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现在他的未婚妻也不会去找他了,他还能一直盯着你吗?”叶东没好气地道,“你管那么多。”
白水也疲倦得不行,一天都没胃口,躺在沙发上几乎不想动,听见叶东的话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强撑精神道:“他今天精神不太清醒。”
“他什么时候清醒过?”叶东嗤之以鼻。
“我的意思是特别不清醒。”白水闭上眼睛喃喃道,“他睡完午觉醒了,问我今天上什么课。”
叶东一怔,琢磨了下这话,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我让他的病进展快了?”
“不是。”白水实在没力气争辩,“他这个病是本来就有的,不是你的原因。”声音越来越低,疲倦像潮水一样吞没了他,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从梦中惊醒,头发里轻轻梳理的手带来了少许温度。
“醒了?”叶东弯下腰,轻声道,“抱歉我今天有点不顺。”
白水躺正了,捡了个舒服的姿势,小声道:“怎么了?”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叶东顿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吱吱唔唔了半天才吐露真相,白水一听忍不住就笑了。起因还是叶东自作死,昨晚那条朋友圈发完他就忘了,其他人可没忘,今天他虽然努力装作正常,但是时不时扶腰的动作落在“有心人”眼里,自然别有意味。
叶东被那圈朋友嘲得不要不要的,他可算是百口莫辩,还能说什么呢——当然是原谅他啊。
白水笑了半天,揉了下叶东的腹肌:“要不我去解释一下……”
“免了免了,我知道,周至是你这么年的男神。”叶东轻轻哼了声,捉住白水的手揉搓着,“我不计较这点小事,你开心就好。”
白水感觉舒舒服服的,这种放松感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出现,他不用紧张,不用害怕,不用担心。温柔令他觉得心,即舒展又宽容,反过来这也令他更加坦然地面对现实。
三天里,白水和叶东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周至也难得安静,这令他们的生活呈现出一股诡异的平静。
若说唯一的变化,周至的记忆回溯情况更严重了,他经常在醒来后大声喊着白水,问“什么时候上课”或者“今天是不是有考试”啊,他的记忆一直在大学时期徘徊,性格也相对得变得活泼起来。
这令白水的心情时不时惆怅一下,每次都是直到叶东出现,周至会突然从回忆中挣脱出来,而他得到了解脱。
也许对他们来说,叶东就是结束这段扭曲关系的钥匙。
风平浪静的日子在九月的最后一个星期被打破了,周至私人用的那支手机响起了熟悉的铃声,连白水都很熟悉,是周至父母,要谈谈关于周至遗嘱的事。如果这还不够乱的话,叶东也接到了家中的消息,命令他去机场接自个儿的长子,叶家的长孙。
丢开手机,叶东往床上一躺,压在白水的大腿上,哀叹道:“好日子结束了,我家要正式推出那小子了。”
白水明白,这也意味着叶成西的打击将接踵而来,再加上周至病情的恶化与悬而未决的遗嘱,也许该是结束一切的时候了。
第30章
接机那天早上,叶东一大早起床开始翻衣柜,平时这种事自有人替他打理,不过目前只有白水在房子里,他不习惯有情人时还让属下进入他的私人范畴。介于现在的白水他也不舍得打扰,除了自己来没有别的办法了。
白水多久就被生物钟吵醒,进入衣帽间后震惊了。他知道叶东的衣服很多,但是这个数量已经是他见过所有男性中最多的了,甚至能在地上堆出一个衣服山来。周至也有衣帽间,但是没填满,很多地方都用来摆饰品、表、领带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叶东这个他没打理过,雇人收拾的,此时亲眼看见才发现叶东的衣服不是一般的多,光是西服他随便瞄一眼就有不少相同款式的。
“你这是……大扫除?”白水捡了个他都觉得奇葩的说法,“有必要吗?”
“哪啊。”叶东穿着内裤在衣堆里走来走去,有些苦恼地道,“我在找一件灰色西装,就是那个收腰的英款,叫啥牌来着……”
白水低下头,用脚踢开一堆西裤山,把最下面的灰色一角拎了起来:“这件?”
“啊,对对!是这件!”叶东扑过来,一边穿裤子一边说,“爸妈非要我穿这个,说我上次就是穿这个见叶学思,这次也要这么穿。”
白水顺口道:“你上次什么时候见的他?”
“七、八年前吧?”叶东道,“他在国外上学,一般不回来,我一般也不见他。”
白水不知道该不该为叶东的儿子掬一把同情的泪水,他捡了几件与那套灰西裤相配的饰品,一边帮叶东穿戴整齐了一边道:“到底是你儿子,以后总要亲近的。”
“得啦,我又没做过几天父亲,要他叫我声爹都有点冤枉。”叶东耸了耸肩膀,伸出手让白水帮着戴袖扣,“他以后总会找到自己的路,用不着我。”
白水听出叶东话里的无所谓,拍了拍他的胸口笑道:“至少友好点。”
“我很友好啊。”叶东哼了声,“至少我愿意亲自去接他呢。”他闭上嘴,瞄了眼衣帽间门口,“今天周扒皮的父母来?”
“嗯。”白水挑了下眉,“我得陪着他。”
叶东停下动作,两只胳膊圈着白水的肩膀,说:“你有没有想过周至病情进展是装的?”
“装痴呆?对他有什么好处?”白水沉吟了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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