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祭从楼上往下走,语气带着调侃,“怎么?还带了条小尾巴回来?”
“不认识,”司南摇摇头,“是个年纪不大的小鬼,从没见过,不知道什么来头。”
走到司南身边顺着视线看去,小鬼没看到,倒是逮着个意想不到的人——宋如峰。闻祭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指尖碰触到脸上薄如蝉翼的□□,倒也不怕宋如峰认出来。司南口中的小鬼应该是宋如峰的人,找到这来也不稀奇,只是为什么是跟着司南?
卫慎也跟在阿阮身后出来,看见司南就埋着头绕道走,却被他一只手扯住,强行要和他说说话。
今日肖厉晨抵达都城,还带着重伤未愈的莫声张。虽然肖厉晨知道了一些事情,但是他并未告知宋如峰,只是和莫声张有了不可磨灭的隔阂,甚至有些许防备。莫声张知道事情不对,但他别无他法,他也不知道任何对他们有利的信息,只能坚持跟在他们身边,不求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只要有需要他的地方,他一定在所不惜!
几人一起与王半仙石木上街购买些用品,也看看这都城繁华。路上石木看见了一个人,立刻紧张起来,想也未想就跟了上去,宋如峰等人都警觉,也不多言,默默跟在他身后,直到石木在街角看见那人进了一家客栈。
“宋大哥!就是那个人!”石木激动地抓着宋如峰的袖子,“在运城的时候,就是他,就这么推了一下……”他做了个推的动作,“他推的那个乞丐就死了!”
“还有那个和他站一起的人,我在运城太守府见过!”
“你是说那个高的还是矮的?”宋如峰紧紧盯着,客栈门口站着三个人,只有一个明显是个成年人,石木指的人年纪不过十三四岁,旁边那个稍大一点。
他一直就觉得运城的事有蹊跷,但是王半仙却绝口不提,这让他无从查起。那些运城的江湖人之死他们都知道是拜路禀鳌所赐,但现在路禀鳌也入了狱,还因为从运城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欲行刺而被定下死罪,其中肯定还有人横加干预。
难不成……这次由他拖下马的路禀鳌也仅仅只是别人手下的一颗鱼饵?他虽然为刀俎,却被一个看不见的人所操纵,这次他以为的灭奸臣,也不过是被人当刀使。这一切细想起来,都叫人不寒而栗。
六王爷……不,当今圣上身边,并没有一个闻先生。
石木探出头指着那个方向,“是那个矮的,我看见他随一个大官进了太守府,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他这一说,王半仙突然想到了那时太守府出现的西域人,还有颐园里出现带着红莲纹样的神秘大夫……他焦急地拍拍其他人。在自己手心里重复写着三个字——红莲教。
看见这个久违的名字,肖厉晨想起方才路上宋如峰提到的给他帮助的闻先生。回忆里,多年前那个公主府前马车上的面具人,戴着和善的面具,却行着屠户的勾当。那个面具似乎也是见过的,就在惨案发生前一晚,在街上所遇见的戴着“修容”的人身边……
而戴着“修容”的人告诉过他,他的名字叫闻祭。他是不是有理由怀疑这个闻先生就是当年那个人?肖厉晨目光瞬间变了,他盯着莫声张严厉问道:“红莲教是不是有个叫闻祭的人?他是不是就在都城内?”
莫声张虽然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闻祭,但是他还是如实回答了,“没错,红莲教教主就叫闻祭。但我与他并无其他瓜葛,他现在在何处我并不知道。”
话音落定,他沉默了一会,坚定道,“但我知道红莲教在何处,我可以带你们找到红莲教藏身之地。”
在客栈门口站了一会,待那些窥探的视线消失了,闻祭走进客栈,司南扯着卫慎跟上,进了客房。
“小王子,我有话要跟你说。”司南先开了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你的母亲,乌图雅公主喝下毒酒自尽了。”
卫慎微愣,“怎么可能……”
“你舅舅喀苏要撤兵返回若羌,你的母亲坚决不愿,带着自己的几千勇士驻留峡关,被庆军围困之后就自尽了。”司南说完,也不再做多解释,事实就是如此,卫慎能不能接受都不关他的事。
“没事,我早就在想会有这么一天。”卫慎故作轻松地笑了一声,眼中却难掩悲痛。父亲被杀害的时候,他还有母亲,现在,他就真的没有亲人了。
闻祭静默看着他们说完各自的话,突然开口,“你母亲的遗愿你是否愿意替她完成呢?”
司南觉得情况有些不妙,却也来不及阻止闻祭了,只听见他说道,“回到若羌继承王位,我记得公主的儿子也是可以继承王位的吧。”
“你经过我的同意没有!”司南暴躁地拍桌子,“你随随便便就许诺,乌图雅的事你还没完成呢吧?”
闻祭淡定点头,“嗯。她自杀与我无关,只要再熬一天,就会有人去救她,她却没有坚持,怪不了我。答应的就要做到,他母亲想当女王,现在她死了,位置转交给他儿子有什么不对?”
“你把若羌当你自己的东西吗?你想让谁当王就是谁吗?你把我放哪里?”司南龇出了小尖牙,要扑上去咬人了。
“哦?”闻祭脸上表情有些诧异,“原来你想当若羌的王,那这就要重新考虑了。”
“……”司南欲言又止,要是说喀苏才会是若羌的王的话,那个坑货又干出什么打他脸的事情岂不是很尴尬?那货阳奉阴违的事情可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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