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清韵将奶娘叫到房里,两人情同母女,夏清韵也不瞒她,将自己所虑之事告诉她,奶娘道:“小姐你也别急,这姑爷若是心里真想着那个人,你却不能明说,这事他还要个面子,若是闹出来,还是你的不是,如今只要让那个莫离自己离开这里,再好的情分,人不在跟前,也闹不出什么,时间长了就撂开手了,这男人在这上头没有长性的。”
夏清韵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这事不能明着劝他,也不可让旁的人知道,但是须得有个法子才能让那个莫离自己离开呢?”
奶娘想了一时道:“小姐你别急,我再想想。”过了一会儿,奶娘道:“小姐,我看那碧云可能和莫离有什么过节,那丫头平日里言语间没少压那个莫离一头,我再看看这里面有什么事。”
第二天早饭后,石念青照例早早的到翰林院去了,碧云收拾石念青的碗筷,夏清韵喊住她道:“碧云,听说你服侍你家公子很多年了,虽说现在你跟着老夫人了,但是这边的事情你也没少忙,你家公子平日里都有什么喜好,你多和我说着些。”
碧云听了这话,连忙笑道:“少夫人说那里话,我一个丫头。哪里知道深浅,少夫人有事只管吩咐。”
夏清韵笑了笑,打开妆箧,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小的银钗,递给碧云道:“我看你平日里装扮的雅致,这个簪子我看倒配你,你拿着。”碧云接了簪子,道了谢。
夏清韵让她在身边坐了,“这会儿还早,碗筷等会儿收拾,陪我说会儿话,我刚来这里,家里人多,我平日里又粗心,家里做事的人还都认不全,时间久了,让底下的人说我傲气,你一一的给我介绍一下吧。”
碧云是个极其精明的,这少夫人来了也几个月了,家里的下人算上她自己也只有四个,这会儿问的这样细,这碧云心里就有七八分的明白了。
☆、七十 芹倌儿
韩志远晚饭后晚饭后往回走,就见丢丢和王桂生他们一起到厨房旁边的餐厅里面去了,韩志远愣了一下,也没多想,晚上回到房间,觉得口渴,想着和丢丢下盘棋,喝点茶。知道他应该在看书,就到他的房间去敲门,许久,丢丢才过来开门,脸色苍白。
韩志远吓了一跳,伸手去摸他额头,丢丢轻轻的偏开头,韩志远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丢丢强笑了一下道:“没什么,刚才有点不舒服,现在好多了。”
韩志远见他立在门内,淡淡的神色,清雅的容颜,几分的风致,几分的憔悴,心里又酸又痛,他跨前一步将丢丢逼到门里去,丢丢退到桌子后面的椅子上面坐了,韩志远将门关上,拉了丢丢的手,“莫离,我……”
丢丢将手抽回来,从桌上拿了一本书,随意的翻着,“志远,我想看会书,你有事吗?”
韩志远见他神色疏离,心里发苦,以往两人朋友一般的感情渐渐地消失了,再也找不回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了,虽说丢丢现在名义上是做他房里的事情,可是韩志远能感觉到莫离到他房间里来的时候也仅仅是用心的做事而已,以往两人那种平等的感情越发的稀薄,丢丢对着他更像是一个尽职的仆人一般。若不是韩志远坚持让他喊名字,那么这两人之间也就和一般的主仆没有什么区别了。
无数个夜晚,韩志远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人的影子,他挣扎过,痛苦过,可是韩志远是个认死理的人,他表面上看着大而化之,可是认准的事情就会一直走下去。
当他终于挣扎着明白了自己的心之后,他觉得自己的感情往前进了一步,可是莫离却退了一步。而且这退带着刻意,带着疏远,带着几分的倦怠。
韩志远眉头锁着,以往那个烂漫的少年渐渐的被情思折磨的失去了快乐,每天里看着那个人像个影子似的在面前晃来晃去,看着他平静之下的憔悴,看着他隐忍之下的痛苦,他为他心痛,为他心酸,可是他的憔悴隐忍却不是因为他。
十八岁的少年无法忍受这样明显的疏离,韩志远一言不发的离开这间屋子,走出去。他不想回房间,就一直的走到外面去了,出了胡同往右拐是一条大街,行人不多,一两个卖冰酪的摊子靠墙放着。摊子上挂着琉璃灯,照的夜色里一小片的明亮。
韩志远沿着大街走了两趟,在冰酪摊子前站定了,想起第一次见到莫离的时候,自己端了一个盛冰酪的盆子,丢丢抿着嘴笑。
在冰酪摊子前坐了,要一碗冰酪,卖冰酪的老头笑着说:“公子来的巧,就剩这最后一碗了,小老儿给你盛出来。”
盛好的一碗冰酪递过去,韩志远正要接,不料斜刺里伸出一只手,将那碗冰酪端走了。韩志远哎了一声,扭头去看,一个人在他身边的凳子上面坐了,看也不看他,取了勺子舀了冰酪就往嘴里送。
韩志远忍不住道:“这是我要的。”
那人放下勺子,扭头看他,韩志远一愣,那人年龄只有十五六岁,两眼红肿,连鼻头也有点红,可是整张脸孔却很是清秀妩媚,乍看之下竟有点莫离的模样。
那人道:“我接了,就是我的。”
韩志远听他说话还带着鼻音,显然是刚刚哭过,一时倒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人又扭过头,将勺子里的冰酪放到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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