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他带回来的都是菊花,那种朵儿挺小,跟茼蒿花的样子有些像的那种,邵博闻无功不受禄地收了几天,忐忑到脑子里都产生了黄色思想,觉得风吹蛋蛋凉,这样下去不行,常远要是有心上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于是邵博闻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了一句:“这么喜欢这种小菊花,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常远比他纯洁一万倍不止,他用鼻音“嗯”了一声,又补充道:“喜欢它的名字。”
那天他看买花的大姐就剩下这么一把,就买了,然后听那大姐介绍名字和花语,当时觉得就适合送给邵博闻。
邵博闻已经默认它叫小菊花了,闻言诧异地说:“什么名字?”
常远将花塞进他手里,虹膜被映上了五颜六色,仿佛有种生机在里面,他温柔而腼腆地笑着说:“扶郎。”
花语是有毅力,不怕艰难,追求丰富的人生。
虽然后来邵博闻偷偷一查,发现这文艺过头的花的学名就叫非洲菊,可当时他还是心口怦然一动,被那个名字给撩倒了。他用裂羽状的花瓣边缘扫了扫常远的下巴,另一只胳膊往常远肩上一搭,压住对方笑呵呵说:“给你扶。”
常远谢主隆恩地给他扶住了,过了会儿改成搂,抱了会儿忽然说:“咱们出去旅游吧。”
他要拔出池枚复发的阴影,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一段时间。
邵博闻愣了一小下,差点没笑成谢承附身,他知道这样不稳重,可没办法,没有父母梗在中间的日子,才该是他们的生活。
“好,我带着你,你带着路总,路总是个股东,去吃老袁的,可以说走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法律是无所谓的,重要的是判决。”--加缪尔
第113章
出发那天,常远让邵博闻改道去了趟三院。
这是池枚发病以后常远第一次带他来探望,常远没进去,也没惊动他爸,他就在邵博闻和虎子的陪同下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然后悄悄地离开了。
这也他第一次跟邵博闻一起去旅行,第一次去见这人的亲朋,很多事都是第一次,常远在尝试着让自己学会过上一种不动摇的生活。
因为这点耽搁,他们直到夜幕降临才抵达c市。
餐饮一般都要坚持到最后才放假,邵博闻没给老袁通气,直接拧着家属杀过去,常远一个不慎就看见了一个原汁原味的老袁。
老袁虽然满口卧槽,店名却很文艺,叫“缘来”,门口服务台的小妹不是特别肤白貌美,可笑容灿烂,有种让人不自觉想回以微笑的感染力。
姑娘认识邵博闻,见了他就热情地喊“邵哥”,叫他儿子“虎砸”,常远的待遇就高级多了,他是“帅哥”。
虎子对这里很熟悉,简直跟到了自己的地盘一样,哈哈哈地撒开短腿就往里冲,门口右边有个儿童区,滑梯的颜色都是路总的最爱,反正是他自己挑的。
常远怕他撞到,追着他屁股后头跑,他进了店面,才发现里头的空间比外头看着的还大,有他在外面看不见的场景,比如大厅中间有人在挑事。
那里站着三个人,两个是服务员打扮的女生和一个穿着迷彩色系的中长棉袄的男人,也坐着三个,衣着单薄得不应季、显得有些流里流气的顾客。
常远看见中间那个年轻的服务员将黑色的餐盘像个盾牌一样抱在胸前,用一副着急哭的表情拉扯着迷彩服。
那男人侧对着常远,五官并不出众,面相看着有些凶,理着小平头,个子目测跟邵博闻差不多,只是体型更宽厚一些,他完全没被服务员的力道影响,晃都没晃地摆了摆手,然后猛地朝前方伸出,将坐着用餐那人的右手摁在了餐桌上。
餐厅里自带的bgm和噪音都没压住那一声“砰”,蹦起来的餐具侧面透露出他使了多大的力气。
“摸,摸你妈了个逼!吃饭就老老实实吃饭,不想吃就给老子滚蛋,向人姑娘道歉!”
常远虽然不明就里,可他一听那嗓门就知道小平头就是老袁。
坐着的那位顾客满脸通红,明显是喝多了,他疼得在椅子里打了个摆子,挣了两把没能抽出手来,便龇牙咧嘴地吼道:“道你妈,老子就摸她屁股了,摸了!怎么着了?”
动口的同时他还不忘动手,挥起另一只手要去袭击老袁的脸。
餐饮行业女服务员被人占便宜的事屡见不鲜,有些人是平时就不是东西,还有些是衣冠qín_shòu,喝醉了就原形毕露,要求陪酒、摸手摸屁股,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抱盘子的姑娘直接哭了,一方面是被人骚扰了屈辱和委屈,另一方面是被老板在公共场合挑开了觉得颜面尽失,她的表情难堪至极,用盘子挡住了脸一副抬不起来的样子,不停哀求老袁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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