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拍拍他的背:“别想了,进去看看就知道。”
然而话音刚落,吱呀一声,柴门自己从里面打开了。
盗无猛地抬头,但是来开门的是个扎着发髻的小弟子,眉清目秀很端正,他向众人行了一礼:“各位施主好,师父等候多时了,请进吧。”
司空看了看盗无,对方显然早猜到他们要来,万一心怀不轨在里面设下陷阱也不可知。
身后陆小凤刚刚晃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他们:“这就是川宁观?怎么不进去。”连个山门也没有,而且如此简陋,难怪没人知道。
“阁下是陆小凤?”小道长似乎认识他,“师父等你们很久了。”说完他又扫了一下其他三人,“不知哪位是花少爷,师父特地命我准备了六珍子和素芽两种茶,请花少爷选一种。”
陆小凤眯着眼打量了一下这小道长,横看竖看是没见过,而且年纪不大,怎么会知道六珍子和素芽的故事?
其实这故事是花满楼讲给他听的,他都是后来才知道。
花满楼出生时抓阄,什么都不抓,急坏了花家堡一众人,刚刚好当时花堡主的一位故人来参加他的满月礼,小花满楼不知怎么的一直朝着他那儿爬,咿咿呀呀的似乎是要什么好玩儿的东西。
旁人都起哄说莫不是这孩子跟他有缘,让他掏出样东西来送给小花满楼也算一桩美谈,说不准认个干爹什么的更好不过。
那人仰天大笑,说可惜自己身无长物,只有两袖茶香。
众人困惑,哈?
花堡主出来解围,原来他这位故人并非江湖豪杰,也非巨商名贾,只是一户人家的茶师。
家中主人最爱喝的两味茶,一名六珍子,一名素芽,整日挑拣冲泡这两味茶,他的衣袖上难免沾染上味道,所以他才说自己只有两袖茶香。
小花满楼被他抱起,攥着他的袖子举高高,笑眯眯的可乖巧。
众人笑作一团,也算是抓阄抓得很别具一格。
盗无在一边握拳,如果里面的是他未曾谋面的父亲,能未卜先知他们今日能找到此处,却准备了对旁的人的问候,反而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视若无睹。也许他并不该进去。
没有父母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他如今靠自己活着,进不进去又有何妨。
司空知道他心中所想,既心疼他师兄,又恼怒他那恶公公,忍不住抬一把拉开挡在门口的小弟子,抬脚就踹着们进了院子。
“有人么,”他嚎了一嗓子,又道,“不对,有良心被狗吃了的人在么?”
亲生儿子都不认,可不是良心被狗吃了。
小塔的门开着,有淡淡的茶香和檀香飘出,混合着的味道不难闻,让人很容易平静下来的味道。
一个醇厚平缓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意在塔内响起:“进来吧,外面有风。”
司空冲进去,正准备破口大骂,就看到一个眉目周正的中年人坐在蒲团上,正对着窗子,风吹起他盘着的青色衣摆,空空的,又落下。
室内一下子悄然无声。
陆小凤带着已经没心情郊游的余喜跟在后面,余喜从他背后瞅了一眼咋呼起来:“诶呀我就说是风叔叔么,好久不见呐!替我家老头子给你问好!”
盗无最后一个进来,看了一下坐着的那个人。
毫无印象。
“是你啊,果然来京城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玩。”那人似乎很健谈,一直在笑着,摆摆手让余喜过去坐。
司空拉住要跑过去的余喜,自己走上前问:“你是谁?”
那人抬头打量了他一下,目光里有亲切有犹疑,有点考量的意味,直到把司空快看毛了才慢悠悠道:“你就是盗王?皇帝的小哥哥?我儿子找的媳妇儿?”
司空张大了嘴。
陆小凤和盗无也有点懵,话倒是没毛病,问的人很有问题。
“对啊对啊。”众人都不说话,余喜只好替他师父当代言人,“我师父轻功可好了,神偷来着,而且和师父夫恩爱的紧,成天腻在一起,旁人羡慕不来啊!”
那人点点头:“恩爱点是好。”又盯着司空的肚子看,“但是我怎么抱孙子?”
司空脸蹭蹭地红,憋着一口气出不来。
也不敢出。
毕竟听语气可是有点老公公的派头。
“你究竟是谁。”盗无终于开口,走过去把司空护在身后,直视那人,声音有些低沉,“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风以宣。”
风以宣皱了皱眉,训他:“胡闹,直呼爹爹的名讳,你师父就是这么教你的?”
盗无一字一句:“子不教,父之过。”
......风以宣被噎了一噎。
不是说自家儿子是个闷葫芦黑面什么,这牙尖嘴利的,跟谁学的。
“行了行了,你跟你媳妇儿先回去吧,我有事跟小。”他摆摆手,叫守在门口的弟子过来,“推我的轮椅过来,我带俩小子去后堂。”
陆小凤打断他:“虽然不知道前辈有什么事指教,但是今日花满楼没来。”
风以宣仔细瞅瞅,这才发现原来少一个人。
余喜却是在一旁惊呆,指着正往轮椅上挪的风以宣结巴:“你.....你的腿......”
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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