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虞鲲虽然孤拐桀骜,但是对于文老怪此人还是十分忌惮的。他自恃毒术天下第一,医术也是独步江湖,可唯独在文老怪面前还是有点怵。这个老家伙毒术虽然不行,可医术超绝在解毒方面有着极高的能耐,而且这老家伙不但不惧他的毒,反而在剑法和轻功上都压了他不止一头,上次他抓药人被文老怪发现,追着他打了整整三个州才罢休。
更何况文老怪不像他,这个人烂好心的紧,江湖中上至名宿下至小卒,但凡求到他面前,他肯定会出手救治。这个文老怪在江湖中的人缘那是好的紧,这少年若是他的弟子或者亲眷,自己若是伤了他,恐怕文老怪举手一呼,这满江湖的人都要与他为敌。
是,他是毒术高绝,那又怎么样呢?面对江湖中人集体围剿,他单打独斗的一个人又能支撑多久?
所以暴起掳人什么的,就不能再用了。他现在就该趁着对方没有回来,赶紧调息好内劲,把关节接上,走为上策。
可他实在放不下这个小丫头的药种体质,他如今也六十有九的人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十年的活头。自己跋山涉水四十多年找传人找的都快绝望了,上天怜惜,让他在快要绝望的关头把这小丫头送到了自己面前,让毒王谷的传承不至于断绝在他手里,这样一份巨大的诱惑放在眼前,他着实是舍不得。
思来想去,虞鲲还是决定搏一把,他凝聚内力成束,将自己要说的话送到了宝儿的耳边:“你可知,你爹爹的暗伤早已埋在他的经脉中,若我所看不错,他定在最近半年内头部受过一次重伤,至今都没有养好。”
宝儿终于确定说话的就是那个自称毒王的怪老头,她不停地默念这:“别听别听,他是在唬你,想让你帮他松绑,他是大骗子,别信。”
虞鲲嘿然一笑,继续幽幽地说:“他这伤啊,麻烦!伤在皮肉骨骼无非一包药粉;伤在肺腑也不过药汤沐浴可救,但是你爹这伤啊,伤在脑子里。你若觉得我骗你,就好好回想一下,这半年来他是否经常头痛欲裂,甚至痛到几近昏厥?哈,我敢说,这满天下的人除了我,没有人能救治他,就连他文晗文老怪也不行!”
关于破虏的脑子有伤这事儿,虞鲲倒不是忽悠,他是真的看出来了,但是后面那句只有他能治却是假的。
宝儿紧紧地把头埋在膝盖里,一个劲儿地告诉自己那人是个骗子,他说的都不能信。可是眼前却不期然地浮现出这半年来,她经常能看到爹爹龇牙咧嘴地揉太阳穴,脸色苍白,双眼红丝满布的样子看上去分外难受。
她问过爹爹怎么了,爹爹总说是受了凉风,有点头痛而已,过不了多久就好了。可现在让虞鲲一说,她也起了怀疑,有谁能三五不时地受风头痛?
“他这个伤啊,若是放任不管,等上十几二十年,必定会脑浆炸裂而死!”看到宝儿的动作,虞鲲就知道她把自己说的话听进去了,赶忙又下了一剂重药。
刚刚脑海里还会放着破虏揉脑袋的画面,虞鲲这话一出,宝儿仿佛看到爹爹揉着揉着,那脑袋就炸开了。她这下再也忍不住了,也顾不得破虏临走之前交代的不许靠近毒王的嘱咐,快步跑到他身边,扯着哭腔说:“那怎么办?那怎么办?”
哈,小丫头就是好骗,只要抓住软肋,不也是手到擒来?
虞鲲这个时候又端起姿态了,闭着眼睛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你……你快说!”宝儿一转眼看到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她跑过去抱着石头高高举起,“你,你要是不说,我就一石头砸,砸死你!”
“好啊,你别砸,我给他治。”虞鲲很爽快地说出了解决方案。
这下反而轮到宝儿半信半疑了,这人答应的这么干脆,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不!不行!你,我不能让你治的,万一你起了坏心眼要害我爹怎么办?”宝儿扔开石头,咬着手指头沉吟了半晌,“你把怎么治告诉我,我让爹爹去找文爷爷!”
虞鲲一下子冷着脸,厉声道:“要治他得用我虞家独门绝学金针,这套针法绝不能外传!哼,告诉文老怪?那你杀了我吧,我绝对不会告诉你怎么治的!你就看着你爹再过些年,脑浆炸裂,七窍流血死在你眼前吧!”
宝儿毕竟是个小丫头,就算敏锐多思,毕竟经见的太少了,被虞鲲这一套把戏搞的心神大乱,一想到虞鲲说的画面,她无力地坐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虞鲲一看,就知道火候到了,等到宝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才幽幽地来了一句:“你既不放心我治他,我又不能将针法外传,那治你爹就只有一个法子了。”
宝儿打了个嗝儿,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扑了过来,连声问道:“求你了,你告诉我吧。只要你告诉我,我就求爹爹让他放你走,好不好?”
虞鲲扭了扭脖子,让自己能够更舒服一点,等宝儿的神色越来越紧张的时候,这才说:“你拜我为师,跟我学医术。毒王针法只传徒弟,你要是当了我徒弟当然就能学了。以你的资质,学成也不过十年的事儿,到时候你岂不是可以亲自救治你爹?”
去学医吗?
宝儿陷入了沉默之中。
以前她的人生就沉浸在母亲的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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