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赫章又替施南钺把了脉,看了伤口,他盯着伤口的包扎看了一会,又拿来药罐里的药渣翻看了下,眼睛微微发亮,他着急道:“将军,您的伤,是何人替您治疗的?”
施南钺看着他,问道:“怎么了吗?”
赫章摇了摇头,激动道:“将军,若是我没猜错,替您疗伤的,便是一代神医,林公羽。”
施南钺疑惑:“林公羽?”
赫章点点头,神情向往道:“林神医的医术十分了得,有传言世上没有他解不了的毒,还能接上被斩断的手,甚至能将死人医成活的,只可惜他脾气不好,他肯出手医治的人少之又少,而且在三十年前,不知因何事,突然就销声匿迹,不曾想,他居然隐居在此。”
施南钺想起替自己医治的那位老者,慈眉善目的,实在不像赫章描述的那般,便道:“许是凑巧罢了,行了,你们且回去吧。”
洛正青皱了下眉,问道:“将军您不同我们走吗?”
施南钺摇头道:“我还不能走。”他若是现在离开,恐怕会被沈奕瑾记恨上一辈子,毕竟他还欠沈奕瑾不少银子。
洛正青闻言,和赫章对视了一眼,猜想将军有自己的想法,便抱拳道:“属下领命。”
话音落下,他们两人便终身一跃,很快便消失不见。
☆、第7章 承诺
既然施南钺已经能够自己起来走动了,沈奕瑾便没再让林言过来帮忙照顾他了,不过还是拜托了林言,让他能每日中午的时候,送一顿饭来。
如今正是寒冬,即便是把食物放在锅里温着,但从早晨到正午,中间还是有好几个时辰,时间过长,也会冷掉。
而林老头听说施南钺已经能够起来走动了,眉毛一挑,丢下手里的药,便提着药箱,又来了一趟。
林老头来的时候,沈奕瑾正好休息在家,一老一小一见面就习惯性地斗了几句嘴,然后才转到了正题上。
把药箱放下,林老头便走到床边,坐下后就伸出手搭在了施南钺的手腕上,闭上眼替他诊脉,过了一会,他睁开眼,收回了手,点头道:“恢复的不错,再过半个月,就该能痊愈了。”
施南钺道谢道:“谢谢您。”
林老头摸着自己的胡须,笑眯眯说道:“老头我是个大夫,收了钱替你看病罢了,你要谢的,还是沈家那小子,是他救了你。”
施南钺点头道:“这是自然,沈兄弟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
林老头闻言,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又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味深长道:“你这一诺,我记住了。”
这时,沈奕瑾正好把书看完,他从书中抬起头,扭脸问道:“林老头,既然他的伤好了不少,是不是该减些药量了?”每日减一次的话,能省下十文钱呢。
听见声音,林老头回头瞪了他一眼,翘着胡子不满道:“沈家小子,老头我渴了,你去给我泡杯茶来。”
沈奕瑾撇了下嘴,道:“林老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林老头微眯着眼,不理他,语调不紧不慢道:“老头我渴了,你不给我泡茶,我就说不了话了,说不了话,自然就无法告诉你了。”
“……”又不是几日几夜没喝水,怎么会说不了话!
沈奕瑾虽然被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但还是站了起来,把手里的书籍放下,转身走了出去,打算去烧水泡茶了。
眼见沈奕瑾已经离得远了,施南钺才开口问道:“林大夫特地支开沈兄弟,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林老头缓缓收起了平日慈眉善目,和蔼的模样,眼神变得锐利不已,他问道:“你是何人?来此有何目的?”
他一生阅人无数,从世家高手到宫廷侯爵,见过太多太多,绝不会看错,尽管施南钺已经掩饰的很好了,但他身上带着的煞气和血气,还是无法隐藏,那必是杀过人才会有的,若真如他自己所言的,只是一名镖师,又怎么会需要杀人?
施南钺心里一惊,面上倒是没有丝毫变化,他语气不变道:“我就是一个路过的镖师,被山贼所伤,落入水中,幸得被沈兄弟救了。”
“我知道你不是,老头我是不会看走眼的。”林老头摇了摇头,厉声问道:“你是否是那群山贼之人?”
“不是。”施南钺坦坦荡荡地与林老头对视,说得十分肯定。
闻言,林老头的表情不变,依旧肃然不已,他沉默了半晌,又问道:“那你究竟是何人?又是如何受伤的?”
知道自己确实是瞒不住林老头了,施南钺略微犹豫了一会,道:“您猜的不错,我确实不是镖师,只是我的身份现在实在不能告诉您,但我能够保证,我绝无恶意,而我的伤也的确是被山贼所伤,至于会被沈兄弟救起,完全只是意外。”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绝对不会伤害沈兄弟,亦不会害了桃源村。”
林老头听了话,目不斜视地盯着施南钺打量了许久,只见他正襟危坐,眼神清明,神情坦荡,眉间存着正气,确实不像是个说谎的恶人,而且他自己也隐约有了一些猜测,只待核实,便稍稍缓和了下语气,道:“既然如此,我暂且先信你。”
思索了片刻,林老头又出言警告道:“还有,我不管你真实身份是什么,从京城来到江南有何目的,但你现在住在这里,就要谨慎小心,沈奕瑾是个心思单纯,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你莫要害了他。”
施南钺微微颔首,信誓旦旦地承诺道:“您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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