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不管是什么想法, 责怪,埋怨,什么都好,有什么想说的,去找她说清楚吧,她毕竟是你妈妈。”
离开之前,林欣笑着对季末说了这番话,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他并不是怨恨谁,只是讨厌变数。
他一个人生活了十几年, 他彷徨无助的时候没人出现,却在他独立自主之后说要带他走,他对冯祁露强硬的态度感到厌烦,对她自以为是的性格感到厌倦, 但他说的原谅,是真的原谅, 他不怪任何人。
因为记恨一个人,是真的很累。
将林欣送到楼下,季末神思恍惚地往楼上走,完全忘了身后还跟着一人, 无意识地走向卧室,刚踏进房门,突然肩头一紧,他愕然转头, 还没看清后面的人脸,整个人已经被翻转,然后被人用力抵在了墙上。
“……”
几乎贴在一起的脸,情绪复杂的瞳孔里倒影出自己惊讶的神情,对视不过片刻,那张脸迅速压了下来。
双唇被人含住,完全没有试探,强势霸道地闯入,舌尖扫过上颌,灵巧地缠住他的,深深地吸吮纠缠。
季末指尖微颤,带着犹豫的,轻轻攀上他的肩膀,微微仰起脖子,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心底开始发烫。
君珏似乎格外的激动。
他也是。
林欣的认可,给了他们最大的勇气,就像置身迷雾时突然出现的一盏指路明灯,让他们对未来不再那么迷茫,让他有了继续前进的信心。
后脑覆上一只手掌,接着连带着一起被磕在了身后的墙上,强烈的压迫感袭来,季末不由得攥紧了他肩头的衣料。
极尽缠绵的一吻,君珏缓缓退了出来,习惯般地舔了舔他的下唇。
两人微微轻喘,面色绯红,君珏无意识地摩挲着他后颈,声音有些沉闷:“你当时……为什么说那样的话?”
季末抬眼,一脸疑惑。
“你说,要是我妈没有同意我们在一起,你会怎么办?”
会不会就如他说出那番话一样,故作洒脱地直接放手?
君珏眼神郁郁,又带着几分迷离,季末愣愣地看着,完全不明白他说的什么。
他半天没有回应,君珏脸色一沉,忽然低下身去。
后颈上温热的触感消失,季末完全没有防备,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已经被腾空抱了起来,他下意识搂住他脖颈,还来不及稳住身子,又是一阵失重,条件反射地闭眼,背部一震,再睁眼时,视角已经旋转了九十度,只剩下白色的天花板。
熟悉的身影很快出现在视野之内,高大的身躯覆压而上,他垂眸,似笑非笑:“利用我,可是要有代价的。”
季末瞬间会意,蓦地瞪大眼睛,莫名觉得有些心虚,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视线。
刚错开的头很快被他掰了回去,唇上一暖,两人再次亲在一处,温柔的触碰渐渐失了分寸,变成急切地啃咬,有些轻微的刺痛,季末微微张开唇,便被那人趁机攻了进去,毫无章法的缠绕翻搅。
季末迷糊地睁开眼睛,撞入一双深如幽潭般的眼眸,大脑都有些晕乎乎的。
……
早晨离开时关上的窗户并没有打开,阳光透过浅绿色的窗帘照进室内,给昏暗的房间里添了些光亮,带着几分暖意。
好好的一个午休被折腾掉了大半的时间,季末无力地靠在君珏怀里,见他又开始不安分地动手动脚,脸色一黑,将伸过来的爪子拍掉。
君珏锲而不舍,换了个地儿继续占便宜。
沉默了半晌,季末垂下眼,认真道:“我想去a市。”
君珏正准备探到他背后的手一顿,静了片刻,笑道:“我陪你去。”
“……嗯。”
想去见那个消失在记忆里的父亲,想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样子,想让自己的血亲,给自己一个见证。
情之所至时无所顾忌,临近上课的时候,在洗手间里洗完脸,看着脖子和锁骨上高度近视都能看的清楚的红印子,季末一脸生无可恋。
“要不……用点儿什么遮一下?”
创可贴,粉底液什么的。
君珏站在他身后,难得露出几分尴尬。
季末不愿搭理他,转身回了卧室。
当他穿着一件高领打底衫出现在教室里的时候,引得很多人打量。
因为脖子易出汗的体质,季末基本上从未穿过领子高的衣服,最重要的是,因为时间来不及,他身上穿的,是君珏的衣服。
体型对不上,穿起来异常违和。
夏彦打着呵欠在桌前坐下,看到右前方的人时,差点以为是自己认错了。
“季末你这是……要过冬啊?”
他就只穿了一件,过冬……不至于吧!
季末低头,下意识看了眼身上有些宽松的衣服。
君珏自然地接过话头:“他感冒刚好,医生让他多穿点儿。”
“是……是吗?”
夏彦一脸狐疑,却也没多在意:“上午发下来的那张化学试卷呢?你做了吗?”
她低头在一团乱的屉子里翻找,头顶扔下来一张试卷,她下意识接了,道了声谢,抄的时候忽然发现字迹不对,翻到前面一看,试卷竟然是君珏的。
他什么时候变这么勤快了!
惊讶只在一瞬,眼见着时间来不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抄了再说。
由于午休时间没有休息,下午的课君珏有些犯困,为了提高效率,他决定去醒醒神,在洗手间里用冷水冲了把脸,整个人都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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