烧完后,杨飞对着老槐树拜了几拜,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杨飞又赶了半个月的路想要回家了,可红斑已经长到胸口上了,身体越来越疲惫,越来越吃不消了。杨飞想,过不了几天,自己就要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回去,至少让他死在杨六的坟旁。
又连夜赶了两天路,那驴已经累得不想走了。杨飞没办法,就在一个小镇停了下来,想到店铺里买些东西给驴吃,好继续赶路。
就在杨飞买好了东西,把驴喂饱了,正牵着它走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猛地从一家食店里跑了出来,直往自己身上冲。杨飞瞧见了那张脸,想都没想就把他紧紧地抓住了。
完 结
那小孩怀里抱着几块烧饼,死命地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可怎么也挣不脱杨飞的手,急得眼睛都红了,狠狠地瞪着杨飞。
随即后面又跑来一个满身油腻,凶神恶煞的男人,嘴里不停地骂着,"丫的狗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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