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是一腔热血酒就不能不喝了,硬著头皮还分了三次才咽下去,喉咙顿时像小火在烧。刚想放下杯子觉著不对,既然都进了狼窝了就得舍得孩子,正所谓在其位谋其事,於是趁热打铁拿起一旁的酒瓶子又给自个儿满上,紧接著说,“龙老板,我也敬你一杯。”
他愣了一愣,立刻爽快地说,“行啊。”
“我知道你和陈总谈的项目还有一些地方没有达成共识,不过我还是很有信心能再和你们这样有实力的开发商合作的,你们是我们的客户,我们当然尽最大努力为你们的利益著想,不过,大家都是在这个市场里赚钱,只不过是赚多赚少的区别,就像你说的,既然都是朋友了,没必要分得那麽清楚,以後互惠互利的机会还多,不是吗?”
他安静地听我说完,始终保持那种带有睿智的笑,微微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这点我会考虑到的。”
我於是不再多话,一仰头下去了一半,刚换口气准备继续,姓陈的几乎是用夺的接管了我手里的杯子,劈手把我推到椅子上坐著,“他呆会儿开车呢,龙兄,剩下的我敬你,希望我们这次的项目能够尽早动工。”
“哎,我说,你们也别光顾著喝酒,这麽一大桌子菜没人动啊,”还是顾鹏飞开窍,及时冒了一句出来阻止了这场拼酒的兆头,见著大夥将注意力转移到桌上的五脏六肺上,我几乎抹了把汗,每次和开发商吃饭简直要引发我神经性胃炎,一上桌那大眼瞪小眼的感觉就如同一帮子鸡鸭鱼肉沐浴在豺狼虎豹的深情注视下。他妈的酒桌上跟你称兄道弟,一到谈判桌上就不管死活地杀你价,巴不得你不吃不喝倒贴钱给他们干活,龙峰算有点道德的,杀价归杀价,谈好的钱一分不少,谁知道有多少客户拿了方案盖了房子就是整死不给钱,你奈他何?还不得照样好言好语请吃饭,恨不得跪下。
最闹心的喂饱了还得陪玩,有几次我们请甲方去开ktv包间,对方叫了一帮子小姐,无奈大家得跟著逢场作戏,眼看著姓陈的一边一个左拥右抱嬉皮笑脸跟个资深老sè_láng没差,我就快把杯子捏得冰道口子,回家一星期没准他上床,逼得他後来见到小姐就有心理阴影,说设计费追不回来就追不回来吧,总比家庭暴力好受。
喝到撤离的时候姓陈的是百分之百挂掉了,不是我扶著那绝对只有变地衣爬出去的份儿,顾鹏飞也差不多了,起码走直线是想都别想,剩我和秋桥俩驾驶白痴面面相觑,一人面前摆台车子,琢磨著怎麽连人一块儿运回去。
那姓龙的罪魁祸首看著他自个儿搞出来的烂摊子,毫无愧疚感地冲我乐,“我说这麽著吧,我叫我那司机去送顾总,我来开陈总的车,先把你俩送回去,然後我再走,你看怎样?”
“这……这个办法好。”陈旭阳明显是醉了,口齿不清地接上一句。
“少胡说,这怎麽行?”我忙不迭制止。
“怕什麽,那点儿小酒难不倒我,安全送你们回去是没问题的,”龙子江以为我怀疑他驾驶技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我不是这意思,怎麽能让您开车呢送呢,这不折我们寿麽。”我说著还没从给人脸上贴金的思维里跳出来。
“话说严重了,举手之劳,再说喝酒是我挑的头,怎麽好意思拍屁股走掉,”说完他爽快地伸出手摊到我面前,“钥匙给我吧。”
目前这形式硬让姓陈的开车那不翻阴沟也是撞电杆的命,若不接受对方好意我俩还真就只有去开房过夜了。於是本人也就没继续冥顽不灵,从陈旭阳的身上把钥匙摸出来放到了他手里。
车子一发动他便很自然地问,“我先送你吧,你住哪里?”
我这才想到坏了,我和陈旭阳住一个咯哒里的啊。见我老半天没回话,他以为我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我一硬头皮,算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才将家庭住址报了个清楚。他一听弯起嘴角,“离我住的宾馆很近。”
上路後我又开始极度後悔自己做了这个错误的决策,早知道去开房还比较明智,因为姓陈的一醉酒就本性毕露了,任何有体温的物体靠近他都别想毫发无伤,他的头支在我的颈窝里,开始一个劲儿朝我身上蹭,我又不敢声张,一点点退到紧靠车窗都没得躲了,只好死死按住他的爪子防止他做出更过分的动作。
龙子江八成已经听到後面鬼鬼祟祟的响动,从後视镜里瞄我们都不下三次,估计最後实在忍不住了,扔出一句,“你和他的关系很好。”
“啊?”做贼心虚,我有点惶恐地冒出个音节。
“你俩私下也是很好的朋友吧?”
“还……还行。”我模糊地敷衍过去。
“一定是啊,要不怎麽在酒桌上都不忘替他说话。”他笑著肯定道。
我忍不住纠正,“我那是替公司利益说话。”
“呵,一样,”他停了一回儿,车拐过一个弯,接著说,“你们报的价钱比同行都高知道吗,所以我才犹豫,原则上我也想继续合作的。”
“……龙老板,恕我直言,你做房地产十几年了,应该知道一分价钱一分货,我们对公司的服务质量还是很有信心的,我口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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