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澜叹了一声,“还能有什么事呢,王上不高兴啊,自然是拿我来出气了,我怎么开心得起来。”
“王上不高兴?”莫汛急了,“有谁惹王上不高兴?”
“阿离啊,王上不知道怎么哄他,天天跟我急,我都说了阿离一直都是这样冷着脸的,王上还非要逗阿离笑!”
莫汛沉默低头,左手紧紧地握着佩剑,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阴恻恻地说:“澜弟可知道有种花叫羽琼花?”莫汛笑得像诡计得逞的毒蛇,“那花在瑶光只有王室子弟可以赏玩,但在天权却只不过是丛野花而已。”
果然,执明知道慕容离有可能会喜欢羽琼花的时候,立刻让宫人在向煦台的水榭旁栽满丛丛羽琼花,只要从向煦台往外一看就能看到满园的羽琼花,走在水榭里还能嗅到羽琼花特有的淡雅的香气。慕容离谈不上开心,但确实给了执明一个笑脸(哪怕是苦笑)。
原本想着执明应该也会跟着快活两天,没想到在莫澜封侯宴请好友时,执明喝了很多酒,还拉着莫汛到一旁大吐苦水。
“莫汛,你知道吗?本王现在就差没有把金印送给阿离了,金银珠宝他不喜欢,奇花异草又只看两眼,甚至我从国库里翻找来的古籍孤本,他也只是看完便还给我了。阿离啊,你到底想要什么?”执明醉醺醺地靠在座上,失魂落魄。
莫汛看着执明难过的样子,默默从书房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三个画匣,对执明说:“王上,您曾说过您几乎没有离开过天权,很想去看看其他三国的风光还有他们王的样子,是吗?”
执明本来正端着解酒汤喝到了一半,听了莫汛这话,顿时清醒过来,抬起头目光里没有一丝醉意。
莫汛展开一张画卷,“末将诗书琴都不好,唯独作画还能让太傅赞上一两次,加之画技于神风营的情报也是有用,便苦练画技,王上看看末将画得好不好?”
执明看到画里一个身着绿袍头挽高髻的少年站在沙盘前沉思,“孟章。”
“是的王上。”莫汛放下画卷,又打开第二个,画里的男子身形颀长一袭银边白袍在给盆栽浇水,脸上的表情似怒似嗔,让人心生敬畏。
执明只一眼便看出来了,“蹇宾。”然后立刻知道第三幅画是什么,原来沉着的脸转变为愕然。
第三幅画是一个醉酒的淡紫衣袍的青年,他一脸痛苦地靠在床边,身边有很多酒瓶。
执明惊得差点大呼出声,但他紧紧地捏着座椅的扶手,等心情平复才压着声音问:“陵光还没缓过来吗?”不等莫汛回答,他又说,“也是,死去的可是裘振,他怎么可能放得下来。”
莫汛把画卷收好,放在执明面前,“裘振死了,天璇便没有上将军了,如今的天璇……”
执明没有把画卷都要走,只上前拿起了陵光的,但是想了一下又放回去,对莫汛摆了摆手,“罢了,还是你收着吧。你也不要总是打别国的主意了,没什么事我不会走出昱照关的,你最好也别生出什么要我走出昱照关的事来。”
莫汛灼热的目光让执明很难堪,他知道莫汛的意思,既然他可以轻易窥视到别国的王,那么证明天权早有争霸天下的条件,而现在的他,比之失去了裘振的陵光还不如。
“莫汛,本王如此,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很没用?”
“末将从未这样想过,王上,不管您想固守昱照关还是谋取天下,您都是末将的王!”莫汛抱着画匣跪在地上,但是炯炯的目光仍然灼热得执明难受。
“那莫家的使命你忘了吗?”执明原来泛红的脸颊现在已经变成苍白。
“……末将不敢忘,但——”莫汛向着执明挪了挪,“于末将而言,王上更重要。”
执明扶着额,身体晃了两下,莫汛丢下画匣连忙上前扶着执明。但执明很快便稳下来,抬起手阻止莫汛,然后叹了口气,“算了,本王一定是醉了,本王要回宫。”
莫汛在门口担心地看着情绪有些低落的执明,便让莫澜送他回宫,顺便在路上哄一下执明。
没想到第二天起床后,莫澜从宫里回来就告诉他执明和慕容离吵架了。
莫汛向来晚睡晚起,此时这个不尴不尬的时间他正吃着早饭,听着莫澜跟他抱怨慕容离跟执明的别扭。
莫汛咽下口里的包子,好笑地说:“澜弟怎么说的像是王上和王后吵架了?”
“哎呀,哥,别添乱了!现在宫里的人都急死了,王上就像个炮仗,嘴上说着要看奏折哄阿离,但是我感觉要不好!”
“王上跟慕容大人的事,我位低言轻,他们可不会听我的劝,澜弟与我说了也是无用,待他们想通了,自然又会好好的,不过……怕又是王上再让步罢了。”莫汛说到最后一句时,脸上虽还在笑但眼里笑意全无。执明喜欢一个人可以捧上天,不过若是冷淡太久,他可是会收回来的。陵光如此,下一个会是慕容离吗?
“我看王上还是气在头上呢,阿离又不是会先服软的性子,哎呀,这日子可怎么熬?”
“太傅今天会入宫……”莫汛从手上的情报能推出今天太傅必定有事要找执明。
“我的天!”莫澜一听,立刻起身,“哥,你慢慢吃,我先入宫!”然后转身就跑了。
莫汛喝着茶目送着莫澜离开的背影,左手在剑柄上轻轻敲着,想到执明居然会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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