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总会是他讨好地来说:我们和好吧,看看看,在下雪了。
于是本来也没生气的人也就“勉强原谅”了他的任性。虽然不在笑,但心里却是融化的巧克力,淳淳的甜美。
想要保护他的心情,战胜对他笑的愿望。即使再心痛,也会坦然地甩开他的手,毫不犹豫地背向他离开。
这些并不遥远,此刻却仿佛比那亿亿年的岁月还要久远。
心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我真的爱他吗?
心头永远找不出答案。因为一想他,就想要逃避。
那么……我爱的是神吧……?
我和神共存,不知多久的岁月,我们彼此是无法分开的。但我是否爱他,却从未认真想过。我不需要持有怀疑,因为我们一直在一起。
现在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虽然一直在想,却无法找到肯定的答案。关于神的记忆,居然会苍白到空白。
我们相处了那么久,居然会没有值得回味的回忆。
两个人,亿万年,平平淡淡。
他是神,我是神后。我们站在世界最高处,俯看众生。携手,却永远不注意对方的脸。
缓步走到生命之树旁,原先巨大茂密的枝干已经腐朽,连紧扎于地底的根都快烂掉。当初毁灭它的时候,真没少花力气。也没有多余时间去想,带来的后果会多严重和恶劣。
轻轻挥了挥手,金光从手掌内飞出。可以清晰地看到,树根在渐渐复苏,但速度不是很快。应该要花一段时间,我干脆坐在地上,维持着金光,脑子却在漫游。
现在该隐也没有了和神抗衡的力量,事情也就划上句点了吧。只是完全想不通,为什么神要在该隐出世后,将我的记忆抹去,还搞出这样一出闹剧?
借我的手毁该隐?没必要啊,我反而是在护着他。
神什么也不说,我问了也是没用。
但到底是为什么……越想越不对劲。神没理由做无谓的事情,他会这么做,一定有原因。
想想心开始发慌,第一个念头就是神不会还要对该隐不利吧?
奈何手中生命之树尚未恢复,虽然急不可耐,也只有耐着性子耗时间先把生命之树治好。还有无数天界战士的灵魂等着回归……我不再是那个任性的风大天使,我是天界的极位者。
整整花了大半天时间,才将生命之树完全治好。仰头望着它巨大的枝干,碧绿的树叶间有金色的阳光碎碎地落下,温暖地照耀在人的头顶。眼睛眯了眯,由于阳光直射入眼,竟觉得自己活在不真实中。
闭眼吸了口气,金色的光线化作一道极亮的白光出现在视野里,然后是一整片短暂的黑暗。空气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是树叶和草间在风里摩擦,有种很安静平淡的感觉。
心却忍不住彷徨,变得空空荡荡。想要从脑子里划些东西过去,却是徒劳,慌张地找不到任何印记。
心和理智都不再有活力,仿佛将死之人,灰白且衰颓。
为何会觉得这样……苍老。
我历过了无数岁月,我还将经历更多的岁月,我的生命无穷无尽。我却觉得自己已经老去,简直荒谬。甚至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也许和自杀的人只一线之隔,就差没有轻生的想法。
“神后殿下。”身后熟悉的轻喊让我突兀地从黑暗中醒来,急忙地睁眼,顾不上脑中的晕眩急忙转过身去,看到来人脸上的微笑时,竟怔怔得不知该说什么。“米迦勒……”
第一零六章
米迦勒弯腰向我行礼,跨上一步,脸上表情比较随和:“殿下原来在这里,我找您很久。”
“哦……”我微微定神,仔细观察了米迦勒的神情,并未发现异样,不由失望:“你找我有事吗?”
米迦勒抬头望了望我身后巨大的生命之树,微笑:“殿下一回来就忙着修理生命之树,真不愧是我们神族最伟大的神后殿下。”
“你说什么……?”我猛然抬头,“你刚刚说‘殿下一回来’……?你……”
由于太过惊喜,差点忽略米迦勒眼里惯常的戏谑笑意。不过我也是立刻察觉,不由恼怒,一拳砸过去:“混蛋,拿我开涮很开心?”
“嘿嘿……”米迦勒往旁边一跳,摸着鼻子很不认真地回答道:“很好玩。”
我真有当场废了他的冲动。
两人闲聊两句进入正题:“你为何没被洗脑?”
“这个嘛……”米迦勒嘿嘿笑着,回答得模棱两可:“是神的意思……毕竟我们这么几千年的朋友,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我嗯了一声,想起加百列,不免有些失神。“其实忘了也没什么……”
“我靠,你个死没良心的。”米迦勒暴了句粗口。
我咧嘴笑笑,指指头顶的树,“战争完了吧。”
“是啊,完了,”米迦勒随着我的手指看看生命之树:“你倒很及时。”
我微微点头,不作回话。
“你打算怎样?”米迦勒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我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干脆当作没听到。
“喂,我在问你话。”
我晃晃头,“活着呗,还怎样。”
“……他的事,你不再过问了么?”
我皱了眉头,撇嘴带过:“我有事找神,回头见。”
衣袖却被人扯住,米迦勒竟有些固执地绕到我身前,死死盯住我的眼睛:“该隐的事,你是不是不管了。”
我被他看得直发虚,眼神闪躲了几下,一股怒意突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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