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白听出了一点苗头来:“你一直说要镇压封印……究竟是要怎样镇压?”
“击散逃出来的魔神灵息,抹去戾气,重新加固封印。”
云白终于彻底地意识到,朝渊在谈及封印的时候,始终没有很具体地说过究竟要怎样做,于是他盯着朝渊问:“要怎么做?”
朝渊沉默了一会,终于道:“就跟你被追杀时逃不掉只能跟敌人拼命一样,倾一族之力以击之。”
云白被他话意中的悲壮震住了,好半晌才喃喃道:“你们既然有天命,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你不是说过,每一代都有专门的看守人么?他呢?”
朝渊扬眉,像是有点意外云白会问出这样的话来,斟酌了很久才道:“这是天净一脉不传之秘,就算是在直系之中,也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至于你……”
话意未尽,朝渊的声音里却多了分戏谑。
“不、不能说?”明明很正经的话,云白却被他说得脸上莫名地一热,话都说得不太利索了。
本以为朝渊不肯说,却没料到他粲然一
笑,居然就说出来了:“告诉你也无妨。我们一脉,历代都会从宗族直系里挑选出一个孩子,自小养在禁地里,终生守着封印。一般会称之为隐子。”
“隐子?”
“无名无姓,不入宗族,甚至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也就只有这么个称呼了。”朝渊脸上还带着惯有的笑意,话里却透着一丝无情,“隐子自出生起就养在禁地里,每日以滴血祭封印,魂魄会逐渐与封印产生共鸣,因而能调动封印的能力。到他死的时候,会以自身魂魄作为新的封印加在原有封印之上,这才是天净一脉能够一直守住封印的根本。”
云白微张了嘴,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朝渊说得平淡,可这当中隐含的惨烈却让人心惊。以魂魄作为新的封印,就意味着隐子的下场将是神魂俱灭,永不超生。
过了很久,他才将将反应过来:“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会……”
朝渊知道他要问什么,他笑了笑,笑容中有隐晦的嘲讽:“因为这一代没有隐子,虽然还有别的方法可以镇压,不过……”
“不过什么?”
朝渊抬头,看了云白一眼,最后叹了口气:“不过……也用不上。所以这封印只能用血肉来填了。”说到这,他又看了云白一眼,见云白脸色青白,不禁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别怕,族中少壮,以我能力最高,就算死,也应是死在别人后头的。”
云白怔怔地看着他,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紧,下意识就脱口而出:“我要跟你回去,我可以帮你的。”
朝渊挑眉:“你还需本君来救,能帮上什么忙?”
“我可以!”云白执拗地重复。
朝渊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他,又叹了口气,也没说答应不答应,只是转过身:“走吧,天黑之前还能再走一段。”
云白本想再说,却见朝渊已经走出去了,只能赶紧追了上去。
这一走又是半天,傍晚时分,两人的视线里才出现了人烟,云白忍不住问:“要在这里过一晚么?”
朝渊却意外地迟疑了,他看着村庄口写着“红水”二字的牌楼:“这里……”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老妇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只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就突然尖叫了起来:“啊——”
云白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才发现朝渊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捉住了他的手,一副要带着他逃跑的模样。
而另一边,那老妇人已经含糊地嚷嚷了起来,云白还没听得清她叫什么,就看到邻近几个房子的门也打开了,老老少少从屋里走出来,疯了似的朝他们围了
过来。
这阵仗让云白更是如临大敌,若不是朝渊在一旁捉着他的手,他说不定就要幻化成什么猛兽发起攻击了。
只是仔细再看,云白便发现那些人没什么恶意了,因为那些人已经陆陆续续地跪了下去,对着他就磕起头来,还有人不停地念叨:“大仙显灵了,大仙显灵了!”
作者有话要说:反正我就是越在乎越做不好的笨蛋啦t t
怎么写怎么不满意……
虽然总觉得这次大概能稍微顺畅起来了,
不过难保会不会继续发神经orz
☆、十九
云白怔怔地看着眼前跪了一片的人,好久才求助地回头去看朝渊,朝渊脸上笑容依旧,却似多了一分勉强。
而那些跪在地上高颂的人渐渐地就骚动了起来,不知是谁起的头,靠得近的几个人开始动手去抓云白的衣杉,云白慌乱地挣开了朝渊的束缚,往后直退了数丈,失声叫:“朝渊!”
朝渊这才往前一拦:“各位,有事好说。”
那些人却完全没有理会他,见云白往后退,便更加热烈地围了上来。
朝渊也终于彻底地反应了过来,一手一个将冲在最前的两人拦住,大喝一声:“都站住!”
他本非凡人,这时蓄了气大喝,轻易地就将众人震慑住。他这才松了口气,走到最初高喊的老妇人跟前,客气地道:“老人家,能借问一声,这是怎么一回事么?”
那老妇人看起来还是很激动,双眼盯着云白,哆嗦着喊:“大仙、大仙啊,求您救救我们!”
朝渊不着痕迹地看了云白一眼,而后试探着问:“您是说,他是大仙?”
“对啊!这是大仙,我不会认错的!”
这话云白自然也听见了,不觉傻了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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