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对待感情的态度都不同,虽然我们都想要皆大欢喜的结局,但是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动。不能和爱的人在一起,这可能是很多人感情的终结。
就像黎晓说的,有些事光有勇气是不够的。我也可以,可以扑向刀山火海绝不退缩,可就怕刀尖火舌根本就不是冲我来的。当然,原因不止这一个。这是条不归路,不是任何人都能坚持下来的。无论黎晓做何选择我都能原谅他,因为他说了,他爱我,这就够了。
我们都是凡人,会寂寞会难过会痛苦,心里装下一个人就已经满满得感到窒息。我是做过无国界医生,帮助过很多陌生人,也许在外人看来很博爱很伟大,事实上我却无法承受那样的压力。一母同胞,我却完全没有晓非那样的心胸,他真的可以坚强得像个巨人,把自己认定的事情一直做下去,不放弃也不后悔。
外科医生的手术刀承受了多么重的压力?千钧一发吗?不,如果你不亲身体会,仅凭描述是完全无法理解的。卢旺达的秋天,那个地方四季都没有什么分别的。醒来之后有人告诉我两个噩耗,那个时候确实觉得是噩耗。可现今想想,无一不是喜讯。
“你弟弟遇难了,很抱歉我们没能找到尸体……”
“你的右手肌腱和肌肉组织被眼中破坏,以后你可能没法上手术台了……”
真不是坏消息。我太宠晓非了,甚至不知道对他是什么感情了。我也太迷信手术刀了,以为凭这个可以拯救一切。
“他的事儿,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还以为你真的找到一个……”陈芳菲欲言又止。
“怎么说啊,”我叹气,“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你也看到了,他有多痛苦,我也常常不知所措。我总是问自己,我该怎么对他,像对晓非一样对他吗?可他不是晓非啊……”
她夺下我欲点燃的烟,我直视她,看到他眼里的泪水。
“子非,该忘的就忘了吧!你该有自己的生活了。如果不是他想学医,你怎么会报医科?你是想要什么来着你还记不记得?他活着你以他为中心,他死了你还要被他牵着鼻子走,你还有没有自己了?”她心疼地抚摸我的头,姐弟俩好久没有做这么亲密的动作,我突然难过地想哭。
“姐……”我扑进她怀里,再也忍不住了,“我喜欢黎晓,真的!就是一直都不敢承认,我怕他接受不了,我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我,晓非最不喜欢这个……可我是真的喜欢他,我爱他啊……”
陈芳菲走之前,我宣泄了压抑已久的情绪。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大哭大笑过了,以致第二天早上醒
来眼睛难受得睁不开,没有看到黎晓给我发的最后一条短信。
“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欠下的人情我迟早会还上。我走了,请保重。”
确认发送后,我就拆开手机,取出卡,它对我已经没用了。
“你……就这么走了?不会来了?”武和平小心地问。
我调整了下情绪,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开什么玩笑?我爸我妈都在这儿,这儿是我的家,怎么可能不会来了?”
他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等你助我把袁主任弄下去呢!”
白他一眼,他开始没正形儿了:“拜托,人家过两年就退休了,你猴急什么?”
开始登机了,我有检查了一下行李,并最后再交待一下武和平。
“跟谁也别说我去哪儿了,就当不知道。到了我会给你捎个信儿报平安,最多两年,不超过三年,你就时刻等着我杀回来吧!”
武和平这人就这么没劲,我开玩笑,他到严肃起来了。
“我知道劝你也没用,”他不敢直视我,“子弹不长眼睛,看见地雷也躲着点儿走,你是医生,不是敢死队。”
不说话,我就看着他,等下文。
“我不会说肉麻的话。黎晓,在中日我就你一个死党,跟别人都那么回事儿,跟你才是真的。咱俩也闹过别扭,后来不也好了?感情是需要经历考验的。我知道你这次走不光是想锻炼自己,原因我想我也不方便问。但你记着,无论出了什么事儿,哥们儿永远站在你这边儿。黎晓,千万保重自个儿,哥们儿真的不能没有你!”
看他快说哭了,我赶紧给他一个告别的拥抱:“做穿刺的时候手上稳当点,往后可没人提醒你了。”
他声音已经带哭腔了:“心梗不算什么,利多卡因是第一针,别再忘了!”
我有点后悔这个离开的决定了。我从来不知道,除了陈子非还有那么多真心关心我的朋友。
秋天住老宅简直就是折磨。
一大早被车流和喇叭声吵醒的日子已经连续好多天了,以为远离了市区就不会再过那样嘈杂的生活,没想到香山红叶的魅力却一年比一年大。如烈焰席卷山峦的一般壮丽的景色感动着游人的心灵,却折磨着我的睡眠。
这一年的红叶热烈,陈芳菲的事业却要告一段落了。她在红十字会最后一年的工作结束后,即将到老宅开始退休生活。虽然只有42岁,但她的心早已跟老人无异,她总说,我真的需要休息。为了做好准备迎接她,我提前一个月住进老宅,收拾院子暖暖房,给
她一种回家的感觉。
北京已经好多年没有秋天了。如果不是红叶的到来,还有堵塞地水泄不通的香泉环岛,我真的快要遗忘这个伤春悲秋的季节了。
“老三?你起来啦?”
我住在西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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