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苏伟毅愕然,还没想出要怎么回答他,早就远远走在前方的苏永琪见他们两人还在原地磨磨蹭蹭,气恼地回头大叫:“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还要不要走了?”
怒火勃发的美少年引来众人侧目,连带他们这边也成了被关注的对象。
苏伟毅忙放开了争夺的手,垂头跟在儿子和旧日好友的身后,到停车场上了那辆豪华别克。
熟练地发起车子,黄海晏从后视镜里看了后座上表情各异的父子一眼,无言把车驶上跑道,向已订好预定席的酒店进发。
吃了气氛相当怪异的一顿晚餐后,在黄海晏的殷勤劝说下饮了不少红酒的苏伟毅酡红着一张醉颜。以旅途劳顿做借口谢绝了接下来的夜生活节目安排,在他的坚持下黄海宴早早便将他送回了原来的公寓,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堵气苏永琪撇头看向窗外,完全没有下车的意思,黄海晏只好先前把苏伟毅的行李送到屋里,进门看到还是一成不变的简陋摆设时,象是想起什么似的笑道:“其实在你那次找我之前,我有主动找过你一次,还留下了电话号码,但一直没见你打电话给我。我还以为是你不肯跟我联系了呢!”
“呃,哦?”
听到他这话,苏伟毅脑海中掠过一个模糊的影,似乎是有过这么一回事,那时永琪说过有人找他并递过一张写着电话的小纸条,但那时候的自己为什么根本没想过有可能是黄海晏主动跟自己联系呢?好象是当时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根本无力应付身外之事……对了!就是在第一次跟魏执做爱之后,那天他拖着极度疲倦的身体,回来就又发直了高烧。
这种灵光一闪的回忆,多余地想起了别的事,苏伟毅越发脸红,连一句完整的话都答不出来。
“伟毅?”
看见他的脸竟然比刚刚喝完了酒还要红得厉害,黄海晏有些担心地伸出手来想试探他额上的温度。
“叭叭叭——”
突然闪,门外的车喇叭声惊天动地的响起,却是在车上久候的苏永琪不耐烦地在狂按喇叭催促进门半天了还没舍得出来的人——黄海晏的手尴尬地停留在苏伟毅面前的空气里,良久,颓然地落回身侧,低声道:“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你也要小心开车。”
刚刚肌肤快要接触的一瞬间,空气无形中变得凝重起来,直到他的收手离去,苏伟为那种气氛而聚然加速的心跳此时才恢复了正常,胡乱地点头应了一句,逃也似地进了卧室,从窗台上可以看见那辆别克驶出了巷口,愈行愈远。
“真是的胡来!”
把脸埋到柔软的枕头上,苏伟毅私下一个人时,才敢抱怨儿子的任性与蛮横,那种柔和的醉意实在太过舒服,令他身心舒坦。
倒反舍不得入睡的苏伟毅趁着微微的酒意,把锁在杂物间的脚踏车牵了出来,擦去车把上的锈迹,给轮胎打足了气,心里竟然为这小小的脚踏车重游故地之旅兴奋起来。
仔细地锁好门窗,骑在脚踏车上的苏伟毅全身沐浴着清爽的晚风,感觉比坐在大别克里又干又涩的空调要自在多了。
一一走过他曾经生活、工作过的地方,在路过那一处想忘了也不忘的江滨住宅区时,还是忍不住也拐了进去,在可以望见那扇窗子的路上站了好一会儿,怔怔地出神。
那帘记载着他当年跟一个高中生胡天胡地地过荒唐岁月的窗子,现今内里透出橘黄色的光亮,有一个人影被拉长了投在淡青色的窗帘上,时而走动着,时而又呈现出一个静止的坐姿。
苏伟毅只是一直看着,他可以想象出里面那个人是怎样地走到桌前泡了一杯牛奶,然后又走回来坐在窗边的老位置上看书。
看着,看着,一种心酸的感觉铺天盖地地滚来,让他一下子没留神扶稳停靠在身边的脚踏车,那老式的高大车身跌落到地上,发出“咣当”好大一声响。
似乎屋里的人也被这异常的声响惊动了,那扇透出光亮的窗被推开了,慌乱间一个照面,与一双黑白分明的执著眸子对上眼后,苏伟毅手忙脚乱地扶起车子落荒而逃!
似乎,做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的
听着耳边呼啸过的风,苏伟毅模糊地掠过这样的隐忧,酒也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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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比闹钟更早到访的是惊天动地的门铃声。
因为昨天的意外事件,又是大半夜辗转难眠的苏伟毅在满屋的烟气中被惊醒,心想搞不好又是儿子的“人来疯”,不敢怠慢地赶紧去开门,可是一个呵欠都还没打完就被门外出现的意外人物给惊呆了。
“果然是你!”
在没戴眼镜的模糊视线中,那个疑为魏执的男子这样说着,抢在他关门前用脚抵住了门框。
“……”
太过震惊的神智下意识地选择了逃避现实,苏伟毅放开门把飞也似地向卧室逃,可是却非常不幸地在逃进里屋前被人一把抓住了。
一把拉住他的魏执牢牢地牵着他的手,看了一眼他一心要逃进去的半掩的门扉后,不发一语地拖着他向外走,甚至连让苏伟毅恳请换件衣服的要求都置若罔闻,但一出门听到苏伟毅立刻不敌寒意地打了个喷嚏后,却又站住了,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细心给他披上,还带着人体温的衣服立刻就抚平了刚刚冒出来的寒栗,因为他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一直表情很严肃地不开口,苏伟毅只好任由着他把自己拉到了公园的长椅上,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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